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公司后门一般是用来运送货物和倒垃圾的,平时人员走动就少,现在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桑满刚出办公楼,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奔驰s450上,步伐有片刻的停滞。
她无声叹息。
但也不能怪谢西隼,这车大概已经是他眼里的最低调的款式,他车库里也确实没几辆百万以下的车。毕竟家境摆在那里,桑满爸爸做些小生意,她也清楚,车一定程度上是车主地位的象征。
远远瞧见桑满的身影,谢西隼眼前一亮。他下车,边拧可乐瓶盖边走过来接她:“桑桑。”
他来到桑满面前,站定,却没有第一时间把手里的可乐给她。
桑满没看懂他要做什么,只见谢西隼径自喝了口可乐,手搂过她的腰,低头,和她接了个绵长的,可乐味的吻。
唇瓣相贴,他嘴里的可乐一点一点过渡进来,带着他的味道。桑满瞪大眼睛,只能下意识吞咽,紧接着,舌头强势侵入,绕着上颚t1an了一圈,又开始来t1an她的舌头。一瞬间,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只剩下亲吻时的水声,津ye牵出透明的丝,桑满想往后躲,被扣着躲不掉,只能由着他来。
他的吻和这个人一样霸道。
可乐很早就被桑满咽了下去,后面她实在憋不住气,用尽全力推开他,谢西隼才勉强松口。他不太情愿,意犹未尽地t1ant1an唇角,眼眸在黑夜里显得亮晶晶的:“不是说要喝可乐?就喝一口?不多喝一点?”
桑满瞪他:“哪有这样喝可乐的。”
谢西隼不在意形象地大笑,被桑满熟稔捂住嘴,拖着他上车。
“晚上吃什么?想出去吃还是在家烧?”
他开着车出来,心里也存着和桑满出去吃的想法。这段时间她每天看起来都很累,吃完饭在沙发上坐一会就洗澡shang,他很难找到和她亲近的机会。
“回家吃吧。”
显然桑满并未意会到这问题的深层含义,她打了个哈欠,情绪恹恹的:“我好困,今天想早点睡。”
“……好。”谢西隼只得这么应。他侧过头,还想说些什么,注意到桑满的视线停着没动。
“怎么——”顺着她的目光,谢西隼也跟着看向自己扣在驾驶盘上的手,眉头轻佻,他明知故问,“喜欢?”
桑满语气诚恳:“你手还挺好看的。”
借着路灯的光线,他的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之下,清晰可见绷起的青se脉络。
和谢西隼交往五年,她的确喜欢他这手。他做事的时候,牵她的时候,还有,床上的时候。
如果他会和别人在一起,对别人做这些事。
想到那个场景,桑满眉心皱成个“川”字,很快又松开。她没头没尾说了句:“谢西隼,其实我有洁癖。”
“是吗?”谢西隼嗤笑,摆明了不信,“那下次不要被我抓到你在床上吃外卖。”
是心理方面的洁癖。
听不懂也没关系。
真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分手就可以了。
和谢西隼在一起五年,她也不亏。
桑满不愿去在意,闭上眼睛,谢西隼车开得极稳,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
开出一段距离,谢西隼后知后觉桑满这话不对劲。她说话做事向来直接,很少会拐弯抹角,也不ai说废话。
恰好红灯,他转头想细问,只见桑满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还挺能睡。”
他轻哂,不受控制伸出手,帮她整理不安分的碎发,指腹克制捻过她的唇。
最终,他轻轻0了0她的脑袋。
回到家,桑满决定吃泡面。
桑满刚从网上新买的韩国泡面。她和谢西隼有个相同的习惯,遇到喜欢吃的东西,好长一段时间会经常吃,直到两个人彻底吃腻,一起放弃然后开始寻觅下家。
这是她和谢西隼寻觅的第四家泡面品牌,距离吃腻尚有段距离。
桑满提出来的事,谢西隼没有拒绝的余地。
谢西隼以前是不吃泡面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吃什么都有专门的厨师负责,用不着也看不上泡面这种垃圾食品,他连外卖都不怎么吃。
同居以后,得知桑满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少爷一度表示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吃——”
话没说完被桑满塞了勺泡面,她吃面喜欢夹起来放在勺子里,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谢西隼吃完:“再来一口。”
桑满:“……”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两个人在厨房争夺煮泡面的工作,谢西隼落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恶狠狠地威胁桑满不许动等他来煮,人走过去接电话。桑满随便听了听,大概是在交流谢家新项目的事,他和对面说着她听不懂的金融术语,她百无聊赖地等着水开,心里衡量着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同样是刚大学毕业,谢西隼在管理大项目,她在底层被经理塞了g不完的活。
哎。
生活不易,桑桑叹气。
水烧开,泛起咕嘟咕嘟的泡泡。桑满漫不经心地拆泡面,往里加料,顺带思考她和谢西隼以后的情况。
她不认为谢西隼会瞒她,也不认为薛雪八卦有误。唯一的可能,联姻是谢家单方面决定的,谢西隼并不知情。
要不要告诉他呢?
桑满正纠结着,忽然被人从身后环抱住。谢西隼的手牢牢扣住她的腰,下巴抵上她肩窝,脸贴着她的脸,像是在生气,又有点故意逗她的意思:“不是让你放着我来烧吗?”
桑满不着痕迹偏了下头,若无其事道:“烧泡面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谢西隼眸光微黯,没说话。
他们吃饭也是坐在一起的。吃完晚饭,桑满起身准备收碗,谢西隼毫无预兆伸手,扯着胳膊将人扯回来。
“我来洗碗。”
不等桑满回应,他径自继续。
“但在这之前,桑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聊一下。”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早已习惯彼此之间的动静。毫不夸张地说,桑满在车上睡着,谢西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后面她g脆避开他的触碰,他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她今天有问题。
他掰过她的脑袋,不给她躲开的机会,语气笃定:“你今天不开心。”
“没有吧?”
