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姑比看着周围的帐篷急速瘪下,抬眼便与带着岑陬(乌孙太孙军须靡的官号)的乌孙人对上视线。
“右贤王。”军须靡在罗姑比面前显得异常紧张。
军须靡的父亲,也就是猎骄靡的长子英年早逝后,乌孙内部也因未来的昆弥之位吵了个不可开交。
军须靡的祖父与匈奴王庭倾向于让军须靡继承大统,可乌孙的氏族首领却不支持黄口小儿骑在头上,所以希望猎骄靡立时任大禄(乌孙丞相)的次子为岑陬。
幸运的是,在祖父与匈奴王庭的努力下,军须靡的岑陬之位好歹是落实到位了。
不幸的是右贤王更支持大禄继位,甚至在军须靡已用上昆弥的“靡”字尊称后还未断了与大禄的联系。
就好像是……
像是……
罗姑比的大掌罩住军须靡的脑袋,慈爱的语气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长大了,是时候为撑犁孤涂开疆拓土了。”
说罢便捶捶对方的肩膀,笑着朝大帐的方向走去。
军须靡被捶得向后踉跄几步,刚想回帐篷躲开这些是是非非,就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揽住脖子。
“单于现在没空管你,所以为了乌孙的未来,你最好跟我们呆着。”军须靡上下滚动了下,回头对上夏日图的笑脸,以及一群野兽般的右部成员。
“走吧!”夏日图用另一只手拍拍军须靡的炼丹,将其拉到自己的营地。
而在龙城兵荒马乱之际,地牢里的伊稚斜揉揉手腕,瞧着递上水壶干粮的胡巫冷漠道:“弄死他。”
胡巫闻言点了点头,也不问伊稚斜想杀的到底是谁,将其送到便于遁走的小道后爆了大料:“白羊部与娄烦部被人灭了。”
伊稚斜差点掉下马背,难以置信道:“什么?”
“白羊部与娄烦部被人灭了。”胡巫再次强调道:“据说是汉人干的。”
“汉人?汉人能干出这事?不可能吧!”伊稚斜还是不敢相信道:“他们的骑兵在草原上就是废物,靠什么赢过白羊部与娄烦部?”
“难道靠天神的保佑?”
“这是极为冒犯的话。”胡巫终于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您该对天神保有敬畏之心。”
说罢他还替伊稚斜向天神告罪:“如果不是天神的意思,我也不会站在您这儿。”
伊稚斜想说“你可不是为了天神的意思站在我这儿,你是为了钱才站在我这儿。”
龙城不仅是匈奴的祭天圣地,更是匈奴的国家级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