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可是这一幕却看得旁边的安子归不是滋味起来。
他本来是躲在旁边准备等她开灯的时候吓她一跳的,然后也不跟她吵架,安安稳稳地和她说说话——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说过心里话,永远都是两人中的某一方在说一些伤心绝情的话——可是殷楚楚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是真的迟钝还是怎么,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屋子里另一个大活人。
安子归就着窗外的月光放肆而大胆地打量着殷楚楚的侧脸。
她确实还能被称为一个小姑娘,皮肤几乎能嫩出水来,手脚细细长长的,身材也是孱弱,一点都不像是人/妻的模样。
殷楚楚好像还停留在高中时候的样子。
可是她的谨慎、怯懦也停驻在那时,不管白天对他再怎么冷漠坚强,睡着了之后的表情却是一种令人怜惜的不知所措。
安子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人已经睡着了,然后才伸手轻柔地把她翻向面朝自己的这边,又把她整个人往床中间挪了挪。
他的小姑娘,即使是睡梦中也可怜兮兮地只占用了五分之一的大床,一副随时会掉下去的模样。
他不知道是他从前把她欺负得太惨让她变成了这幅模样,还是她对这个世界太过于不信任才会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总归离不开他的欺负就是了。
安子归突然就没了睡意——当然原本可能也没什么睡意,现在是连躺在床上这个动作都有些做不到了,动作轻柔却飞快地弹了起来,好像徐叔新换的床单上长满了尖刺一样。
他很烦躁地在月光下转了几圈,很想来支烟,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殷楚楚最不喜欢抽烟的男人,闻到香烟的味道就坐立难安。因为安子归好像从来不怎么抽烟,这点还是他偶尔和她一起出门的时候发现的。
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无法分辨究竟是自己确实没有抽烟的爱好,还是因为潜意识地拒绝了别人递来的烟了。
夜色太凉,安子归给殷楚楚关了窗拉好了窗帘,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殷楚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睡的浅,又曾经那么那么地喜欢过安子归,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另一边有个熟悉的气息呢,只不过是因为太累了,不想跟他纠缠,干脆就装睡了。
太累了。
她是真的太累了。
这大晚上的,又是郊得不能更郊的郊区,旁边除了自家别墅什么都没有,他倒是有点想去后院游泳池里游一圈,可惜这天气确实不适合这个运动,他也不能把徐叔喊起来给他换温水,只好作罢。
安子归在二楼走廊逛了一圈,又下楼看了看,他爸妈好像是都回房了,厨房还亮着灯,多半是请来的阿姨在忙活。他谁也没惊动,慢慢地打开了铁门,走到了别墅外面的月光下。
院子的最里面是一个秋千,前面还放了木质的长桌,上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安子归眼尖地看到了今天他们拿来的袋子,翻了翻,却没有他带过来的几瓶红酒,想来是已经收到了酒窖里去。
他踱步到秋千前面,也不介意上面积的灰,毫无顾忌地坐了下去,顺势摇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这个行为特别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