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陈学功欲求不满的情绪,立马钻进秀春怀里,妈妈、妈妈叫个不停,旦旦叫一声,秀春应一声,陈学功还坐在椅子上,瞪眼看床上的娘两个,想往头上浇一盆凉水,好半响才把邪火压了下去,上了床,委委屈屈抱住秀春,把旦旦推到一边。
“春儿,咱们让旦旦自己睡吧。”
其实秀春也有这个打算了,她刚出生就被奶娘抱走吃奶娘的奶,打小就自己睡一张床,虽然这种结果是可能跟娘不亲,可旦旦是男孩子,该让他从小就锻炼独立性格。
思及此,秀春道,“咱们给旦旦打一张小床吧,带围栏的那种,防止他晚上睡觉滚下去,可以先摆在屋里,等旦旦适应了再让他完全自己睡。”
闻言,陈学功立马来了精神,“这好办,交给我,过几天就能让旦旦自己睡!”
漫漫长夜,陈学功抱着秀春在她屁股上蹭来蹭去,旦旦裹着奶嘴,眨着大眼睛看他们,一会摸摸秀春鼻子,一会摸摸她嘴巴,然后傻乐一阵。
秀春反手推开身后的人,岔开他注意力,“苗苗哥,咱们让大舅妈和学礼来城里住吧,就住咱们的老房子。”
秀春是觉得家务事永远剪不断理还乱,像她原先在乡下,跟孙家人怎么都处不到一块,后来搬城里,有红白二事就来往,没有就不沾边,不知道少了多少烦心事。
大舅妈和小舅妈再闹架,无非就是达到共住一个大院的目的,生了矛盾之后,妯娌间再想像以前那样和平共处很困难,与其生活在一块成天暗中斗气,还不抵眼不见心不烦来城里住,心情好了还有益于保胎。
听秀春这么说,陈学功停了下面的动作,想了想道,“行是行,就怕姑父不同意。”
宋建军也是个黏媳妇的人,让陈秋娟过来住,还不得三天两头往城里跑啊。
秀春道,“大舅不同意,那就让他把小舅一家全撵走。”
陈学功失笑,“你可真会为难姑父!”
宋建军在劳教,陈秋娟和宋学礼是自由身,想去哪就去哪儿,陈秋娟在听秀春说让她来城里住之后,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她也呆够了,老三他媳妇想霸占四间大瓦房是吧,那就让她好好霸占,就看老二媳妇同不同意,不同意就让老二媳妇去跟她斗,陈秋娟是懒得管了。
宋建军在镇上的农场劳教,离城里很近,步行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权衡利弊之下,宋建军也同意让陈秋娟娘两个过来,钱他们不缺,粮食才是要解决的大问题。
陈秋娟道,“只要我手里有钱,饿不死一个人,大不了去黑市买粮!”
话虽这么说,黑市粮食跟农村收成关系很大,经常是有价无粮。
可陈秋娟还是决定带宋学礼来城里。陈秋娟一走,最爽的莫过于老三媳妇,过完年老二一家都回了一钢,陈秋娟娘两个再走,家里又空荡了起来,等再过些日子,找个借口就把她小妹接过来住!
秀春外公做主,让外婆从地窖里装了五十斤玉米,五十斤地瓜干,现背到生产队用石磨磨成面粉,搁在马车上让陈秋娟带过去。
此举又惹得老三媳妇不满,嘀咕道,“这么快就往外放粮食,地窖里剩的还能熬到年么。”还想着法贴给老大!
外公敲敲烟袋杆子,冲口便道,“咋地,我贴点粮给我两个孙子不行?地窖存这么多粮干啥?省得白养活些不相干的人!”
老大几口子还没回来的时候,老三娘家妹子可是成天住这里吃这里,不是顾着家里和气,外公早就发火撵人了!
秀春的老房子里日常生活用具都很齐全,就是没有棉床垫褥,好在翻过年开春之后天气渐暖和了起来,秀春把她结婚做的喜被翻了出来,给陈秋娟送去两床,垫褥用了一床旧棉被,还有一张野兔皮垫,里间铺一床陈秋娟睡,外间铺一床宋学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