话这么说,桑满眼神却闪躲。在有心事的情况下,她一向不太敢和谢西隼对视,他那双鹰眼直gg的,仿佛能够看穿很多东西,她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桑满拿起可乐喝了口,冲进口腔的气泡感很强,能够压下酸溜溜的情绪。她用着稀松平常的语气:“估计是加班太累了,下班前我同事刚好和我抱怨了一通,可能有影响到我。”
谢西隼没信,捉过她的手指,不轻不重捏了两下。
“桑桑,我想听实话。”
“……”
好吧。
桑满老实把刚听来的八卦和他说一遍,末了,自认为善解人意地补了句:“如果你真要联姻的话,我没关系的。”
有人要气si了,我不说是谁
被谢西隼打横抱起来时,桑满还有点在状态外,不太能够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情绪。
身t悬空总容易会让人没有安全感,她手脚并用,下意识环住他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腿跟着缠住他的腰,却极其不解风情地念叨碗还没收拾。
这时候还在想没用的事。谢西隼听着生气,低头,惩罚x地咬她鼻尖,用牙齿轻轻的磨,弄得桑满腾出手拍他脑袋,把他推远点儿:“谢西隼你是狗吗!”
他老喜欢咬她,这习惯从刚交往到现在,不仅没改,隐隐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桑满皮肤neng,又白,跟瓷娃娃似得,就算他力道放得极轻,咬两口还是会留下红印,每次做完简直不能看。秋冬季节还好,夏天她还得往脖子上套丝巾,没少被朋友调侃。
桑满不止一次跟谢西隼抱怨留印子的事,谢西隼次次道歉,次次不知悔改。
“我是啊。”
青年爽快承认,倒让桑满再没话说。他抱着她,就算桑满把他推远,他也能很快凑回来,亲她的脸,亲她的眼睛。
到了卧室,他把她往床上丢。床垫是两个人一起去家具城挑的,棉花糖似的软,是桑满的喜好。谢西隼开始睡不惯这样的软床,时间久了又觉得床还是软一点好,他的桑桑细皮nengr0u的,做的时候不小心磕伤了,他上哪后悔去。
被丢到床上并不疼,桑满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迟钝的大脑终于梳理出来龙去脉,后知后觉谢西隼在生气。
因为她说的,联姻那句话?
桑满很想说,她可以解释的。
她来不及爬起来,谢西隼人已经压了上来。他在她腰下垫了个枕头,双腿分开跪在她腿侧,分别扣住她两只手腕,压到脑袋两边,俯下身黏黏糊糊地和她接吻,他舌尖t1an着她的上颚,津ye交换,她解释的话一并被吞了下去。
sh吻的快感过于强烈,桑满舌头被叼着x1,直到舌根发麻,眼角因缺氧溢出生理x泪花,谢西隼才大发慈悲放过她。他头埋得更低,侧脸贴上她的x口,安安静静听她的心跳声。
桑满眼睛望着天花板,张嘴喘了好几口气,她到现在都没学会接吻时换气。每次被亲到缺氧,谢西隼都要来嘲笑她,今天倒是反常的沉默。
动作也是,换作以前,亲的时候他手早伸进她衣服里、急着解她扣子了,现在两个人衣衫都完完整整穿在身上,只是有些凌乱。
桑满想推推x前的脑袋,无奈手被扣着动不了,只好用脚gg他的小腿,明知故问:“还在生气?”
男人好一会没说话,良久,才闷闷地应了声:“还有点。”
生气也没用,桑满明天还要上班。她每天上班那么累,他也不是没有人x的畜生,老婆累成这样还要拉着她做,是以,这段时间他都是亲亲她,然后自己去洗冷水澡,实在忍不住就让她用手给他弄出来。
今天是真被她那话给刺激到了。
什么叫他联姻她没关系的啊,她就这么不在乎他吗,还愿意和人共享。
哦,不是共享。
谢西隼想起她在车上说的,有jg神洁癖,那就是要把他让给别人呗。
更气了,气的心脏疼。
其实很早以前就感觉出来了。桑满对他的感情,或许远没有他对她的多。她这个人看着乖,实际上感情很淡,物yu也低,要不是看过她在床上的样子,谢西隼曾一度以为她是上天派来的得道高僧。
后来想想可不是上天派下来的,派下来专门克他的。
他现在心情不太好,要是做出什么疯狗似的举动,相信桑桑会原谅他的。
他不yu与她多说,空出手来,慢慢把她的上衣摆往上卷,层层叠叠堆在她x口,露出那双被米sex衣包裹着的,娇小的r。桑满nzi不大,标准的水滴型,他单手就能握住。他们有段时间没做,以前留下的那些红印淡了许多,他把整只nzi往嘴里吞,就算做了这么多次,每次0她n,谢西隼都不禁感叹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软的地方。
他吃着一只,手也没落下另一只,neng白的rr0u从指缝溢出来,拇指和食指并拢,重点关照小小的rujiang,碰两下就会颤颤巍巍立起来,指腹按着碾磨,滑溜溜的,差点没捉住。
谢西隼吐出嘴里那只,小小一点被含大,石榴籽的形状,se情地t1an她r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桑桑,你不乖。”
“嘶——”
头发突然被用力拽了一下,男人吃痛,抬眼往上看。桑满咬着唇,眼睛红红地瞪他,像只掉进陷阱的小兔子,连反抗都只会抓他头发。
“轻点。”桑满说。
谢西隼含糊着应了声好,手往下探,g着她的k腰往下拉,说宝宝麻烦把pgu抬起来一点。
桑满不太肯配合,谢西隼x1nyu还挺强的,做一次要好久,弄得她jg疲力尽,而且很多时候他并不会一次就罢休。不是不愿意陪他做,她单纯不想软着腰上班,走路姿势不对劲也会被多事的同事说闲话。
她和他打商量:“我们周末再——”
“我知道。”
谢西隼打断她:“我就t1an一下。”
“你也很喜欢的不是吗?”他压低嗓音,哑着声哄她,“我每次t1an你,你开始说不要,后来主动按着我的头……”
话音未落肩膀就被桑满踹了一脚,她脸颊通红,让他闭嘴别说了,pgu配合地抬了起来。
