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间想起小姑娘之前的话,又盯着那棺木看了下。
孩子虚弱可怜,实在不该被这么对待,而妇人,在病痛折磨下身死却要被大火烧之,亦是让人不忍。郭怀仁心情复杂之余,目光难免停留的久了点,于是这一看倒是感觉哪里不对。
他紧锁眉头从叶秋身后绕到棺材的前头,“火把拿来!”
衙役捂着口鼻小心过来,却是离棺木留了个半米的距离,但光亮足够让郭怀仁看的清楚。
他目露疑惑,这妇人是其家人报备声称病重而死,可郭怀仁看那妇人颈部似有明显的痕迹,他刚好伸手查看,身后便是传来急切的声音,“大人,你可是咱们河口县的顶梁柱,这等危险的事如何沾的,还是让属下来吧。”
师爷一脸忧心着急过来,似害怕又不得不忍着的模样倒是让人觉得护主心切。
郭怀仁伸出的手顿了顿,也知道自己太过焦急。
倒是没看到师爷瞧见他缩回的手,悄悄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松完气抬头之时,却措不及防的对上一双看穿一切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师爷有种自己做的事被人知晓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却知道这小丫头留着坏事。
“师爷,你好像很紧张大人检查尸体,难道这妇人被杀之事跟你有所关联?”
叶秋一句清清淡淡的话,引得众人惊讶看来,那师爷更是一愣之后,怒道,“你胡说八道,我跟这妇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这么说,你是知道她是被杀的?”
丝毫不知道已经落入叶秋圈套的师爷愣住了,他反应过来忙解释,“你这是故意绕了我的话,这妇人分明是病死的,你竟然满口胡言…大人,这小女子出现在这着实诡异,属下怀疑她别有用心。”
他话刚说完,却迎头对上郭怀仁探究的研究。
跟随多年,哪里看不懂这眼神中的怀疑。师爷心惊肉跳之余,面上却无慌乱,反是难以置信,“大人莫非也觉得这事跟属下有关?可属下也是第一次见这妇人,况且杀人犯法这事属下作为师爷最为知晓,如何敢做这丧尽天良之事!”
他说的慷锵有力,俨然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郭怀仁只是沉眸看他并未说话,而后竟是将视线转向叶秋,“还未问姑娘姓氏?”
“大人好,民女叶秋,乃滕春县杏花村人。”叶秋坦然介绍。
郭怀仁点头道,“叶姑娘,你可否把看到的东西告知本官,如果事情真如姑娘所说,这件事便是本官的失职了。”
“大人言重了。”叶秋也格外多看了对方几眼,可能是对方身上的正直气息明显,叶秋对他还挺有好感,便道,“我可以先告诉大人的是,这母子二人根本没患什么鼠疫。更有趣的是,这孩子的娘亲更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杀死,具体怎么杀的建议大人找仵作验尸。”
说罢,她在众人惊吓的眼神下将那孩子抱出,指着那孩子颈部一片看似恐怖的水泡道,“这只是药物刺激皮肤导致的感染,也算是一种病毒,但不具备传染性,更不会致命,大人若不信可以找河口县外的大夫查看,只要学点医术的大概都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