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秀春早看出来了,陈学功对她好,泰半是看她没爹没娘同情她,虽然陈学功人很好,但被可怜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见秀春执意如此,陈学功收下了钱,想到工业劵的问题,秀春把她的疑惑问了出来,“苗苗哥,你知道到底哪些东西是要工业劵的吗?”
陈学功心知她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开解道,“春儿你不用记到底哪些东西要工业劵,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只要记得一点,越是国家缺少的,条条框框越多,你今天记的东西,可能在生产力提高之后,就不再需要工业劵。”
秀春点点头,明白了,“所以关键的还是提高生产力。”
陈学功满意道,“真聪明。”
秀春不好意思的笑笑,跟陈学功去别的柜台转悠。
“苗苗哥,二舅分到房,你说我买啥给他好?”
送贺礼这种东西,陈学功没整过,还真不知道送什么好,他也在犯难,礼尚往来无论用在什么时代都合适,送的贵重了,他们出不起价,太便宜,又拿不出手。
最后还是秀春道,“我看咱们还是买些实用的东西,锅碗瓢盆或者布料,这些二舅跟二舅妈肯定能用到。”
陈学功也赞成,锅碗瓢盆可以去火车站旁边的土产门市,布料就比较麻烦了,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布票。
陈学功手里没有,秀春就更不可能有了,最后两人还是出了百货商店直接去土产门市,锅碗瓢盆全备上,托何新阳的福,工业劵陈学功不缺。
买好之后,秀春抬抬头看太阳,已经中午了,她要家去。
陈学功直接拉她去了国营饭店,“先吃完饭再回去。”
尽管秀春说她不可怜,可陈学功还是想照顾她,不然他那过剩的保护欲将无处宣泄,当然陈学功也不是所有小孩都想保护的,前提是要像秀春这样长得白白嫩嫩,又乖又不哭闹,还能跟他吵架拌嘴的。
如果是一个黑不溜秋,鼻涕过河,衣领袖子脏兮兮,还特别爱哭闹的小孩站在陈学功面前,他指定掉头就走…
一盘青椒炒鸡蛋,一盘炒茄条,一碗蛋花汤,还有四个玉米面饼。
两人合力,一趟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秀春跟着去买饭菜,听到了价钱,这些统共九毛钱还要搭上八两粮票。
“苗苗哥,你还是学生,没工作呢,可不能这样花。”
虽然秀春知道他家庭条件优渥,但出门在外,又不是在上海本地,顿顿都这样吃,也太浪费了。
听秀春这么‘教训’他,陈学功乐了,“放心吧小春儿,你使劲吃,吃多点才能长得高,我学校有补助,而且我一个月有四十斤粮食,来在这实习前开了证明,粮食关系已经跟着转了过来,不用给我省。”
在兰州时,秀春听她大舅妈说过,大舅妈的粮食是一个月三十二斤,大舅有四十五斤粮,陈学功居然也有四十斤的粮,只比她大舅少五斤,在秀春看来,陈学功的粮食标准已经是很高的。
像是看出了秀春心中的疑惑,陈学功主动道,“只要是商品粮户口,从婴儿起,每个月就开始有粮票,一岁以下的婴儿每月定量是九斤,一岁以后每年长两斤,长到二十七斤封顶,如果没有工作,那这一辈子都是领二十七斤粮食。”
“上初中开始可以领二十九斤半,如果初中毕业没上高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