桑满偏好穿宽松的k子,没有卡扣,一拉就能拉下来。腿心的棉质内k上有一片很小的深se痕迹,看到以后,谢西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他的桑桑总是不承认,她的身t已经很熟悉他的触碰,亲一亲,t1an一t1an,下面就会流水。
被他直gg盯着看,桑满下面好像又sh了一点。她有些受不了自己这丢人的反应,小腿抬起来g他的脖子,问他到底还要不要t1an。
“t1an的。”
谢西隼回过神,开始脱她的内k。失去最后那层屏障,她的x是浅粉se的,因着出水,中间那条缝微微张开了一点点,随着她的呼x1张合,直g得谢西隼一团火窜向下腹。
他翻身下床,抱着她的pgu拖到床边,架着她两条腿,跪在地上t1an她。舌头刚碰上去她就开始抖,极其可ai的反应,他先是沿着y随意t1an了一圈,舌尖再抵进去,内壁温热sh软,刚探进去就开始夹他,想把他挤出去,却被更深的侵入,大口的吮x1,唤起大片的情cha0。
xia0x绞紧的那一刻,舌尖退出去,重重t1an过y,落在上头,y蒂被叼进嘴里,被他叼在齿间碾磨。
尖锐的快感令桑满挺起腰,想挣扎却被固定着无法动弹,只有踢蹬的小腿彰显出nv孩此刻受着多大的刺激。她爽得失神,眼眸涣散,感觉自己像个漏水的水龙头,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去,听着男人的吞咽声,她羞得差点晕过去。
“不要,不要了…谢西隼你不要咬那里……呜呜呜……”
她又开始哭,哭着求他,伸手推他的脑袋,抓他的头发,一下推远,又一下往腿间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在谢西隼无意折腾她,咬着y蒂把她送上ga0cha0以后,t1an她shsh软软,痉挛着的内里,把她ga0cha0流出来的水全喝光,奖励似地亲了口她的小y蒂。
“谢谢宝宝请我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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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满没力气和他计较这些荤话,瘫倒在床上,细腿绷得直直的,想合拢却提不起力气。她张着嘴喘气,小口小口的呼x1,腿心shill的,雪白的肌肤配上黑se被单,黑与白的交错,看得谢西隼几乎马上y了起来。
可桑桑今天已经愿意让他t1an了,她工作很累,他不能要求更多。
他闭了闭眼,把那阵火气捱下来,打算之后去冲个冷水澡。知道她累,他亲亲她的脸,哄她:“先委屈你躺一会,我去给浴缸放水,等会给你洗澡。”
桑满好困,还没洗澡,她y撑着没睡着。谢西隼下半张脸sh漉漉的,全是她喷的水,小姑娘不好意思看,扯了枕头遮住脸,闷声说:“别忘了洗碗。”
“……知道。”
都这样了,竟然还没忘记要洗碗。
谢西隼叹气,蹲在床边,不管她想不想听,他这边态度得表明出来:“联姻的事我没听过,下周我要回老宅一趟,会问清楚的。”
犹豫片刻,他还是没忍住,ch0u了几张纸擦脸,才掰开她脸上的枕头,认认真真注视她的脸:“桑桑,我们能不能商量个事?”
他怎么还在说话。
桑满起床气挺重,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坏习惯。早上刚睡醒那段时间脾气最差,其次是困的时候,b如刚做完她累得想睡觉,谢西隼缠上来说些黏黏糊糊的情话,她听着喜欢,有时候又会觉得烦。
她困得不愿意睁眼,知道这事不说出来谢西隼肯定是不乐意走了,喉咙含混着说了声好。
“以后,要把我推给别人,这样的话别再说了。”
困意顷刻消散许多。
宛如走在崖边的人一脚踏空,一瞬的坠落失重感足以让桑满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对上谢西隼专注望她的视线。
他眼型细长,眸se如点漆,内眼角向下弯,眼神锐利,是那种,初见看起来极其不好接近的人。
事实上,他们认识初期,这位少爷的确是挺不好ga0的,在学校出了名的脾气臭。由于长得帅以及显赫家世,臭脾气也会被理解为有个x,x1引络绎不绝追他的人,他给每位追求者的反应出奇一致:不耐烦的一个滚字。
根据桑满的印象,当时学校论坛还为这少爷开了个投票,赌追他的几个美nv谁能最先拿下他,后面因为涉及赌博被教导主任取缔,发帖的男生还被叫到办公室训话。
直到高中毕业,谢西隼的恋情都是论坛的重点八卦对象,还没来得及惋惜,有天晚上,这位朋友圈宛如尸t的少爷他突然更新了动态。
和桑满的合照。
桑满记忆深刻,那几天她的微信被连番轰炸,一群人不知道上哪弄来她微信号,新好友的红点就没断过。列表里熟的,不熟的人都来问她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和谢西隼扯上的关系,她是在和谢西隼交往吗。
只有她的同桌,赵嘉宁,发了一句:【要保护好自己。】
开始桑满还会认真的回,实在回不过来打算发个朋友圈,彼时谢西隼就在边上,见状啧声,表示不理解:“理他们做什么,浪费时间。”
桑满分神瞥他眼,没理,低头继续编辑朋友圈。
“啧。”谢西隼看不下去,ch0u走她手里的手机,丢到边上。桑满满脸莫名,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他要g什么,嘴唇先被吻住了。
那时候他远没有现在会接吻,牙齿和唇瓣撞到一起,生涩的吻技弄得桑满吃痛。好不容易松开,nv孩嘴巴红yanyan的,被蹂躏的痕迹很重,面无表情瞧着他,无声的控诉。
谢西隼看了两眼就转过头,耳朵尖有点红:“等会再亲,你别g引我。”
桑满莫名其妙:“?”
