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泾却一直觉得,她心里还是有触动的。
但他也没有拆穿,只叹息道:“俱是一句‘都是为了你好’的错。”
沈清一顿,深深地看他一眼,低声道:“你说得对。”
就是这一句话,最害人。
连枝和江大人的事,江老夫人以为是为了连枝好,让连枝做了江大人的小妾,一辈子无夫妻恩爱,活成了一个假人。
连姨娘一句,为了江兴柔好,想让她有个嫡出的身份,将亲生女儿送到嫡母身边,忍痛不相见不相念,也未曾替江兴柔谋得一个好前程。
旁人没看清楚的事情,陆泾倒是一眼看个通透。
也是极有慧根。
沈清哑然笑了下,“如今他们也算是醒悟了。”
陆泾点点头,和沈清边走边说,明日要去吊唁连姨娘。
虽然没见过面,却也是一番因缘际会。
沈清点点头,便定下来明日和他一同来。
陆泾照例在家热着饭菜,沈清一回去就有热饭热菜吃。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没敢惊动莫氏,迅速解决晚饭,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陆泾早早地去和屈弘文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同沈清一道去吊唁连姨娘。
江兴柔的灵堂布置没有撤下来,便将连姨娘的牌位一同放了上去,母女二人的棺椁也放在一处。
沈清和陆泾上完香后,江大人按照规矩上来答谢。
陆泾宽慰了他两句,但这种事,说来说去,做不过那两句话,“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看似无用,可眼下任何话,都无法改变这种情况。
江大人道了谢,向他们俩行了礼。
沈清瞥见外头有马车,江家下人还在往外收拾东西,她便低声问道:“江大人要走了?”
“是,昨晚后半夜,京中来了信函,让我和二少爷立即回京,京中近日恐有大变。”江大人将沈清当成自己人,灵堂上也没其他人,没有隐瞒。
沈清想到叶修炎,隐约猜得到出了什么事。
可她望着江大人,却是皱起眉来。
江大人见她不言语,不由问道:“娘子为何这样看着在下?”
陆泾也看向沈清。
沈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叶二少爷在何处,还在客栈吗?”
江大人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道:“正是,他身子不适,就没有过来,也要收拾东西,等会儿我们便要出发了。”
沈清蹙眉,“这么着急?”
“是,京中的事,瞬息万变,刻不容缓。”江大人神色郑重。
沈清也不好说什么,便道:“我先去看看叶二少爷,此事稍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