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过半百,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将口罩摘下,默默地叹了口气。
还没说话,不少人却因为他的叹息而慌了神。
“医生,他还……好嘛?”
砚歌的声音发颤,嗓尖里逼出来的几个字,说得十分艰难。
医生眨了眨眼,看着砚歌,“你是他的家属?”
“嗯,我是!”
“医生,我们都是!”
晏柒在砚歌身边追加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气氛凝固。
“哦,他没什么大碍,只能说幸运。那一枪堪堪擦过他的左肾,若是再近一点,恐怕谁都救不回来了!”
听到医生的话,整个手术室门外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医生再次开口,他的话又瞬间将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医生,您快说啊!”
晏柒焦急的催促了一句,医生喟叹一声,“但是这枚子弹在他的体内停留了太长时间,对他也不是没有影响。恢复起来的话,可能需要时间,我个人建议,三个月内尽量不要让他下床,尽可能的少活动!”
“会影响到什么?”
铁狼抿唇问了一句,视线不期然的看向了砚歌。
“这个嘛,还是要看他的恢复情况,如果脊椎没有因子弹停留导致的回流血液造成的实质性损伤的话,那问题就不大。你们先等等,稍候给他做个磁共振,会看的更清楚一些。”
砚歌像是听天书似的,直到医生说完话,她才幽幽的看着他,想要说一句谢谢,结果却因为长时间的神经紧绷,骤然松懈之后,便晕在了晏柒的怀里。
“砚歌,砚歌——”
“season——”
……
时间仿佛在睡梦中停滞了。
砚歌迷迷糊糊的,睡得不踏实,且噩梦连连。
一会儿是小雨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了南宇。
甚至还在一片白茫茫的梦境中,看到了小叔越走越远的身影。
“小叔!”
砚歌呼喊着,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像是梦靥一样,她挣扎着,哭喊着。
“砚歌,砚歌,醒醒!”
耳边,有人在呼唤她。
熟悉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焦虑和担忧。
砚歌挣扎着掀开了酸涩的眼睑,视线朦胧中,看到好几个人出现在视野中。
她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毫无力气。
晏柒摸了摸她的脑门,感慨着,“幸好不发烧了!砚歌,你吓死我们了!”
“咳,我怎么了?”
她一开口说话,结果沙哑的嗓音听起来特别的虚弱。
晏柒扶起她,端着水送到了她的嘴边,“还说呢,昨天你在手术室门外晕了,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这都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你睡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啊!”
惊讶了一声,砚歌仔细的回想,脑海中瞬间就浮上小叔晕倒的一幕。
“他呢?晏柒,他怎么样?”
砚歌焦急的抓着晏柒的手,追问着,急切的不行。
“安啦,你放心吧。他已经醒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