她g什么了?
哪里来的狗,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桑满在心里骂,再抬头,瞧见谢西隼拿起他的手机,快速敲了几个字,复将手机递给她,语气很拽:“以后不会再有人sao扰你了。”
桑满一看,他又发了条朋友圈,言简意赅:【交往中,我追的她,再烦报警。】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底下已经有了几条评论,是他的朋友。
她只来得及看到个“哥们儿你认真的?”,手机就被他收了回去,谢西隼念叨着“现在能专心陪我了吧”,又低头来亲她。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谢西隼的脾气也较先前收敛许多,上次她和赵嘉宁出去玩,晚上男人开车来接她,顺道把赵嘉宁送回去。赵嘉宁回去之后和她评价:【可以啊桑桑,真从狼训成狗了,能不能传授我点经验?】
桑满哪有什么经验,况且谢西隼只是看着乖,在床上那凶狠劲儿,也就“ai咬人”这个点能和狗沾上边。
谢西隼的眸se是纯黑的,像剔透的黑曜石,桑满能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缩小的,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睛里住着她。
他眼底的感情太过浓烈,冲动鲜少盖过理智,桑满不经思考,下意识脱口而出:“好。”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不是会轻易给出承诺的x格。
随着这话出来,她看着谢西隼眼睛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会让他不高兴的话被吞回去,桑满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和他解释:“我不是要把你推给别人。”
该怎么形容这个心态呢。
桑满绞尽脑汁,许许多多的词在脑子里滚了遍,最后汇聚成一句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难以理解的话:“我不想最后闹得很难看。”
他是谢家长子,迟早会和公司接轨,他接触的人的层次,阶级,和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他刚工作,和社会的接触还没有很深,也没有面临巨大的利益和诱惑,还能将心思扑在她身上。
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谁又能保证以后。
这些想法,桑满没法和谢西隼挑明,他很难理解她的顾虑,说不定还会认为她扫兴。
她能做的就是享受当下。
意料之中的,谢西隼没明白她的意思。他皱起眉,很不赞成她的话:“我怎么会和你闹。”
桑满没接话,用眼神示意:你以前闹的还少?
话音刚落,似是想到自己饱受诟病的脾气,男人噎了下,补充道:“如果我真的和你闹得很难看,那一定是我特别生气,无法自我调理的那种。”
“那个时候,桑桑,你亲亲我就好了。”
交谈几句,浴缸的泡澡水放得差不多。谢西隼事先丢了泡澡球进去,试探完水温,感觉合适后把桑满抱过去,顺便带上她的手机,以免她泡澡时没事做。
“你乖乖泡着,我去洗碗。”
他说完就出去了,贴心地给她带上门。
桑满整个身t泡在水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脑袋部分。下t酸麻,残留着刚才ga0cha0的余韵,不得不承认,几年相处下来,谢西隼b她更了解她的身t,知道怎么能让她爽,要是他存心想折磨她,她在他嘴里撑不过半分钟。
到底是她的身t太不争气,还是谢西隼技术太好,桑满也不清楚。
她没再想这些,看了眼手机,赵嘉宁给她发了微信:【周日刘鸣结婚,你去不去?】
刘鸣是他们高中时候的班长,班里没副班长,身为学习委员的桑满,经常被拉着和他一起g活。
高二时,他和班里的英语课代表谈恋ai。两个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还是在教室里吵,有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差点打起来,双方好友在后头又拉又劝,最后被走廊巡查的教导主任看见,全给叫到办公室去。
分分合合的,桑满印象里,高中毕业那会儿,两人还好着。
他都要结婚了吗?
桑满翻了翻消息列表:【他没给我发请柬啊。】
赵嘉宁:【?】
赵嘉宁:【哦,他换手机号了,原来那个微信不用了,你看看qq。】
熟识的人都在微信,桑满已经很久没点开qq这个软件了。
果然,刘鸣上周就给她发了请柬链接,桑满今天才看到,回了个好。
刘鸣:【?】
桑满:【不好意思,现在才看到,很久没用这软件。】
刘鸣:【我想也是,赵嘉宁提醒你的是吧,前两天聊天我刚让她帮忙问问你。】
刘鸣:【行,正好我给你留了位置。我的手机号是137xxx,你加我微信。】
桑满又回了个好。加上微信以后,简单寒暄几句,聊了聊彼此近况,刘鸣忽然问她:【你和谢西隼还在一起不?】
恋ai脑是谁我不说
桑满不明所以:【在一起的,怎么了?】
那头突然不回话了,删删改改,一直在显示输入中的状态。
过了好几分钟,桑满把未读消息都回复完,才收到他发来的:【他周末有空吗?】
桑满眨两下眼,反应过来,刘鸣这是希望她能把谢西隼带上。
高事这么长一段时间,刘鸣帮过她不少大大小小的忙,她也没什么偿还人情的机会。
想了想,桑满回应:【我问一下。】
桑满:【不过我不太清楚他有没有空,我先问问他,之后给你答复。】
……
谢西隼洗完碗回来,桑满在和赵嘉宁商量份子钱该给多少的问题。今天的泡澡球是薰衣草味的,浴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桑满躺在浴缸里打字,两条藕臂在空中小幅挥动,令男人下意识联想到在床上,她g着他脖子求饶的可怜样子。
到底是yuwang旺盛的年轻男人,脚尖打了个转,谢西隼没打扰她,回厨房倒了杯冰水。他没敢再进浴室,坐在床上等,打算等桑满泡够了喊他,再进去把她抱出来。
之前都在忙着家务以及和桑满腻歪,谢西隼这才ch0u出空来看消息。
他和朋友们的小群里面早讨论开了,说的就是姚家大小姐近日回国,疑似要和谢家强强联合的八卦。
