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果然,关鸠轻声地说:“那么说,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感觉了么。”
薄复彰深吸了一口气。
夜晚的空气略微有些冰凉,令她原本已经觉得灼烧起来一般的气管得到了片刻的清凉。
她转过身去,看着关鸠说:“我还是不知道,因为我不会和如意在一起。”
关鸠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快要死了。”
关鸠愣了一下,她恍然大悟又似乎满腹疑惑,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们隐瞒的是这件事么。”
薄复彰没有深思关鸠的话,她现在自己都心烦意乱,靠在路灯上摩挲着手指。
她又想要抽烟了。
但是每当她想抽烟的时候,她就想起说着“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的俞益茹。
于是她笑起来,觉得烟瘾带来的烦躁不快都被压制了下去。
关鸠从地上坐起来,抱着膝盖又说:“你不和如意在一起,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或许是去更适合我的地方。”
对话到这儿的时候,双方都沉默了许久。
半晌,关鸠说:“那么如意不是会很伤心么。”
薄复彰点了点头:“当然是会伤心的,就是养了小猫小狗,离别的时候都会伤心,何况是人类呢。”
关鸠抬头看着薄复彰,头一回像看着一个傻子:“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结果你居然是真的不知道。”
薄复彰皱起眉头,斜睨着关鸠:“什么?”
关鸠说:“你原来真的不知道,俞益茹喜欢你。”
薄复彰却并不吃惊,她还是一脸淡然地说:“她只是喜欢装作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令对方喜欢上她而已。”
关鸠笑出了声:“这算什么,狼来了么,她要是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一定会相当伤心。”
薄复彰还是毫无动容:“她只要远离我,一定会很快走出这种错觉的。”
关鸠哑然,一时竟然觉得薄复彰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说到底,就算是真爱,都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消磨而渐渐淡去,更何况是她都不太了解的俞益茹的感情呢。
接下来俩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薄复彰记不清了,因为关鸠的意见在她这儿向来不算是意见,于是通常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有偶尔,好比刚才提到她在意的人和事,她才会记下来一些。
总而言之,在约莫十一点的时候,俩人告别在关鸠家的楼下。
就是在那个时候,薄复彰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周围可见范围内明明没有人,风声中却隐隐有人类压抑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通过风声传来,有一种不同又相同的紧张的短促。
薄复彰维持着均匀的脚步,却在心里默数着数字。
拐角有三人,弄堂有三人,垃圾桶后面有一人,然后就是……
薄复彰在心里输了四十二下,关鸠从三楼的走廊窗户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