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乙弗羊的伤感并未持续多久,郡守的命令便送到门口。
“为何是我们?”面对父子皆要调去巴蜀地的命令,乙弗涉归反应激烈:“就因为我们人丁稀少,你们就敢……”
“巴蜀与匈奴接触不多,靠近西南的断发之辈。”官吏不等乙弗涉归抱怨完便开口回道:“北境……尤其是辽东辽西的黔首可没忘记匈奴的大缺大德。”
“……”
“鲜卑乌桓在匈奴手下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
“……”
“放心,陛下说了,此次入蜀,安家费有三到五金,甚至还包落地编制。”官吏也没感情可打,直接上最简单的利诱:“三日内若想清里头的利害便去县府登记,十五日内收拾东西前往关中。”
官吏将写满细节的麻纸交给呆滞的乙弗涉归。后者经过三四年的历练也磕磕巴巴地认全汉字,至少比年纪过百的乙弗羊要看得清楚。
说到昨日伤春悲秋,喝得全身都是酒气的乙弗羊,对方正精神满满地抢到赛马的绝佳观位,挥舞由草绳串起的铜钱喊道:“买五注!买五注。”
赛马场里的味道绝不好闻,即使是有燃烧的香草驱散马粪的酸臭味,初来咋到的观众仍会两眼一黑,脑子被那扑面而来的热臭熏得暂时宕机。
不过会在赛马场的高台上自由穿梭的也不是那讲究之人。
牧民、商贩,以及刚下值班位的官吏要么寻找观赛的绝佳位子,要么挥着粗糙的大掌让沿阶叫卖的商贩过来,买了几注马券或奶酒等着选手入场。
“辽西军的火霞会参加比赛吗?”
“火霞不是负伤了吗?这次该是火霞的兄弟白日顶上。”
“鲜卑那儿是何人出战?”
“应该是丘敦浑家的铁嘞赤,他家是上届的亚军,与红霞仅有半身之距。”某个作鲜卑打扮的男子骂道:“辽西军有洛阳培育的良驹,赢得也不大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