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王太后”只是好听,越姬在宗祠里的待遇还是文帝的夫人,所以在文帝的遗孀眼里也不算什么。
至于南越……
怎么说呢!
因为这个“王太后”没有前置,所以他们总有种被刘瑞阴阳了的感觉。
众所周知,汉家皇后从夫谥,太后从子谥。
越姬只有昌平大长公主这一个女儿,所以按照汉家的规矩,她应叫昌平王太后。可在南越使团祭拜时发现越姬的牌位上并未写明“昌平”二字,这让熟知汉家规矩的南越臣子感到狐疑,同时也让温媪升起一种不妙之感。
不写昌平。
总不会写南越王太后吧!
回到驿站的温媪如此想着,但又很快打消了这一疯狂念头。
有了昌平大长公主从中牵线,南越的使团在拜过文帝的越夫人后又去见了两宫太后。
因为与匈奴有笔旧账要算,两宫太后包括景帝的遗孀都不能在甘泉宫继续她们无比快乐的寡居生活,只能挤在长乐宫里生闷气,然后去凑南越使团的热闹。
长沙王刘发的阿母唐姬沾了儿子的光,在南越使团拜见太后时占了个靠前的位子,于是打量起让他儿子无比头疼的越人。
“长的与中原人确实不同。肤色更深些,鼻子与脸蛋、眼睛都比中原更圆润些,但也能看出一丝相似之处。”
“毕竟是勾践之后嘛!而且还有秦时的几十万人在此留种,所以与中原人有点相似也很正常。”
“说来,胡人长得与中原人也有差异。”比起聊政治,这群女人更爱聊其它话题。毕竟能被留在关中的都是藩王的亲生母亲,聊政治的风险是其承担不起的,所以还是聊正事吧:“陇西郡与辽西郡都曾捉到袭击边境的匈奴人,甚至还拖上党郡的商人送到关中给陛下养马。”
先帝的程姬,也就是如今的程太妃勉强算是军人之女,又有个对上阵杀敌非常狂热的儿子,所以在耳熏目染下对匈奴也有一定了解:“说来也是奇怪,辽西郡那儿捉到的匈奴人是个长脸细眼,但从陇西郡捉来的匈奴人却头发发黄,咋一看还以为是少年白头呢!”
与程太妃交好的贾太妃见状,瘪瘪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没见过西域来的楼兰使者。那与中原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同呢!而且还有个头发发赤的奇人。”
“什么奇人?除了西王母图,我还没见过赤头发的人咧!怎么不带进宫让太后瞧瞧。”
“不知道,据说陛下也是新奇的紧,所以留在身边新鲜着呢。”
贾太妃的话让薄太后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对儿子的审美再次生起一丝丝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