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好事者有三墙之隔的卫去病在刘瑞怀里狂打喷嚏,念叨是暗中有人要害他。
“染风寒了?”抱着他的刘瑞伸手摸摸婴儿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热啊!”
“兴许是屋里的铠甲杀气太重,让卫小公子感到不适。”李三虽然过继了个外甥在他百年之后为他摔盆,但是作为御前宦官,他哪有空亲自养着,不过是用银钱寻了可靠之人替他照料对方起居:“不如抱到兽园清清身上的阴气?”
看入迷的卫去病冲狗头军师般的李三张牙舞爪了好一会儿。他若能说完整句子,定会告诉有眼不识泰山的李三:“堂堂冠军侯怎会惧怕盔甲上的寒气?”更别提这展示厅的武器都没有见血,除了淬炼的火气缠在锃亮的刃上,哪有什么寒气可言。
刘瑞知道卫去病的内部成色,故意借着李三的话把冠军侯轻轻一巅:“去病怎说?”
怎说?他肯定想留在这里细细打量墨者制造的绝世珍品,想象它们穿在自己身上的美妙场景,但是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只好以屈辱的姿态捏着刘瑞的袖子喊道:“啊啊啊!(我想留这儿)。”
大魔王刘瑞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嗯!
经过这场成功的实验,他已掌握拿捏冠军侯的正确方式。
可怜的卫去病就这样被黑心的刘瑞玩弄于股掌之上,为了最新的神兵利器与骏马向刘瑞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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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妈妈),阿卡(哥哥)回来了。”楼兰的一处还算气派的官居里,脸被风沙吹出细纹的少女掀开挡风的帘子,冲着正用骨针缝制羊皮袄的母亲说道:“大大(父亲)让我出去帮忙搬下东西?”
盘坐在皮毯上的老妇闻言,睁开一双褶皱成帘的老眼问道:“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啊!居然不够你阿卡和吾卡(弟弟)搬的。”
话虽如此,但老妇还是利索地下床,把缝了一半地羊皮袄搁在桌上:“走,咱去瞧瞧你阿卡在汉朝呆了这么久,到底带回了……”
老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的场景震得说不出话——只见三车快把轱辘压成破烂的礼物被自己的儿子,女儿,帮工搬下。
多日不见的安归亚想过来抱抱自己的母亲,但被对方一掌拍开:“你这过了几日好日子就忘了节俭的小羊羔子。”
和全天下的母亲般,老妇见许久未归的儿子养的珠圆玉润后松了口气,但很快被对方身上的华服气得狂打儿子的肩膀:“你这羔子,穿着这身衣服招摇也不怕别的动了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