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王满文手持铁锨,往磅上先铲大白豪,大白豪储藏的很好,粒粒泛金黄,没有一点虫蛀的迹象,美中不足的是,里边泥土蛋子掺太多,压磅!
足足一百八十斤大白豪,秀春赶忙拿破口袋来接,装了满满两只口袋。
还有一百二十斤地瓜干,装进两个大水桶里。
棉花、大豆、花生盛在藤篮里。
瞅着这么多粮食,秀春乐得道谢,掉头就要走。
“诶诶,傻丫头,咋走了,还没发完呢。”
“啥?”
“你奶的口粮不要啦,刚才那是你一人的。”
秀春看看自己带来的家伙,全装的满满的,道,“满文伯,能先把我奶的口粮暂堆在这儿吗?我先挑一部分回去。”
此时若是换成别人,王满文断然不能答应,上头有规定,但凡过了磅的口粮,一概不能搁粮仓,不过王满文是个心软的人,可怜秀春的身世,自然满口应承下来。
秀春道了谢,先把地瓜干挑回去,再来是大白豪,再来是她奶的口粮…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总算把口粮都弄了回来。
秀春又发愁了,猛然多了这么些粮食,屋里也搁不下啊。
正发愁的时候,郑二婶她男人郑二叔挑着口粮从她家门口路过,吆喝秀春,“春儿,把粮食挑我家地窖里先搁着。”
生产队每家每户基本上都会挖一孔地窖,用来储藏粮食、大白菜、土豆等,秀春在她家房前屋后寻了个遍,也没见着地窖影子。
秀春不知道的是,孙有粮家住的地方才是她以前的家。
秀春老子没死之前,有三间土坯房,当时领着钱寡妇还有幼弟孙有粮一块过,秀春老子死后没一年,秀春娘就跟人跑了,之后孙有粮娶了婆娘,起初还记着夸下的海口,要把秀春当亲闺女待,还没两年呢,就把秀春连带钱寡妇扫地出门,撵到了现在这个低矮的土坯房里。
这间土坯房还是郑二叔去世的老子以前住的地方,空下来之后借给了秀春和钱寡妇住。
得亏这间草房,秀春和她奶至少风不吹头、雨不打脸。
眼下秀春把粮食存放到郑二叔家的地窖,郑二婶絮絮叨叨说起了陈年旧事,末了,劝秀春道,“春儿,你可得把房子给要回来呀,他孙有粮鸩占鹊巢算个啥事,还有工作,等你再大些,能进厂里了,立马把你三叔的工作给要回来,都是你爹的东西,他凭啥坐享其成?”
郑二婶话音刚落,郑二叔就道,“大过年的,跟春儿说这些干啥,你就是让春儿现在去要,也要不回来呐,春儿一个,能斗得过那家两口子吗。”
郑二婶拍大腿,“咋斗不过了?当年的事咱们这辈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哪个不能做个证?要我说,直接捅到合作社,让上头下来干涉,就不信了,还要不回来那房子!”
秀春听得愤然,世上竟有这种不要脸,没点礼义仁智信的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孙有粮、葛万珍两口子齐齐打了个大喷嚏。
孙有粮拧了鼻涕随手甩在墙上,“万珍,今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