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这夜并没有离开白府,对于白池的病情,他也无法。
只道,这样下去,病情怕是要恶化。
今夜白玉珩喝了些酒,楚寒一直陪着他,并没有拦他,任他喝着。
因为她知道,他心里最是矛盾的。
白池在白玉珩的心里一直存在着,他不说,不代表不在乎,然而越在乎,在知道他还活着,却又重组家庭时,才会恨他!
只是发现他失去记忆后,那种恨就有些扭曲,发现无处发泄,整个憋在了心里,结果,当他爹恢复记忆,当他想要报复的时候,他爹又得了绝症,白玉珩这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一左一右的拉扯着,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脚步声,楚寒抬头就看到小三拎了坛子酒走了过来。
一句话没说,坐到椅子里,撕开了坛口,就灌了两口。
白玉珩接过来,再灌。
接着,小四也捧坛酒跑了过来,小二,幻灵……
兄妹五个,你一口我一口,后来不知那脸上是酒还是泪,最后就又哭又笑,然后倒地不起。
楚寒默默地叹了口气,叫人将这几个祖宗送回房,挨个看着都睡的安稳了,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就被白玉珩搂到了怀里,哑着嗓子,带着浓浓的酒气,“我们……留下他吧!”
楚寒靠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留下吧,不管有什么,一家人一条心,都能面对。”
不过楚寒多了个心眼,在翌日天亮的时候,就请了四个绣娘进了府,用一上午的时间,赶了两款鸭绒马甲出来,随后包好了便坐上马车出府了!
只是身边跟着的是小爱和冷秋,毕竟新来的丫头还都没有经过调教,也只能先做点粗活。
她干啥去了,她进宫了!
只道天冷,为太皇与皇后娘娘做了件防寒的小衣!
这会都在太后的永寿宫中,皇后娘娘摸着这不大起眼的鸭绒马甲,看着楚寒道,“可是与你早些年做的那羊毛衣,是一个道理?”
楚寒一愣,随后点了下头,“娘娘,您知道那羊毛衣?”她也只是送给了高公公一个人罢了。
皇后掩嘴轻笑一下,“本宫是没有那个福份,倒是太后娘娘从高公公那要了一件。”
而这会太后正摸了摸胸口,“哀家穿着呢!”
楚寒微张了嘴,竟不知要说什么了。
太后道,“这老了,背啊,老觉得凉,那年高公公回来,就给我送了一件,说是穿上了,这前胸后背都暖和,结果啊,这羊毛衣我就脱不下来了……让宫里的绣娘做,可惜,谁也没弄出来,因为用那羊毛纺出来的布,扎人!”
楚寒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这不是纺的布,这是线,哎呀,您来试试这个吧,这个比那羊毛的还要暖和……”
太后一点没嫌弃,直接就穿上了,摸了摸胸口,“哎哟,还挺舒服的……”
皇后虽然没穿,却是叫人给包了起来,“母后即说好,那一定是不假了,我得包好,免得母后又给我要了去。”
太后笑眯眯的,“你啊,没得让丫头以为我这老太太老抢你东西……”
一时间,几人便笑了起来。
后来楚寒答应再给太后织两件羊毛衣,太后才乐呵呵地放人了!
随着皇后娘娘出了这永寿宫,皇后便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寒点了点头,一脸为难地将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