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的心虚向来都很短暂,没一会儿又理直气壮了起来,目光杀回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什么也没说!”
霸道将自己方才的话单方面抹掉,虞秋秋便直接转移开了话题,她可不能给他反驳的机会。
“这什么呀?”虞秋秋垂眸看向手里盒子,盒子不大,四四方方。
她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玛瑙手串,手串的正中间是一朵镶了金边红艳欲滴的栀子花,栀子花两边则隔着玛瑙珠串了两个对称的镂空小金铃铛。
虞秋秋用指尖拨弄了一下,发现铃铛上的镂空竟是隐隐约约透着个秋字。
她凝眉细看。
——“不错,狗男人的确是有点做心机赘婿的潜质。”
褚晏:“???”
心机……赘婿?
褚晏神色微怔,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虞秋秋,可不待他细究,门却被人从外头给推了开,一阵风刮了进来,与风一同而至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虞姐姐,听说新夫子——”
田苒说到一半,突然收了音。
立于虞姐姐桌前的那个男子,怎么看着有点像……
田苒定睛一看。
!!!!!
他他他……他不就是之前那个接近虞姐姐不成就想冒充她哥的那个骗子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田苒睁圆了双眼,一整个震惊住,这人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冒充她哥不成,现在不知是用什么法子,竟是混到府里来了。
“虞姐姐,这是?”田苒决定先搞清楚状况。
谁知虞秋秋却同她道:“这是新来的夫子。”
“啊?”田苒再次震惊,看褚晏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新来的夫子?他?
“哇——”田苒无语了,朝天呼了口气,若不是教养使然,真想翻个白眼。
虞姐姐的夫子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他既然有这本事,好好走正道不行吗,就这么想一步登天,非得打虞姐姐的主意走捷径?
褚晏被田苒那鄙夷的模样看得是心头火起,这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妹妹?
“来晚了还不赶紧坐下,你以前上课就是这样的?这就是你学习的态度?”褚晏眉头皱起,严肃的样子很是唬人。
田苒被训得身躯一震,想反驳,可他现在是夫子,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最后只好气鼓鼓地去自己位置坐下。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田苒双拳攥紧,双目死死地盯着他,试图用眼神威胁:你干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你最好是自己去引咎辞职,要不然就别怪我去虞伯伯那里告状!
褚晏现在在她眼里,完全就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跟那戏文里想靠婚事攀附权贵的书生是一样一样的。
这样的人,她绝不能他将虞姐姐给哄了去!
察觉到田苒的警告射线,褚晏……褚晏眼角抽了抽,直接将头转开,眼不见为净,无视了个彻底。
田苒:“!!!”
好啊!死性不改,这还是个顽固分子!
田苒气得咬牙,暗下决心,等着吧,明天他要是还能出现在这儿,她就不姓田!
虞秋秋将手里的盒子盖上,随手放到了一边,抬头发现兄妹两个之间眉眼官司,唇角微微勾了勾。
——“看来,狗男人这形象我营造得还挺成功嘛。”
褚晏正想叫两人翻开书页,续着之前伍夫子讲到的地方继续讲,听到这句,忽地愣了愣。
联系之前听到的,褚晏看向虞秋秋,心头的疑惑仿佛骤然解开,转而代之的是满心的不可置信,她所谓的营造形象,难不成指的就是心机赘婿?
虞秋秋眨了眨眼,奇怪道:“夫子还不开始讲课么?”
褚晏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在被她随意扔在桌边的木盒上停留了一会儿,终是收回视线,“翻到……”
一堂课,即便内容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听着虞秋秋的心声,褚晏还是好几次差点讲不下去,为了不让她察觉出端倪,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终于,看时间差不多了,褚晏将书合起:“今天就讲到这。”
说罢,他便匆匆离开了。
田苒追了出去,这人讲课深入浅出、条理清楚、通俗易懂,水平竟是超乎了她的预料,她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看看能不能劝他摆正思想。
然而,前后就隔了这么点时间,等她追出去的时候,那人竟是脚下生风,已经走出去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