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沉默了会儿,也是笑道:“这话在理。”
老刘家干勒索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这些富商在关中是肥羊,难道在关东一带就是地头蛇了吗?
给藩王交保护费与给皇帝交保护费的本质是一样的。
与其让吃回扣与打秋风的贪官去折腾九市里不上不下的小摊贩,倒不如把规矩定死后正大光明地收钱,然后以补贴的形式回馈给老实的官吏。
谓之“高薪养廉”。
“至于兄长提到公主特权,也就是信乡长公主未婚,不然换成平阳长公主(原为阳信长公主)和南宫长公主(原为沁水长公主),你看陛下允诺与否。”张汤明白,信乡长公主在这里的作用其实和会稽郡南部的乌伤翁主相差无几,都是刘瑞的触手,刘瑞的眼神。
抛开历史的局限性来看,宗室女性,尤其是不婚的宗室女性可比藩王要忠诚可靠的多——她们的食邑无法被继承,即使是权力与自由度在历朝历代也是首屈一指的西汉贵女,也会限于性别而无直接参与政治的机会,所以对展现能力的机会非常珍惜,几乎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
张汤不明白刘瑞的那点私情,而是觉得皇帝重用公主,翁主虽然有些不合礼数,但是想要收回权力的难度却比任命一个男性官员要小得多,因此也是性价比极高的选择。
当然,对于这种牝鸡司晨的现象,爱说教的老学究们自然是愤愤不平,但是想到信乡长公主是皇帝在阳陵县的眼睛,要是想给他家的学子使点绊子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也就嘀咕几句,还不至于正面杠上。
第229章
说书这种比较古老的娱乐方式起源于宋代,其本质就是一群人听一个人夸天。真要对此做个追根朔源,估计和煎饼果子一同火起来的二人转也不过是听两人夸天。对于忙于一家生计的古人而言,能去茶肆喝上一杯就已算是中产消费。
更别提信乡长公主的茶肆开在寸土寸金的阳陵学道上,距离太学府和科举会场仅仅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那位是少府监汲卫,先帝做太子时的舍人,其子也是当今陛下的肱骨之臣,还曾创下一门两及第的美谈”
“戏台左边的第一桌是当代大儒韩公(韩婴)的孙子韩商,以及韩公的首席弟子贲生与赵生。”
“还有二楼靠楼梯口的那桌也是不得了的人。”
“坐着少府令石公的族人。”
宾客盈门的茶肆里,已经获得笔试资格的公孙弘相当拘谨地坐在角落桌子旁,听着被他带进来的关中学子对着店里低调现身的大人物如数家珍:“还有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