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热气的是意式肉酱面。
看到隔得如此遥远的两个盘子,吉姆初次觉得这张饭桌的长度有点过,他略微停步,挑起了
浓眉。不过片刻,他还是举步走到其中一头,沙伦太太看他手捧“珍宝”,慌忙地帮他拉开
椅子,他把还饱含三分倦意的项羽儿小心地落坐到丝绒垫上,还迟迟不舍移开手,直到确定
她确实坐稳了才放开,自己坐到另外一头。
在一旁侍应的沙伦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错误,张罗着想把项羽儿的食盘移吉姆旁边,项
羽儿发现了她的存在,伸出手,护住盘沿,不让沙伦太太动她面前的食物。意大利肉酱面,
她爱死了。
吉姆唤住沙伦:“沙伦太太,这样坐没问题,别移动她了,我这样可以更全面地欣赏我的娃
娃。我们都太饿了,现在最需要食物填充肚子。”说着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盘子里的东西上。
沙伦太太退到一边,吉姆拿起装芝士粉的瓶,对着面就是一顿狂洒,芝士独特的味道随空气
游移到项羽儿面前。
她正试图用叉子卷起更多的面条,无奈面条裹了浆以后同银质金属没有什么亲和力,所以她
卷了半天也没卷起几根,还是筷子比较方便,华夏文化多么博大精深阿。她讨厌芝士味道,
鼓着腮帮子,她望向那个罪魁祸首,眼神传递的消息:“吃这么难闻的东西,一会绝对不让
你亲,就算你把牙齿都刷掉也一样!”
吉姆听见银器同木桌的敲打声,放下芝士瓶,目光转向他的娃娃,这一看不打紧,他快要喷
面。只见项羽儿如同一个小恶魔转世,纤细的右手紧握叉子,叉子与桌面垂直,叉柄跟桌面
热烈接吻。
看来这个宝贝不太会吃西餐,他忍着笑,站起身,端着自己的盘子走到她面前,挑了离她最
近的位置坐下。项羽儿感觉到芝士的臭烘烘,小脸更加扭曲。
吉姆不以为然,他的小娃娃暂时只能靠他喂食,实在是他的荣幸。他伸出自己的叉子,在她
的盘子里毫不费力地就卷了满叉,经验是多练得出来的。她不善地打量他的行为,居然用接
触过芝士粉的叉子污染她的面,她磨牙。
他如同喂婴儿一样把面搁在她嘴边,她不乐意张口,他扬扬下巴,“呐……”她无奈地张开
嘴,满口滑爽的面,肉酱很正,其实芝士粉口感还不错。看她包了一口面,腮满满的,小嘴
都快被埋进脸中,脸边两嘟肉随着咀嚼而晃动,他满意地也自己吃了两口。
半盘面就足以把项羽儿的小胃袋填满,她摸摸肚子,吞下最后一口,闭上嘴,男人已经吃完
了,还想继续喂她,她摆摆头,拍拍鼓胀的胃,男人会意地放下叉子,大手摸摸她的头。她
知道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她抱起来。
沙伦太太上前收拾掉刀叉碗盘,吉姆带着项羽儿参观他的别墅。
房间多得让她咋舌,书房居然是图书馆的规模,室内游泳池里的水很清澈,从阳台望出去,
可以发现没有花园,但是有漫山遍野的红蓝小花。他的房子坐落在山头,周围也有起伏的小
丘,对面丘陵上有座像磨坊的房子。有公路在丘陵间盘转,公路的接连着旷野与城镇,看起
来就像远远悬挂的一幅油画,牛群马群星然点缀。
一切都不像真的,她仿佛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极目望去,到地平线处,这里的阳光下都没有
一丝一毫她所熟悉的。
晚餐时候,来了一个墨西哥人,一看就知道是吉姆的下属。他穿着闪亮的马靴,牛仔裤,粗
麻衬衣,扎花格围巾,挺着啤酒肚,也满脸胡子,甚至还有一顶草帽。项羽儿好奇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