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几次他回家没有见到楚风扬,后者也是在忙着工作的拍摄。等他快要入睡的时候,楚风扬会回来打开他的门,和他接吻拥抱,再趁机钻入他的被子。
楚风扬越来越熟悉他那副身子所有的敏感点,他也是。
楚风扬在床上大部分时间是温柔细腻的,但季野总能感受到其中的压迫感,跟楚风扬这个人一样,外表随和好相处,实际上没有人能看懂他。
连薛原都看不懂。
薛原有在学校里履行一个创办人的职责,到处巡逻检查,有时候看到季野无精打采地趴在栏杆上,就会凑过去和他闲聊,而他们的话题基本绕不开楚风扬。
“你是真的爱楚风扬啊。”薛原每次都会感叹,“一直在夸他,他在你心里是不是完美的圣人?”
“他……我不是爱他……”季野索性承认地点点头,“但他确实是完美的。”
“但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他,你说他特立独行吧,往前走了那么一大段路又会被某些东西束缚住,比如他和周絮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婚约……”薛原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在乎挺多东西的,但他从来不说出来。”
季野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他觉得很奇怪,楚风扬多次不满意他在他面前提起周絮,那为什么又开始和周家打交道,而背后的原因楚风扬可能永远不会和他讲。
因为缺少和彼此的交流,他们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所有的对话几乎都只围绕着当晚发生的性,谈论起舒适感和动作,规律地像上班打卡。
他有时候也会提醒自己,他们并没有在谈恋爱。可是每次楚风扬和他紧密接触,他就会萌生一种僭越的想法,但楚风扬总会巧妙地跳过他的问题,然后再次提醒他说随时可以结束这样的关系,他就无话可问了。
在艺考的前一天,楚风扬答应了季野,考完就带他去吃最近发现的一家西北菜。
终于能和楚风扬有做爱之外的有效交流这件事情,让季野在后面两天的三场考试都非常愉悦。素描、色彩和速写对于联系过上千次的他来说,只要发挥稳定,都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在考试结束后迅速整理好画笔走出考场,穿过前面拥挤的人群,到处寻找着楚风扬的身影。冬天每个人都穿的乌黑泱泱且臃肿,很难找到人。
直到他的背部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楚风扬就往他头上戴了顶毛线帽,“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季野嘿嘿地憨笑了一下,楚风扬没有问他考得怎么样,只是抓过他的手腕去停车的地方。“我带你先纵容自己放松两天,想干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过两天之后你得尽快熟悉文化考试的紧张备考状态了。”
“知道了。”季野钻进车里,看着楚风扬没有停歇地说着,转头给了他一个脸颊上的吻。
“季野,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嘛。”楚风扬发动了车子,“车外边这么多人,你不怕被别人看见啊。”
季野到没有考虑那么多,难得能和楚风扬一起再吃上一顿饭,下一次吃饭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所以他满脑子想得都是楚风扬。他笑了笑:“不怕,就是有你在才不怕。”
他没看楚风扬的表情,楚风扬倒是笑了他一句:“哪里学来的矫情话。”
季野坐在车上就来了劲,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他和他聊了很多,这五个月虽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新鲜事,但是每一件小事他都想要和他倾诉。
季野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能说那么多话,他一直都不太爱开口,因为性格的原因,加上周围环境让他学会了沉默才是正确的这个道理,但是在楚风扬身边,他无需再秉承着这一道理,也不用再进行性格上的伪装。
好像关系逐渐有所回温。
他们在餐厅落了座,楚风扬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见季野讲得口干舌燥的,就会往季野的杯子里倒上茶水,再递过去。
季野盼望了那么多个月的无关性的相处,终于在这一天实现了。
他一高兴就想吃很多,点了的菜都上齐吃了一会后,楚风扬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楚风扬接起来。
季野趁着楚风扬听电话,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自己爱吃的椒盐羊肉,几片羊肉还没咽下肚,楚风扬就站起了身子,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他马上到。
“怎么了?”季野也被带动地站了起来。
“你知道周絮有个弟弟叫周放吧,刚才爱仁医院打电话给我说周放在玩马球的过程中意外摔下马,小腿骨折了。”楚风扬穿好自己的外套,“他爸爸妈妈还在国外处理事情,周絮又在首都,她让我过去看看周放的情况。你在这里继续吃点,账我已经买了,你吃完就早点打车回家。”
“我跟你一起吧。”季野连忙收拾了一阵,“我刚才都吃得差不多了。”
“没事,你多吃点,不然这些菜都浪费了。”楚风扬按住他的肩膀。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菜都打包回家吃就行。”季野执意要跟着。
楚风扬拗不过季野的坚持,只能看了他一眼说好吧。
爱仁医院是一所私立医院,里面设施齐全先进,在医疗技术和服务都是极其顶尖和周到的,季野从来不知道原来医院里还能有spa浴室。
楚风扬走的很急,季野没时间多看,也跟在后面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