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看着周樊的背影,心里发凉。他就是在赌朴珩能在事发前过来带他走,如果周樊立刻换住所,朴珩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找到。
玩手段,叶予是远远不及在下三区混了三年的“邢凡”的。
来到卧室,周樊果真在收拾衣物放进行李箱,叶予站在门口,没敢上去阻拦,他还记得衣柜门上的雕纹硬得硌人。
“不能明天再走?”
“明天你就已经出了第三区。”周樊回道。
原来已经心知肚明。
叶予揉揉眼睛,缓解了眼眶微涨感,稍稍歪头问道:“你到底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利用你!”周樊停下手中的动作,辩解道。
“你明明可以放过我的!”叶予说完这句就顿住,他不擅长用语言发泄情绪,尽管有再多想说的,但都没办法出口。
他想指责周樊的自私,想嘲讽周樊所谓的“喜欢”,想让周樊意识他自己有多么的荒唐,种种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句:“我讨厌你。”
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的话,偏偏就能让周樊意识到重量。
周樊没做声,他没办法和叶予说明他的打算,那的确很自私。叶予从上飞机的那一刻已经开始排斥自己,周樊不敢放他离开,因为一旦放手,叶予不可能再回来。
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哪怕日后你恨我,我也不后悔。只要能把你留在我的□□下,再不离开,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樊定了定心神,继续收拾衣物:“我喜欢你,你不信也无所谓。我不需要你相信。”
对话就此结束,叶予不想和顽固不化的周樊进行任何交流,他静静看着周樊收拾好行李站起来,说道:“接下来三天,你可以随时告诉我正确的密码。”
“那就是正确的。”
“不可能。”
“我不需要你相信。”叶予用周樊自己的话回敬了他。
“好,我希望第三天晚上你给的密码与这个相符。”
给属下打了电话,专车接送,另有人来拿行李送到新住所。
叶予身体虚,晕车晕得厉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软布轻轻抹去松香粉末,拿起弓试了试音,不留意就是一小节练习曲。
月光正好,隔壁新邻居又开始练琴,今晚是哪一章呢?
说来也有意思,上个月隔壁突然搬来一个人,买下了原本那个坏脾气钢琴家的房子。没想到这人也会弹琴,弹的不错,每天都会练一会。
靳缘也是无聊,听他练,就用小提琴和。那人也不介意,如此一来,两人就像约好了一般,我拉琴你弹琴,倒是默契。
刚将琴放到颈边,手机就响了。
自从来到第九区,这个新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拿起一看,竟然是当年送他来第九区的那个人。因此靳缘立刻就接了起来。
“您好,是靳缘先生吗?”朴珩的声线很给人一种极其严谨的感觉,事实上这个人的确如此。
“是的,怎么了?”
“十分抱歉打扰您,但我家少爷希望您能知道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