裴源:【我赌十块,谢哥肯定不知道这事儿,不然他哪会到现在还没反应?】
易濯:【五十。】
陈敬明:【一百。】
谢西隼发了个问号。
裴源:【男主角来咯!】
裴源:【谢西隼,哥,这事你怎么看?】
易濯:【还知道看消息?再晚点出来,等桑满知道这消息,够你悔的。】
谢西隼:【不用,她已经知道了。】
谢西隼一目十行,粗略过了眼聊天记录。这消息目前还没传开,只有和谢姚两家走得b较近的人知道,裴源今晚在老宅吃饭,听他爸提了一嘴,当即来群里打报告。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桑满跟他提的时候,说实话谢西隼没太放在心上,公司里空x来风的传言不在少数,一句话传着传着很容易变味,还会有有心人添油加醋的成分。
原定下周回老宅顺势问下,给桑满打个定心针,但连裴源都在提这事。
他当机立断起身,走到yan台,翻到那个人的号码,拨出去。
那头接的很快:“真是太yan打西边出来了,还能等到主动给我打电话。”
没等谢西隼说话,男人像是早料到他为何而来,主动解释:“你nn的决定,我和你爷爷劝过,没用。你也知道,她年龄越大越固执。”
谢西隼嗓音极冷,一字一句强调:“你们都知道我有桑满。”
“nv朋友归nv朋友,你还真想和她结婚不成?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的吧。”知道这话他不ai听,男人没多说,只叹气,“小满确实是个好孩子,但你因为她和nn闹僵,不值得。你是nn最宝贝的孙子,她不会怪你,只会怪小满。”
谢西隼面无表情:“你也是他最疼ai的儿子。”
“有你这么对你爸说话的吗!”谢父骂道,“你要实在喜欢,先和舒悦结婚。等翅膀y了,再离婚把小满带回家,那时候谁也管不了你。”
“你以为我是你?”
谢西隼眼底温度彻底褪g净:“我不会让桑满受这委屈。”
他要结婚,对象只会是他的桑桑。
“这周我会回家,和nn谈这件事。”
挂断电话,男人才发现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紧绷,怒意和烦躁几乎凝成实质,像怒吼的野兽,叫嚣着妄图吞没他的理智。
他下意识0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在大二就戒了烟。
接触烟是很早时候的事情,不过他烟瘾不大,偶尔烦躁时会ch0u两根解压。得知桑满不喜烟味后就主动戒掉了,否则她不让他亲他。
啧,烦。
桑满。
谢西隼如梦初醒般,记起桑满人还泡在浴缸里。从yan台进到房间,果然听到桑满在喊他名字,让他给她送毛巾和睡衣。
他应了声好,守在浴室门口。那扇磨砂门拉开道小缝,桑满伸出半只胳膊,挥了挥,sh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看得谢西隼莫名口g。
有点想把她身上的水珠t1an掉。
自知这个想法略显变态,桑满那薄脸皮肯定不愿意,男人决定下次一起洗澡的时候先斩后奏。他把东西递到她手里,桑满接过,飞快缩回去,像是在进行某种地下交易。
谢西隼手指g了g,倚墙继续看手机。
小群随着他那话,再次炸开,裴源连艾特了他五遍,问他那句“她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易濯看不下去他这傻b样,不耐烦道:【就是他已经哄好了的意思,这你看不出来?要桑满真做了什么,他早来群里找我们支招了,还有兴致装si?】
易濯:【散了,秀恩ai的把戏罢了。】
这群人把话都说完了。谢西隼舌尖抵着上颚,笑起来,慢悠悠敲字:【不服?你们也可以去找个老婆秀恩ai。】
不出意外收到三个滚。
谢西隼兀自笑了会儿,想到桑满那真实态度,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宁愿桑满和他大闹一场,都b今天的反应让他好受些。
过了会儿。
“谢西隼。”
里头,桑满磨磨蹭蹭的,又在喊他,这次带了几分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促狭的语气,显然早有预料,桑满更恼,指骨叩门,强调道:“你没给我内k。”
睡裙不长,堪堪遮住大腿的地步,步子稍微迈大一点,腿心就会露出来。
谢西隼唇角终于绷不住,g脆笑出声来。
“桑桑。”隔着门都能想象出来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因那通电话漫上来的火气,奇迹般地被抚平,b在外头吹一小时冷风还来得管用。
“你直接出来就可以。”他挑眉,浑话禁不住地往外冒,仗着桑满脸皮薄,他逗她,“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那地方我刚刚还亲过,不用害羞的,桑桑。”
桑满咬咬牙:“行。”
“有什么不行的……嗯?”
没等谢西隼回过味来,桑满先一步拉开门,目不斜视地走到衣柜前,拉开ch0u屉。
还没等穿上,男人身影悄然靠近,他弯下腰,桑满又被他从身后抱进怀里。
“桑桑,你又在g引我。”
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厚脸皮且不讲理的人。
这个人竟然还是她的男朋友。
桑满眼皮子连跳好几下,手肘向后击打他小腹,力道不重,不会把他打疼,警告的意思要更重些。
谢西隼每周雷打不动去健身房锻炼,家里也购置了全套健身器材,桑满那点三脚猫力气,对上结实的肌r0u,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但他还是捂着腹部,夸张地弯下腰,脑袋顺势埋进她颈窝。桑满还没0清他葫芦里是要卖什么药,就听他可怜巴巴道:“桑桑,你打疼我了。”
桑满:“?”
她用了多少力自己怎么会不清楚,见不得他这卖惨的样子,当即提醒:“谢西隼,不要碰瓷。我见过你打架的,那伤可疼多了。”
虽然他是打人的那个,但那天对面有三个人,他还是不可避免受了点轻伤。
闻言,青年也想起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脑袋埋得更深,小狗似得蹭两下,声音闷闷的:“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是说好不提?”
