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冷傲于世的朝月如今竟如孩童般计较起数字来了,“自古帝王不都是这么喊,那月儿你也不能学当年则天皇帝一般,还真来了个二圣临朝,我以为你当初就是随口一提。”
朝月却仰头反问:“不是你说要取长补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东华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搬了这么个石头来砸自己?这当中又到底哪个是精华?
不待东华答话,朝月接着娓娓道来:“当初我提但你并不苟同,我只能悻悻作罢暗自再看时机,眼下便已是最好的时候,反正现在木已成舟,也由不得你再辩驳,反正你这圣君也已被众人喊得差不多了。”
东华拉过朝月:“那月儿你就不怕我今日死活也不肯穿这锦服,不去那含元殿?”
“自然是怕……”顷刻间朝月低垂了双眼,转过身去。
东华微微一惊,眼前的朝月倏然没了刚刚的气势,可东华仍是忍不住好奇,放轻了问道:“那你怎么办?再命香儿来劝我?”东华双手抚上朝月的两肩。
朝月缓缓转过身来:“百草若是都说不动你,香儿又有什么用。若真是如此,我只能亲自回去苦苦哀求于你,让你念在我数日精心准备不易的份上勉强应允。”说到后面,朝月的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东华望着眼前竟然露出一丝哀怜的朝月心中顿时变得柔软无比,自己竟然此刻才发觉,如今自己二人日日朝夕相处,要想瞒着自己精心准备这样一番惊喜还要处处防着自己事先知晓,不知道要暗自花费多少心力。虽说她不必事事亲历亲为,但如百草所言,她可也是事事亲自过目定夺。再者,朝堂社稷她可是一样也没落下。
东华望着眼前的朝月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疼惜和说不出的爱怜。朝月由内至外从来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冷孤傲,又何时需要这般的俯首放低?东华轻轻将朝月揽入怀中,吻着那柔香的发丝轻声说道:“这些时日,辛苦月儿了。”万幸,自己听了百草的劝没有让她空等,更没有辜负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可眼下也恨自己只能说这毫无用处的一句。
朝月却抬眼再次问道:“那你可是喜欢?”
东华又望了望那沙盘和齐整的书卷,满眼笑意地答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只比喜欢月儿差那么一点点。”说罢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簪,只觉自己眼中竟也有些微微的莹润之感。
东华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拥着怀里的朝月问道:“那字为何要分开来刻在两个玉簪上?”
朝月抬起头盈盈浅笑:“因为那些玉乃是出自同一块玉石,如此将她们联系起来才能表明她们是连理同枝。”
蓦然间,东华只觉这手中的玉簪含义尤为之深,分量尤为之重。曾经,自己也无奈手边竟然没有一样来自于月儿的物件可以寄托相思之情,尤其是那相隔千里的百余日。如今,自己定当身不离玉。
东华抚着朝月的发轻轻说道:“不如你我今日就留在这麟德殿吧。”
但朝月摇了摇头:“你这生辰可还没过完呢。”
东华一愣:“险些忘了寿宴,原来这讨厌的放在了后头……”
朝月却唇角一翘:“也没什么不好,我还替你收了些寿礼。”
东华一惊,顺着朝月的双眼望去,只见殿内一隅已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大红礼盒。
朝月见东华哑口无言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这好玉眼看着已经可以堆成玉山了。”
“玉山?西北三百五十里,曰玉山,西王母所居也。”望着笑靥如花的朝月,东华也来了好兴致。
朝月惊叹:“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