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反问道:“他不曾伤害过你,你却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与凶残的胡人又有什么分别?”
何况,这胡人心存善良,方才那小姑娘进来,他一举一动的温柔,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粗野汉子被宁楚楚这么一讲,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宁楚楚,“你个娘们胡说八道什么?你要袒护他们不成?”
“倒不是袒护,只是就事论事。”
“我看你是找事!”粗野汉子啐了一口,奔了上来,正要对宁楚楚动手,却没想到一个人影闪了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
这大汉怎么也没想到,钳制住他的手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生!
他瞪大了眼睛,眼见着对方稍稍用力,他便疼得青筋暴起,无法忍受,只好咬牙道:“快些放开!疼死老子了!”
顾寒生冷冷一笑,松了手,“对无辜男人下手,实让人不齿,对女人下手,更是叫人耻笑!做人这般,还是回猪圈去好了。”
那汉子气得脸色铁青,可又不敢发作,只得咬牙离开。
这回宁楚楚才上前扶起那胡人,问道:“没事吧?”
胡人摆了摆手,抬起头来,她这才发现,他脸上伤疤很多,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布满了整张脸,看着便叫人心惊。
胡人笑笑道:“自从那日胡人攻打质县之后,便有不少大凤人仇恨胡人,因而,受他们欺凌却也是常有的事儿……”
而且商人的地位在古代地位本就不高,甚至有时要比平民还低,自然便受人瞧不起了。
宁楚楚拧眉道;“如今,你只身一人在黔州做生意,必定不好过吧?”
胡人点头道:“自从两国交战之后,我的商品便卖不出去了。我原想着这两日便回胡国,谁知道这一路上遇到这么多仇视的大风人……”
说起来,却也是可怜。
宁楚楚看着他的脸,忽然灵机一动,“这样,我帮你化个妆,你伪装成大凤的人,也许这一路上便不用受人欺凌了。”
“这……”胡人有些不可思议,“可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胡国人的特点便是粗犷,这一络的胡子自然要剃去,而他脸上的古铜色皮肤也得用粉底好好掩盖,又加了爽肤水定妆提亮,看起来五官立体,是个英俊的大凤人了。
将随身携带的那面铜镜交给胡人,胡人不敢相信地对着自己的脸看了又看,欣喜道:“这样可好了!我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谢谢你。”说着,便掏出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袋出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宁楚楚拆开小袋子一看,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
这可是珍珠啊!
货真价实的珍珠!
她忍不住伸手探进去摸了一把,那些个浑圆小巧的珍珠躺在自己手心里,冰冰凉凉的,透着一股子白嫩,“这……真是太贵重了……”
胡人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这次带出来的一些珍珠,卖不出去,回去也只好丢进沙漠,与其如此,还不如送你。”
宁楚楚闻言,这才收下了这袋珍珠,“呐,这袋我便收下了。不过,我瞧着你这珍珠着实不错,日后,可否寻你长期拿货?”
胡人连连点头,“自是可以的,我常住胡国边境天潋山底下的村子里,问起卖珍珠的巴诺尔,自然便能找得到我。”
宁楚楚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送走了那胡人之后,宁楚楚自顾自地捧着那袋珠子欢喜。
赵墨轩道:“找一根红绳,将这些珠子串起来挂在脖颈上,必定很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