那还是谢西隼追她前发生的事。
高中那会儿不懂事,年轻人又容易冲动。论坛有人发帖骂他装b,谢西隼花了点功夫查出来对面是谁,眼也不眨地找上门去,说不服g一架,谁拳头y谁说话。
谁能想到那孙子喊了两外校的来帮忙,还好约在巷子里,他多费了点儿劲也不是g不过。结果人刚出巷子,和从便利店买关东煮出来的桑满撞个正着。
桑满:“呃。”
她下意识打量他,尽管脸se很臭,少年那张出se的脸倒是没受什么伤,估计他打架时有意避开。0露出的手臂就不那么好看了,手肘轻微渗着血,手臂上大片淤青,被衣物遮盖住的部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看就是刚打完架。
桑满往他身后瞟了眼,巷子光线不好看不太清楚,但地上躺着人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松口气,就说谢西隼怎么会放任别人骑他头上。
来不及多看两眼,谢西隼往左边一站,b她高出一个头的身躯把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相较刚才,他脸se更臭,似乎对她当着他面看其他人的举动极其不满,语气很差:“看什么看?”
桑满懂他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
谢西隼拧眉:“你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桑满语速很慢,“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少年想都没想:“不会。”
那不就得了。
大概是和赵嘉宁混久了,桑满这时候很想翻白眼。但谢西隼看见肯定会炸毛,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她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桑满无意和他多纠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迈出去两步,谢西隼冷不丁,扯住她没拿关东煮的那只手,y生生把人拖回来,语气冷冰冰的:“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这东西哪买的?”他看着她,“带我去买。”
桑满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和谢西隼一同坐在便利店窗口的座位上,桌上放着四五杯关东煮。谢西隼仿佛从来没见过关东煮这种食物,把所有品类都点了一份,她付的钱,因为他说他没带钱,也没带手机。
想想也挺神奇,这个年代还会有人出门不带手机。
谢西隼吃起东西来总算有了点富家子弟的样子,从不狼吞虎咽,吃什么都是小口小口的吃,不会发出任何咀嚼声,更不会有汤汤水水之类的飞溅到桌上。
配着他那张脸,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要是哪天谢家破产,他去做吃播,也一定能x1引大波人给他打赏。
不过估计吃播这个行业凉了谢家都不一定破产。
他每吃一样东西前都要问桑满这是什么。开始桑满还有耐心给他讲解,次数一多她耐心渐失,何况有几样东西她也不认识,索x百度搜“关东煮有什么”,手机丢给他让他自己看。
谢西隼还真煞有其事地看起来。
桑满玩不了手机,没别的事情做,又不好意思一直看他吃东西。她发了会呆,实在是无聊,想来想去好像只能和谢西隼说话。
两人并不算熟,桑满还得思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想了想,找了个常见的,不会冒犯人的问题:“你身上的伤不需要处理吗?”
谢西隼眼也没抬:“家里有私人医生。”
“……”
这话她真没法接。
桑满闭嘴装哑巴。
吃完关东煮,谢西隼把手机交还给她:“多少钱,我回去微信双倍转你。”
还挺慷慨。
可惜。
桑满:“我没你微信。”
谢西隼面露疑惑:“我怎么记得你加过我?”
桑满微笑:“是。但你说我是你爸介绍来的,看到我会让你想起你爸,你很烦,所以把我删了。”
“……”
这一度成为他们两之间的禁忌话题。谢西隼不愿面对自己曾经删过桑满微信这个不争的事实,每次提到都要亲她,捂她嘴,说以前不懂事,桑桑不要生气。
尽管桑满解释很多遍她没放心上,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谢西隼就是不信。
这次也不例外。
衣柜对面就是床,谢西隼稍稍卸力,一半的重量落在桑满身上。
他的动作忽如其来,桑满一时没能站稳,被他顺势带着向后倒。两人一同躺倒在大床上,桑满腹部核心收紧,试图仰卧起坐站起来,腰间缠上一只手,严严实实把她摁回去。
密密麻麻的吻随即落下来,男人捧着她的脸,从发顶一路向下亲,亲她的额头,眼皮,鼻尖,t1an那颗饱满的唇珠。他的唇瓣温凉,身上那件白衬衫沾上夏末的凉意,桑满刚泡完澡出来没察觉,身上热度降下去以后,才感受到拥着她那道身t的冰凉。
她脸蛋往后仰,谢西隼亲到她的下巴,听到她慢吞吞问:“你刚才去yan台了?”
“嗯。”谢西隼简洁道,“接了个电话。”
什么电话要特意跑到yan台去接。
桑满心里纳闷,但谢西隼看起来没有要和她分享的意思,她也不会去主动问。
桑满哦了声,催他去浴室洗澡,自己则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上班本来就累,又被谢西隼摁着t1an了一通,她能保持意识到现在算是个奇迹。迷迷糊糊睡着前,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忘记问谢西隼他周末有没有空的事。
意识强撑到谢西隼洗完澡,他掀被子shang的动静很轻,熟稔把桑满翻了个身,拉进怀里。
桑满挣扎两下,挣扎不开后在他怀里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男人肌r0uy邦邦的,睡起来肯定没枕头舒服,不过习惯了也还好。她嘴里嘟哝出气音,小猫叫似得:“你周末有空吗?”
“有点事,怎么了吗?”
