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说着朝云隙磕了头,小爪撑起身子扭头朝河间爬去。
云隙丢了个决出去,把小刺猬凌空架了回来,浮在半空中,皇帝见小刺猬要跑,刚欲去拦,就见云隙已经把团子带到了触角前。
皇帝想了想,虽说眼底瞅着是不打眼的两只小东西,但总归有了人的思想,像这种师父管教笨徒弟的场面,还是有外人在场要好些,徒弟笨死的时候,有人劝着给师父台阶下。
云隙被皇帝放在肩膀上,瞅着趴在皇帝手掌中瑟瑟发抖的小徒弟,“你~还~跑~?”
再~跑~就~打~你~了~吼~!
阿团抽抽搭搭,“公子不是不要阿团了吗?”
说阿团太笨了,又笨又蠢。
云隙威风凛凛的探着触角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听~谁~说~的~不~要~你~了~?”他歪着触角瞅皇帝一眼,皇帝连忙道,“我没说。”
云隙哼哼收回触角,皇帝轻轻拂了拂小蜗牛的背壳,顺顺壳,不生气,“云公子,阿团应当生病了,身子热的厉害,先带回去给御医瞧瞧吧。”
皇帝这么一提醒,云隙这才从恼怒中抽出些清明打量阿团,发现阿团气息炙热,浑身隐隐做颤,原本澄清的黑豆小眼有气无力强撑着,他探入阿团的神识中查看,发觉小刺猬神域昏沉微弱,竟像是有了几分中毒之兆。
得出这一诊断,云隙顿时更加恼了,将满腔怒火泼在那刚开始抱着阿团的人身上,让皇帝将那人单独拎到了河间边上。
项薛棱被精钢链子锁捆着,脖子上架着刀剑,身上皆是打斗留下来的伤口,着实有几分狼狈,但仍旧厉声道,“将他还给我!鬼刹帝,若你敢伤了他,他日本王有幸回了白漓,定然举兵犯你祁沅!”
云隙紧抿薄唇,绕着项薛棱兜转打量须臾,眼中疑惑越来越深,皇帝道,“有你这句话,孤今日便断了‘他日’的麻烦,就地处决了你,省的二王子回去既要劳心劳力夺回白漓国兵权,又要费心思进犯我祁沅。”
云隙看了他半晌,负手傲然睨视项薛棱,“你~强~要~了~他~?”
皇帝一愣,项薛棱要紧牙关,“情势所逼,非我情愿,但事已发生,他便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会护着他,让他将来受不得半分委屈。”
云隙蹲在项薛棱跟前,托着腮帮子道,“你~说~的~将~来~,是~这~一~世~,还~是~永~生~永~世~?”
项薛棱冷然望着他,“自然是本王活多久便护他多久!”
云隙哦了声,点点头,项薛棱道,“鬼刹帝,请将他还给我!”
他的小公子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直到现在都瞧不见人影,项薛棱心急如焚,那人身上还带着涟丝毒,离不开他的,他将涟丝毒种在那小公子身上,本就亏欠他了良多,必然不能让他再受到涟丝毒的侵害。
云隙仍旧疑惑的打量他,问,“你那法术用在妖的身上管事吗?”
项薛棱不解,沉声道,“请将他还给我。”
被用绸缎裹着的阿团躲在皇帝手中,费力的缩了缩身体,他一动,绑在脚腕的铜铃铛清脆的响了起来,项薛棱睁大眸子,明明他的小公子近在咫尺,可他却瞧不见他,项薛棱胸口浮上怒意,作势便要挣扎,手腕刚一翻,云隙探手在他眉心一点。
一道红光顿时劈入项薛棱的眉心,皇帝来不及出声,只见他浑身一僵,缓缓闭上了眼睛,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