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站在娑罗庙前仰头望着墨蓝夜空中,嗅到一丝不大寻常。他抚了抚眉心的流云珮,低头问小刺猬,“好~看~吗~?”
小刺猬正处于恍惚恐惧之中,茫然的点点头,心焦的望着天地之间一片漆黑的娑罗庙,庙门似幽幽大口,乌漆墨黑要将他们吞噬。
云隙撇着唇,看来此事不解决,阿团都瞧不见他了,他这么想着,拎着小刺猬踏入了漆黑的娑罗庙。刚一走进,鼻尖便先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云隙捏了个决放出团昏暗的幽光,阿团立刻哽咽着扑到供香桌前伏趴着的男子身上,抬手去抚他的肩膀。
触手一片冰凉僵硬,阿团紧闭着唇,颤抖的撩开男子脸前掩面的稻草杆儿,他正处于神思悲戚之状,丝毫未察觉什么,伸手刚过去,一道汩汩烟雾顿时朝他扑了过来。
“阿团!”云隙迅速反应过来拎着小刺猬朝后倒退一步,然后眉心一皱,心下轻道不妙,庙中四周忽的泛出诡异的盈盈幽光,云隙感觉手心粘黏,低头一看,那道喷在阿团身上的烟雾并非是雾,而是一层用一种名为焚蟃的白色小虫制成的。
焚蟃对小刺猬没有作用,却是蜗牛最畏惧的东西,专以蜗牛泌出的粘液为食,而云隙非普通小妖,啃噬了他的粘液的焚蟃会迅速越生越多,直到将蜗牛吞噬干净为止才罢休。云隙立刻用袖子去擦拭手心,但这东西极小,又沾了手心,顿时就发觉手心热滚滚的烫烧起来,像是被咬破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阿团惊慌道,护在云隙周身望着四处诡异幽光,吓得声不成调,胡乱的用袖口去擦云隙的手心。
黑暗中幽光铺满之处响着翅膀颤动的嗡嗡声,云隙原本模糊的心思忽然定下了,他试了试身上的法术,发觉已经被禁锢了大半,而周身暗处颤动的幽光则是蜗牛第二畏惧之物,萤虫。
此时生平两大天敌同时出现,加之以脚下娑罗庙为心的定身阵,再蠢的人也该意会出发生了什么事,他听阿团四下喊着的名字,心头浮出一股无奈,当初便觉得此人有问题,如今他倒是忽然明白了,这个余卓,怕是为了杀他而来。
云隙低低喘了两口气,手心滚烫,用仅剩的法术撑起周身的屏障将他和小刺猬圈在一处,正打算寻了解决之法时,娑罗庙外忽的传来一阵刀枪冷剑的打斗声。
庙外戚风潇潇,虎贲军瞬间与‘炤日’的刺客厮杀一团,皇帝持了弓箭望着坐在娑罗庙顶的余卓,一声啸声簌簌刺破云空朝他射去!
余卓心中焦急,他正运作阵法困住云隙,却不料被凡人随后围剿,赶了正巧,天边炸然浮过一道冲冲黑雾遮住风月,周身不断有人杀向皇帝,但此时皇帝带精兵而来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刀剑长驱直入试图逼进娑罗庙内,砍杀声不绝入耳,就在这厮杀铿锵之际,皇帝正准备飞身跃上庙檐之刻忽然听到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轻唤。
——牧单。
皇帝一怔,剑锋一转,不顾侍卫阻拦投身跃进漆黑的庙中,庙檐上的余卓闷声吐出一口黑血,翻身起来欲重新勾画阵法。他精打细算以为困住云隙,便能烧死鬼刹帝,却不料二事撞在一起倒相互救了一人一蜗牛的命。
入目皆是漆黑,等眼睛适应黑暗后,皇帝才看清周身的诡异幽绿的荧光,荧光盛开之处正是他念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