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阿喜在她身旁待了不少个年头了,亲近些说此话倒也无碍。
高玉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嫩白的手端起来了薄瓷茶杯,那青色将高玉的手衬得似葱白一般。
听了这话的女子不仅没有放松些神色,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我不知该如何高兴。
阿喜乖巧的走过去给女人轻轻捏肩:娘娘莫要太过担忧,皇上喜欢娘娘呢,定是会对娘娘腹中的孩子宠爱有加的。
......是吗。高玉沉默了半晌,将茶杯放下道。
高远怀上这个孩子,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这个孩子可能对于旁人,对于皇上来说都是一个好事,但是自从知晓了自己有身孕的消息,高玉就没有睡过一日的好觉。
这皇宫,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表面上看着倒是光鲜,但是在这光鲜之下,又埋藏着多少不能见于世人的事情?
高玉怎样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要在这样的地方去成长,
若是出生在帝王家,那还不如......不如就让这孩子从未出现过。
陈太医,孩子情况如何?男人坐在床边,手里握着高玉微凉的手。
陈太医皱着眉头:娘娘的身子骨太虚了些,现在又正是寒冬,还是要小心些莫要染了风寒伤身子,不若实在有些勉强。
高玉的身子骨不好,这是宫中所有人都知晓的。
爱妃小心些身子,莫要贪凉。男人温柔的轻拍着高玉,这幅语气和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有些脸热。
但是除开一人以外,那就是躺坐在床上的高玉。
面对这样的温言细语,她好像是个身外之人,不看男人,也不看太医,只往着床帐上,绣娘绣的鸳鸯。
女人是这样的态度,男人也不气恼,将好话说了好一阵子,让她好好的养着身子,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宫中。
陈太医正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方才起身,就被高玉喊住了。
陈太医。高玉将头偏过去,没什么表情的望着人,但是眼眶中却落下了一滴泪:帮我拿掉这个孩子吧。
不要让他出生在此处,无论男女,都不要再这宫中......
看着女子绝望的神情,陈太医动摇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木箱子又放了下来:此事万万不可,但我可听娘娘如何说...
高玉生产那日,宫里宫外的围了不少人,就连皇上都在门口焦灼的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