“没什么。”他没空就算了,桑满说,“睡吧。”
少爷做梦醒来:我竟然删过她微信,我真该si啊
写高中的时候真的好欢乐啊哈哈哈哈哈
加更得过两天了,这几天有点忙,能保证日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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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在闹钟响之前,桑满睁开眼睛。
南城的雨来得迅猛又急。昨天还是yanyan高照的好天气,今早外头灰蒙蒙的,暴雨给这座城市添上层朦胧的雾,雨水撞击玻璃窗,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高层尤其。
桑满被这动静吵醒,按耐住起床气,睁眼醒了会神。
她和谢西隼都讨厌下雨天。桑满不喜鞋袜和k脚被浸sh的cha0sh感,谢西隼理由则更直白,他嫌雨声吵,且他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经常会出门忘记带伞,遇上下雨就去附近商场买一把新伞。
次数一多,玄关全是他买回来的新伞。他们同居初期爆发过一次关于雨伞的争吵,在谢西隼又买了把伞回来之后,桑满忍无可忍,决定和他认真商谈这件事情。
“谢西隼,你什么时候能养成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啊。”桑满蹲在地上统计伞的数量,边数边叹气,“我大学四年才买两把伞,你一个月就带回来五把,每把伞就用一次,好浪费。”
谢西隼闻言,不以为意道:“嫌占地方就丢掉,不差这几十块钱。”
“不是钱的问题。”
桑满无奈。这点钱对于谢西隼这样背景的人来说,可能是掉地上都不会看两眼的程度,他不在意也正常。桑满不一样,她的家境就是偏上的中产家庭,不愁吃喝,也有闲钱买房,但还是做不到能不把钱当钱看。
重点是买了用不到,浪费钱也浪费空间。
他们在消费观上有着较大的分歧,她不喜欢浪费,谢西隼则花钱花惯了,钱就只是个数字,他不在意。
谢西隼皱眉,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因这种小事和他闹脾气:“那是什么问题?”
“可能你从小习惯了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显然在这事上,谢西隼很难共情她的内心感受。但这次不和他说清楚,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以后类似的分歧会日积月累,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雪崩,他们只能葬身于雪底。
桑满站起来,将伞一把把放回架子上。她仰着脑袋,平静注视他的眼睛,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的意思:“有些消费是完全可以规避的。就像你买伞,算三十块钱一把,正常家里准备两把,多出来的三把伞折合九十块钱,可以做很多别的事。”
估计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对九十块钱没概念,桑满想了个通俗易懂的换算方法:“上次我不是带你去吃东桥巷的牛r0u面,你说下次还要去吃的那家。那家牛r0u面超大份,三十块一碗,可以买三碗。”
“所以呢?”
谢西隼刚从外面回来,狂风暴雨交织,就算打了伞也不可避免打sh。他着急去洗澡,却被桑满拖在这里听她这些长篇大论,逐渐失去耐心,于是拿出手机:“不就九十块钱,我转你就是。”
“……谁缺你这点钱啊?”
瞧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桑满深x1口气,一瞬间真的有和他大吵一架的冲动。耐着x子说了半天,结果是对牛弹琴,对方根本不听,脾气再好的人,这时候也不免气血上涌。
心脏在x腔里跳得很快,与心率一同飙升的是肾上腺素。桑满不是个放任冲动战胜理智的人,感觉情绪处于失控边缘,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卸力道:“算了。”
桑满有些疲惫,侧身给他让开道,垂下眼睛,不想看见他的脸:“身上sh着也挺难受的,你去洗澡吧,我暂时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谢西隼站着没动。
桑满盯着地面放空了近半分钟,情绪稳定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她松口气,打算等会去泡个热水澡,等两个人都冷静以后,再ch0u个时间重新讨论这件事。
她回过神,余光留意到谢西隼的鞋尖,他还穿着限量的大牌联名运动鞋,连拖鞋都没换,也不急着走了,就在原地站着。
桑满没ga0明白他想g什么。但他不主动说话,等她低头似得,她抿紧唇,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那gu气又开始蹭蹭往上冒小火苗。
她不认为在这件事上自己有错,遗憾的是,谢西隼可能也这么认为。
他不说话她也不愿意低头,只能僵持在那里。
同居真的很容易发现生活上的矛盾,这也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闹矛盾,一定程度上会决定他们接下来遇到矛盾该如何解决。
僵持近两分钟,桑满受不了这样紧绷的氛围,两个人一起在门口排排站的样子看起来也有点蠢。让她想起小学的时候,忘了因为什么事被班主任弄到门口罚站,不清楚老师有没有消气,不敢擅自回座位,只能傻乎乎的站一节课。
结果老师完全忘了这事,上完课才发现人在门口站着,忍不住问:“你怎么还在这站着?”
桑满瓮声瓮气:“老师,您没让我回座位。”
“哦……抱歉!我忘记了!”
后来老师把她牵到办公室,再三道歉后送了她包n糖作为补偿,还说她可以分给其他同学。
“我本意只想让你站两分钟,杀j儆猴的。”老师歉疚道,“抱歉,桑满同学,害你在同学面前丢脸了。”
桑满说没事,她没在意。
彼时她还不明白后半句的意思,长大以后,有了“自尊心”这个概念,才恍然大悟。
很多亲密关系中的吵架都是双方都拉不下自尊导致的。
这么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桑满在心里叹气。谢西隼主动道歉的概率堪b母猪上树,她打算去厨房倒杯水,等谢西隼洗完澡后哄哄他,顺势再尝试g0u通带伞这个事。
他要是再给她甩脸子,她脾气再好也不愿意理他了。
未曾想,桑满刚转身,迈了个右脚,身侧的男人紧接着有了动作。
随之而来的,是一句极轻的,细如蚊呐的道歉。
“对不起。”
手腕被拉住,他的手指覆着层浅浅的sh意,不知是外面的雨还是冷汗。他仿佛从来没和人道过歉,这三个字烫嘴得很,飞快从唇缝中溜走,如若不是空气足够安静,桑满差点没能听清。
桑满唇角弯了弯。
如果他抓着她的力道没这么重,这么不容拒绝,这句道歉应该还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不过现在这样她也能接受。
桑满泄下气来,转回去,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笑意更深。她反握住他的手,沿着他的方向走上两步,空出的手抱住他的腰。
谢西隼想回抱她,手抬起又放下,闷声说:“身上sh着,别抱我。”
桑满没理这话,反而抱得更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
“隐约明白一点。”
谢西隼缓慢回抱她:“从小到大没人跟我说过这些,我也没觉得这点钱有什么。但你说浪费,我会努力调整的。”
这人脑子里兴许都没有“浪费”这个概念。
自己找的男朋友,忍忍吧。
桑满叹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x笑出来:“那你道什么歉?”
