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颛渠阏氏出来掌控王庭大帐,才能保证于屠日禅不生二心。
军臣是没年轻时的机灵劲了,但他还有求生的本能。
只是拖到今天这步,他竟后悔活得太久,还在留念尘世风光。
“七年了……整整七年。”军臣示意颛渠阏氏将他扶起:“隔壁的皇帝向北吞了河套乌桓鲜卑旧地,向南吞了东瓯闽越百越之地。”
“我不知有多少汉人死于对面的领土扩张,但是他们补充到的人口与新生人口绝对会给咱们带来巨大压力。”
军臣一直关注大汉的政策变化,即使他没派人潜入大汉腹地,也能借着边境的变化窥知一二:“东南的草场还在王庭的控制下吗?”
于单的被俘,四贵种的青年一代断层严重,导致左部出现了让王庭紧张的权力真空。
幸运的是乌桓旧地给了大汉,所以靠着东边升起一道“屏障”,伊稚斜想补充左部的权力真空也不太容易。
不幸的是刘瑞已在边境补充足量人口。
“若是从南边的皇帝登基时算起,还有五年,他治下的第一代就能打仗。”
“如果标准降上两年,你们能在我去世的第三年就稳住局面?或是促使刚亲征的呼扶罗去面对壮年达到新高的大汉帝国?”
匈奴近年的人口不说一蹦到底,但也确实不太乐观。
刘瑞从南羌身上尝到控制外族经济的种种便利,所以在食盐之外还用牲价打击牧民的生存空间,使其陷入赔钱养羊的可怕境界。
现代的牧民破产后都难以逃过债主的追捕,以至于在零几年所打掉的内蒙□□里不少是靠吸血牧民的高利贷商。
匈奴的债主要么是能切断物资的外族商人,要么是靠权力吸血的当户都尉。
你猜他们能不能放破产的牧民顺利离开?
即使牧民离了老家,向南向北都会迎来当头暴击。
若是主家缺个养羊的好手倒罢,最怕遇到交好矿主的奸人(无证的奴隶贩子)质人(有证的奴隶贩子)。
大汉的中小型私人矿厂那是真真正正的黑心工厂。
因为朝廷开价够高,上升的国力导致大汉处于一直供不应求的矿需状态。而在这种几近畸形的“淘矿热”下,不少人都铤而走险,拐卖人去风险极高的黑矿劳作。
你当现代的“求求你搞资本主义吧!封建主义和奴隶制都太害人了”是随便说说?
现代的贫困国家有种让人啧啧称奇的可怕现状,那就是对追求利益的资本,尤其是国际资本而言,不是没钱投资本地的矿产建设,而是支付矿工们的丧葬费要来得更有性价比。
要是占据矿石出口的唯一通道,他们还能转移矛盾,让本国的企业压迫本国的可怜劳工,真正做到花小钱办大事,下狠手不沾血。
比起后世还要讲点政治正确的资本家们,西汉的黑厂那真是连人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