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秀春坐在床沿上盯着摇篮里熟睡的小娃看不够,小娃这几天张开了,皮肤白嫩嫩,小嘴红嘟嘟,眼睫毛又长又翘,实在可爱!
“易姐,小娃叫什么呀?”
易真道,“大名他爷爷给取。”
何家老两口没能在这多待,回去之后三五不时往何新阳科里打电话,这几天何老爹天天翻字典,想着法给大孙子取名,因为取名的事没少跟何老娘吵嘴,到现在还没把大名给定下来。
“小名呢?”
提起这个易真就来火,“他爸天天喊他二蛋!”
秀春忍不住乐了,憋了半天才道,“贱名好养活。”
易真哼了哼,要不是考虑到这个,易真一准跟何新阳干仗,二蛋就二蛋吧,眼下医疗卫生条件远不及后世,就像秀春说的,贱名好养活,就图个孩子健康。
中午何新阳下厨,把姜淑敏送来的鸡蛋炒了一盘,小炒腊肉,又从食堂打了两个素菜,大米饭在骨头汤锅上蒸出来。
看着这一桌子菜,陈学功多少明白何新阳为什么要改抽大生产了,实在是养媳妇养儿子压力太大!以后他春儿生了孩子,也得照这个标准把她养的白白胖胖!
吃完饭,陈学功和秀春不好多叨扰,每人给二蛋一个红包,何新阳不客气的全收下!
从何新阳家出来,陈学功想跟秀春多呆一会儿,让秀春去他家。
主要是钱寡妇看秀春看的严,陈学功去了不敢多动手动脚,钱寡妇眼睛瞎了,耳朵灵的很,有啥悄悄话都说不了,索性到他家,关上门想说啥说啥。
天气好,许淑华在家洗衣裳,还把以前的旧衣裳都翻了出来,许淑华身上穿了件打补丁的罩衫,灰扑扑的,看着极为简朴。
陈学功瞧见了,忍不住道,“妈,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许淑华招呼秀春进来坐,道,“死孩子,你没看到最近咱们单位穿衣裳一个赛一个简朴?你看哪个还穿得光鲜亮丽?尤其是我跟你爸这一层面的,远的不提,咱们楼上的老梁,昨天穿着打好几个补丁的裤子上班!”
陈秋实也道,“苗苗,春儿,往后去你两能挑朴素的穿就挑朴素的,别瞎做新衣裳啦,还有那小易,春儿你哪天找她唠嗑的时候,也叮嘱叮嘱她,可别因为这点事影响了前途。”
秀春哎了一声,琢磨着要不然把衣裳撕个口,专门打上补丁?
陈秋实这番话秀春确实放在了心上,鲜亮整洁的衣裳能不穿就不穿,尽量把自己往磕碜了打扮,日子过得也算相安无事。
这天秀春下课回来,路过对门王大婶家,听见王大婶家隐隐传出哭泣声,像是王大婶的声音。
钱寡妇在家纳鞋底,一声没吭,听见秀春的步子声,低声让秀春把门关上。
“奶,对门王大婶这是咋啦?”
钱寡妇无事基本不出门,顶多去邻居家串串门,今早的事实在让她心有余悸,好好的一个姑娘,把人整的鬼哭狼嚎。
“你王大婶她闺女,小婵,百货商店上班那个,今天被人挂破鞋拉去游街啦!”
闻言,秀春有些惊讶,王大婶家的小婵长得漂亮,平时又会打扮,加上在百货商店上班,能从中捞点别人摸不着的好处,什么不要布票的布料,不要工业劵的羊绒线,还有有瑕疵的皮鞋,诸如此类,姑娘家爱俏,爱做衣裳,时不时下下馆子,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生活小资派。
过得是潇洒了,就是容易招人嫉妒,小婵那姑娘平时又是个眼长头顶的,不保在单位不得罪人,得罪一个两个还没事,得罪的多了,让身边的群众不高兴了,人家能不群起而攻之,搞臭羞辱而后快么!
钱寡妇被今早的事搞怕了,拉着秀春的手道,“春儿呀,你跟我实话说,小陈是怎么回事,你跟小陈,你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