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嘉并未因劝解成功而面露欣慰,反而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希望这尊崇不是一时的,更不仅限于垂垂老矣的我。”
周亚夫的眼里透露出诧异,但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跟着申屠嘉的步伐离开后殿。
“如何?”刘启见二人回来,放下奏疏道。
“尽如陛下所言。”申屠嘉拜道:“足以见得陛下没有包庇之心。”
“如此便好。”刘启向老丞相微微颔首,随即看向一眼不发的周亚夫:“可即便如此,太子篡夺中尉之权是不折不扣的大罪。若非中尉顾全大局,太子又事出有因,恐怕此事难以了结。”
周亚夫经申屠嘉的提醒后也是非常识趣道:“理应如此,所以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这话说的像是最后拍板的不是皇帝,而是在此拱手回应的周亚夫。
刘启的神色依旧未变 ,甚至露出相当欣慰的表情:“卿既理解,朕便不必忧心忡忡。”
此时的周亚夫还未看出刘启的怒意,心里满是皇帝敬他的得意洋洋。
而等二者躬身离开后,刘启的眼睛瞬间一冷,心里满是无处可泄的怒火:“让太子醒后赶紧滚蛋。”
“另外,太庙那儿也得收拾一下,太子醒后便搬去住个一两月,也好收收毛毛躁躁的性子。”
“诺。”宦官令让呆着不动的李三去当那个传话的倒霉鬼,随即对着一脸疲惫的刘启小心翼翼道:“陛下,内史大人询问上榜学子的任命问题,您看……”
“看什么看,排名前十的都归太子,他一虚岁十五的大男了难道还要朕来教他如何用人?”刘启有些不耐烦道:“科举结束都几个月了,这事居然还没着落,赶紧让太子这个怠政的蠢货立刻办好。”
“一天天的尽是破事。”
刘启的话经宦官令的艺术加工后传达给刘瑞。后者被灌半碗药汤后才缓缓醒来,有气无力道:“还请刘公回禀父皇,就说不孝子瑞让他担心,定会在高庙里好好反省,不忘皇恩。”
“奴婢这就前去回话,还请殿下保重身体,勿要耽搁上榜学子的安置问题。”无论是之前的宦官令还是新上任的这个都很清楚刘瑞的地位牢不可破,所以不敢因此怠慢。
“如果不是内史大人,我都忘了太子宫里空荡荡的只剩个门大夫在到处忙碌。”既然都到宣室殿了,不如就地补全自己的政治班底,省得回去写完后还要送来审核。
只是……
“既然父皇要我在高庙里反省一两个月,那就借机看看这群进士的斤两吧!”上榜的学子里也就几个值得关注的,所以刘瑞动作极快地任命好太子家令,太子率更,太子仆等一系列重要重要职位,然后去见满脸郁气的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