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了颜经天的话,颜琢尔就有些六神无主,她知道一直没有收到娘的来信可能是子锬拦截了,但却没想到娘亲旧疾复发性命垂危,颜经天是特意来找她的
颜经天和她说完便率先离开,她来不及多想,眼眶湿润,她的手有些发抖,回了小院将东西收拾好,亲了亲自己的儿子她已经来不及等杜良他们回来,只修书一封交给刚好碰到的苏沫儿就驾马离开
马蹄阵阵,尘土飞扬,几日不分昼夜的赶路让她有些疲惫,到了客栈,拴好缰绳,颜琢尔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她心里焦急,吃饭吃的也心不在焉,看向窗外却发现一个人
谭檩?
没想到在此遇见,颜琢尔不甚在意的继续吃饭,她娘亲耽误不得,她没有心思管其他人,用了饭进入房内便睡沉过去
晨时朦胧,颜琢尔起身收拾行李,打算继续赶路,却眉头一蹙,握上了红绫,是迷香
那迷药特殊,别人不熟悉,她却熟悉,握了握手里的红绫复而又松开,左右不是她的房间,她不能多管闲事,脚下没有停顿,就要推门而出,到了客栈门口,又懊恼的回身,她隔壁住的便是那谭檩,气恼的抽出红绫,就当做给自己小儿积德了
青衣渐渐靠近那陷入沉睡的人,他追踪他几个月,几次跟丢,今日绝不能再失手,室内已经没有了气息,青衣手起正要刀落,一抹红绫缠上那弯刀,青衣没想到室内还有旁人,一个错神刀便被那人夺了去
颜琢尔收回红绫,拿起桌上的茶水向那床上泼去,凉水一激,那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悠悠转醒,颜琢尔气恼开口:“谭公子,再睡就要见阎王了”
谭檩惊醒,看到房内的情形眉头一蹙“你是她派来了?”
青衣见势不妙,遁窗而逃,颜琢尔见谭檩没有动作,自然也不会去惹那麻烦,将红绫收回腰间,就当做一日行善,“虽然不知道谭公子经历了什么,但逃避问题并非长久之计,告辞了”
颜琢尔转身离开时,谭檩怔怔的坐在房内,他知道那人定然是林琲凡派来的,跟踪他几个月,却没有任何动作,他以为她是心软的,看来不是
日头高上的时候,颜琢尔已经离京不远了,坐在小路旁的茶肆里刚喝了一杯茶,却又见那白马上的人,“谭公这是要回京了?”
谭檩坐在她前面,这几日虽然两人并没有同路而行,但目的一致,所以常常会碰上“我出来很久了”他该回家了
颜琢尔不再理他,继续吃东西,赶路要紧,今日若是快马加鞭日落前差不多能到
谭檩轻轻举着手里的酒杯,状似无意的打量面前的女子,这几日他虽未与她同行,但几番碰头却发现她与传闻中不大一样,明明忙着赶路,似有十万火急之事,但也管了不少闲事
“你可知即便当日你救了那些孩子仍旧有更多孩子被卖,天下之大,你哪里救的过来”谭檩说的是发生在前些天,颜琢尔路过闹市救助那些乞丐怀里的孩童
瞥了他一眼,红唇一勾“谭公子别的本事没有,说风凉话的本事却有,我哪有那么大的抱负去解救全天下的孩子,但看到了就为之,总比坐这里喝凉茶强”
她成了娘亲根本就见不得这些,先前她不知道那些孩子是不是那些乞丐的亲子,残肢断臂,平民来看是先天有疾,但她混迹武林,自然知道那是被人齐齐斩断,她本以为这不过一两例,但一路过来所有的孩童都是如此,花了些银两才知道这些孩子根本不是那些乞丐的亲子,这也才知道这些孩子是采生而来,幼时受折割之刑,现下想来都气得哆嗦
想到自家的小不点,她心里更是难过,眼眶不由的有些红
那采生折割在羊州一带已经形成锁链,哪里那么好根除,但身为一个娘亲她只要看到就一点都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