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何执着于要见我?”
沈清同陆泾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回来,杨大夫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面上的神情,立即生动起来,“沈娘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他简直快给沈清跪下来。
这个妇人,他是实在照顾不了了。
若是沈清再不回来,他觉得,自己恐怕都要疯了。
“沈娘子……”
妇人也看见了沈清,立即大哭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纵横在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上,别提多么难看了。
沈清见她伤得不轻,也不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便走过来,在她面前的桌案边坐下来,问道:“夫人受了伤,应该及时治疗,为何非要见我不可?”
妇人闻言,抽泣着道:“沈娘子,你是不知道,我心里苦啊,我只能来找你了……”
沈清还没说话,她便一边哭一边骂着。
“我家那个杀千刀的,居然骗了我快二十年啊……他一直在骗我!那个什么双胞胎,压根不是我的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小儿子,是他外头的女人生的,他居然带回来,充作我的孩子,让我给他养了快二十年的孩子!”
妇人几乎快哭得抽了过去。
她一边哭诉,一边含恨地望着西侧。
那里,是杨大夫的桌案,旁边坐着一个男子,杨大夫的徒弟,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那男人大概有四十岁的样子,身上的布料,倒是极好,只不过衣服已经被撕扯成了布条,零零碎碎的,像是墩布条一样,挂在他身上。
他身上还有不少伤口,看起来颇为狼狈。
尤其是额头上,好像被人开了瓢,现在裹着厚厚的纱布,听着妇人的话,他缩着双肩低着头。
看得出来,性子比较软弱无能。
再看眼前这个口吐飞沫的妇人,沈清当即明白了,在家里的时候,这妇人应当是个厉害的,男人怕她,所以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有了孩子,都不敢给正妻说。
“我本来生下来的是一儿一女,可惜我那没见过面的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气,他竟然不告诉我,还偷偷把外室子抱过来,充作我的孩子!沈娘子,要不是你告诉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快二十年!”
妇人一边哭一边指着男人,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打一顿似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清也不能多说什么,只道:“如今真相大白,便算了,你们受了伤,就先好好疗伤便是。”
妇人又哭起来,“我就是气不过!我追问他半天,那个小贱人是谁,他却不肯告诉我!沈娘子,你帮我看看,你快帮我看看,他在外面的那个小贱人是谁!我非要撕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