这条金色的贝壳链,不是普通的装饰品,而是她在来岘山之前,从天后的手里接过来的。
潜入岘山、找出即将祸乱天下的魔物,这是天后交给虞筝的任务。那魔物的底细,虞筝是不知道的,唯一能判断出的就是,那魔物的道行一定高出她很多。
神也好、仙也好、妖也好、鬼也好,但凡遇上道行不如自己的,便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从而判断出对方的真身;但若是遇上比自己厉害的,便会被对方蒙混过去,无法知道对方的原形。
所以,天后给了虞筝这条金色的贝壳链,这链子里凝聚着天后的无上法力,不仅可以遮掩虞筝的身份,还可以识别出那些虞筝识别不出的魔族。
此刻,这链子起了反应,就说明,周围这七八个女弟子里,有人身上有魔族的气息。
虞筝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谨慎、透彻,她不动声色的将每张面孔都看了一遍,心中来回的想着:谁?是谁?
女弟子们共同把虞筝扶了起来,她们一个挨着一个,因距离太近,虞筝无法判断,魔气是在谁的身上。
拂云师姐见虞筝面不改色,再看飞穹却是一脸不善的样子,斟酌半晌,干笑两声,“对不住,拂云刚想起还要和师妹们研讨这几日学来的剑招,就先失陪了。两位也早些回去休息,从明日开始就要上早课了,养足精神为好。”
“多谢师姐提醒。”虞筝不慌不忙的回应。
拂云给师妹们使了个眼色,这七八个女弟子便结伴走了,像是怕虞筝跟她们算账,走得很快。
飞穹面罩黑气,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颇有些不忿,“亏她们最后收敛了,不然的话,我必要替你争口气。你可是天帝亲自册封的神嫔,四海皆尊崇的蚕女娘娘,如今却要受她们的气,还不得还嘴。”
虞筝不以为意:“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我的任务,责无旁贷。反倒是飞穹你,可不要再这样义愤填膺了,我知道你是心疼这位跪在山门前的姑娘,但你要明白,你这样做是帮不了她的。”
飞穹本想解释一番,但虞筝用的“心疼”这个词,让他感到被扣了顶奇怪的帽子。他和那姑娘素昧平生,何况他是妖,人家是人,他怎么会心疼人家。只不过是单纯的恻隐,想要为她说句话而已。
虞筝语重心长道:“这姑娘从昨天跪到现在,掌门和诸位长老们也没有为她破例,又岂会因为个别弟子的义愤填膺,而改变想法。我想,掌门和长老们定是将她的执着看在眼里,她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可以打动他们。但要是像你刚才那样闹,没传开倒也罢了,一旦传开,便是让掌门和诸位长老下不来台,这样的话,反而是害了这位姑娘。”
“这……”飞穹被说得有些站不住脚,脸上一派疑惑的表情。
虞筝忍不住打趣他:“你看你,都三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几个小丫头据理力争。我是早就争不动了,都随她们去吧。”
飞穹皱了皱眉,暗自沉默了会儿,给虞筝打了一躬,“在下受教了。”
眼下,那些女弟子走远了,虞筝手腕上的贝壳链子,便渐渐失去温度,恢复如常。
虞筝又看了眼山门外远远跪着的姑娘,收回目光,与飞穹分道扬镳,各回各处。她在回往寝房的路上,不由自主的摩挲着手腕上的贝壳链子,心里思虑重重,想着用什么方法能够一一验证那些女弟子。
在情况不明朗、对方又可能比自己法力高强的情况下,绝不能打草惊蛇。
这么想着、想着,虞筝不知不觉,走上了那座白玉拱桥。
拱桥的左边,是从山峰上流下的瀑布;拱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