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们的差距有多大,也知道邢博恩有多公事公办,有时候称呼为古板都不为过,可心里就是喜欢啊,怎么办?!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想这大概就是她父亲感叹的“求不得”的惆怅和难过吧,就会忍不住劝自己就此放弃,好好服完兵役然后回家,可第二天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去念,去打听对方的消息。
得知邢博恩已经启程回繁都的那一刻,她再一次深刻认识了自己的对对方而言不过是一个路人甲乙般的存在,没有告别,没有只言片语,遇到打个招,心情好就说两句,难道这些就是她想要的,不,她不要这些!这不是她想要的爱人!
伤心、愤怒和难过在东鱼海的脑中不断回放,仿佛成了一个只知道机械训练的木偶,一遍一遍的,不知疲倦的训练,直到被人打到,痛呼出来,她才再次活过来,成了另一个样子。
正在认真手谈的邢博恩并不知道东鱼海的转变,要是知道肯定会后悔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
请道长出山前往繁都的事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顺利,无论是她还是刘菲都没能请动道长,没办法的情况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持恩支招,并含蓄表示请道长出山的另有其人,说其人的时候还特意朝繁都方向遥拜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本来只准备尽人事听天命说两句的持恩最后花了大力气大心思才终于说动师傅同意出山,一同前往繁都。因为道长答应的很突然,走的也很急,邢博恩根本没时间去军营,就连井元也只是匆匆忙忙回了一趟,出门的时候,她有想过写一封简短的告别信给东鱼海,但一想到可能会被其他人知道就没写。
要是知道东鱼海会因此对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她会后悔莫及,但就算再从来一次,只要不事先知道,她的选择依然不会变。
繁都的石忞得知邢博恩已经请到道长并已在回来的路上,很是高兴。她已经把为皇奶奶诊脉、调养的太医院院长叫来问话,虽然皇奶奶看上去比以前好了不少,但病根并没有任何好转,最长活不过一年的本质也没有变,让她无比忧心焦躁。
就算邢博恩请来的道长医术超群,石忞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便找了个编撰医学典著的名义,根据暗言拜访所得名单拟了一份比较有名的大夫名单,下旨召集名单上的名医携带各自家传或编撰的医书来繁都,诏书下达两日内必须启程。
往返路费由朝廷供给,对编撰医学典著有功者,皆会给予赏赐。一时间,华朝医学界医者无不以接到诏书为荣,压根不用两天,一般都是接到诏书当天就欣然上路,没接到诏书不服气的,也收拾收拾自己去繁都。
转眼就到了七月底,华朝上下已经完成了从不熟悉大写数字到现在的得心应手,尤其是府衙之中,谁要是敢在文书上写错数字,不仅要被同僚嘲笑,还会被领导耳提面命一番,但凡有点心的都不想尝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