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了半碗饭,沈老太就放下筷子,恶狠狠的瞪了张小霜三人一眼:“不吃了,几个贱骨头在面前晃荡,糟心。”
张小霜像是听不懂沈老太话语里面的讥讽之意,扬起头对着沈老太甜甜一笑,着实让沈老太一口气闷在嗓子眼,堵心得很。
而沈颜青和沈茹二人,看沈老太和曾氏没有表态,也只好沉默的吃饭。
这几日沈老太再也没找过张小霜三人的麻烦,不知为何,张小霜总觉得她们在酝酿更大的事情发生。
这日,张小霜白日里继续上后山的茅草屋制作桃花膏,这次她让娘在村口阿贵那里批发了两百个小瓷瓶。
阿贵在镇上瓷器厂帮工,这种次等的小瓷瓶压根不值钱,两百个才花了二十文。
张小霜想着,自己若能在一个月做满这两百瓶,一瓶五十文,一共便是十两银子,除去成本,还净赚九两多,果然,不管是古时还是现代,女人的银子那是最好赚的。
张小霜正在后山专心致志的制作小瓷瓶,而家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画火急火燎的来茅草屋寻到张小霜,语气焦急,带着哭腔:“阿妹,快回去,爹回来了,还说要把娘给修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张小霜瞧见沈画眼角乌青一片,看样子应该是被打的。
她说这几天沈老太和曾氏怎的如此安分,原来有后招等着自己三人。
张小霜冷笑一声,以为把自己这名义上的便宜爹叫来就一切可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她跟着沈画一起下了山,火急火燎的往家门赶去。
沈老太当即坐在地上,嚎得凄厉无比:“我的华儿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你婆娘好吃懒做屁事不做。”
“家里的庄稼全靠着我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太婆,前些日子她赚了钱,还不肯上交公中,甚至还咒骂我这个老太婆,我不如死了算了!”
周秀梅紧紧咬牙,神色憋屈:“娘,说话要凭良心,我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叫做好吃懒做?”
“我打不还口骂不还口,把赚的钱全部交在娘你的手里,你咋个眨眼就不承认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庭院里响起。
沈华打完周秀梅一巴掌,仍是怒气未消,额头上青筋暴起,怒气冲冲的指着周秀梅的鼻子骂:“我出门时是怎么嘱咐你的?”
“要听娘的话,怎的才一个月不到,就把娘欺负成这样?而且,竟敢跟娘顶嘴,看来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我要休妻!”
休妻二字一出,众人皆是怔了怔。
周秀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成亲数十年的男人,心中泛起一抹冷寒,蔓延五脏六腑,四肢八脉。
原来,自己任劳任怨在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奴婢,他母亲一句话,就能使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做的全部努力统统化为泡影。
周秀梅眸光暗淡,从嘴中挤出一段话:“既然你不信我,那便算了,至于休妻,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