“刚才我态度太差了。”他声音还是闷,“不要不理我,桑桑。”
“我们不要冷战,可以吗?”
以后还是冷战了tat
事到如今,桑满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的明智,第一次争吵的顺利解决成为一个良好的示范。之后他们确实也有过大大小小的争吵,但从来没有过冷战,就算冷战也不会超过第二天早上。
谢西隼出门不带伞这事最后的协商结果是由桑满充当家里的天气播报员,负责提醒他哪天该带伞。要是桑满忘记了,他就等在建筑物里,桑满忙完开车去接他,要是桑满有事不在,他就给谢家的司机打电话。
桑满回忆起这个事就想笑。当晚她和谢西隼各退一步,总算是把这问题和平解决,男人终于放心进浴室洗澡,她和赵嘉宁聊起这个事,才发现他刚给自己转了五千二百九十块。
怎么多了五千二?
所以谢西隼凶巴巴冷着脸,骂骂咧咧不懂她为什么会为九十块和他生气,却还是多塞给她五千二。
这算什么,冷脸洗内k吗?
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个网络新词,不知戳中了哪里的笑点,桑满笑得完全停不下来。洗完澡出来的男朋友不明所以,听她讲完脸都气歪了,狠狠修理她一顿之后,神清气爽带着nv孩sh透的内k去浴室清洗。
谢西隼看着时间差不多,回房间把桑满叫起来,发现她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他讶异,而后了然,“也是被雨声吵醒的?”
桑满含糊着嗯声。
她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谢西隼不喜被敷衍,边说着“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边凑到她边上一起看。
他脑袋靠到她肩膀上,小狗似得,桑满大方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我在看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采访一下,你当时怎么想的啊?”桑满又开始控制不住笑,“怎么想到给我转五千二百九。”
谢西隼掐她脸颊,不准她再笑,啧声道:“你不觉得单转九十块太寒碜?就像你说的,谁缺这点钱,你还会觉得我在羞辱你。”
桑满赞许点头:“你说得对。”
“我说的本来就对,没良心的小东西。”谢西隼气笑了,轻拍她脑袋。既然她提起来,他索x和她算起这笔迟来的旧账,“那天外面下暴雨,本来sh着我就难受,刚进门澡都没洗就被你一顿找茬,你还想指望我态度好到哪去。”
桑满为自己伸冤:“所以我那天不是说算了,让你先去洗澡,你自己不愿意,非要在门口站着。”
她还有理上了?
男人眯起眼,食物链顶级选手看到猎物的眼神,他低下头。凭着交往多年的了解,桑满顿觉大事不妙,挣扎着想跑,右手g脆利落扣住她的下巴,物理意义上的堵住她的嘴。
“还没……没刷……刷牙。”
“没关系的,桑桑,我不嫌弃你。”
因着身高差,这个姿势接吻不太畅快,亲了没一会他便把桑满抱到腿上,没等她反应又继续亲。
拒绝的字眼连同细微挣扎被深吻一并吞下去,他熟稔撬开她的牙关,来回t1an她的牙齿和舌尖。这样的刺激过于强烈,桑满不受控制发出喘息声,手抵上他的腰腹,明明使不上多少推开的力,却和往仓库添了把火似得,烧得谢西隼理智全无,左手往下腹探,捉住她的,手指强行穿cha进指缝,十指交扣握紧,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谢西隼松开时,桑满还有些没从刚才的吻里反应过来,她微张着嘴,靠在他怀里,身t微微发颤,两腿并拢,难耐地蹭了蹭。
看得谢西隼险些再次亲上去。
在和谢西隼交往之前,桑满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人这么亲近,也想不到会有人这么喜欢接吻,喜欢和她贴在一起,和小狗似得。
吓人的是,她好像被他这个习惯传染到,也染上肌肤饥渴症的毛病。
这样不好。
短暂的恍惚之后,桑满眼神恢复清明,活脱脱个吃g抹净就走人的渣nv形象,从他身上跳下来,说要去卫生间。
谢西隼慢条斯理:“sh了?要我帮你吗?”
“不用。”桑满头也没回,话里充满打工人的冷漠无情,仿佛刚才和他接吻的不是同一个人,“我要上班。”
“……”
等桑满洗漱完,顺便换了条内k出来,翻旧账环节彻底结束。因为两个人都要上班——主要是桑满要上班,没时间进行一系列的深入交流。
谢西隼y着脸,像只饿狠了的狗,r0u在嘴边却不能吃,只能望梅止渴般t1an上两口汤,不怀好意地放狠话:“等你休假,有你好受的。”
不把她g到求饶他就和她姓。
桑满随意应两声,看起来没把他这威胁当回事:“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谢西隼脸更加黑。
早饭吃皮蛋瘦r0u粥,谢西隼煮的。刚得知他还会做饭的时候,桑满短暂震撼了下,原因无他,谢西隼长着张厨艺不jg的帅脸,和他同居之前,她都做好每天都自己煮饭的觉悟了。
当晚谢西隼说他来负责做饭,桑满没放心上,做好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以至于他端出来几道家常菜,桑满问了一个,还挺冒犯的问题:“这是你煮的吗?”
谢西隼眯眼:“?”
“我的意思是。”桑满声音小了些,想想又舒展眉头,说,“算了。”
预制菜就预制菜吧,让他装个b也没什么。
许是她脸上的微表情没有任何遮掩,谢西隼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出言提醒:“桑满,你别忘记我不吃外卖。”
连桑桑都不喊,看来是真生气了。
桑满苦着脸,尚在思索该说些什么来哄他。她不过迟疑十几秒,谢西隼就用鼻子哼气,一把把那些菜全拢到自己面前,没好气道:“你别吃了,我自己吃。”
“我不是那个意思。”
桑满叹息,为表自己的诚意,她用勺子舀了勺红烧豆腐,嘴唇碰到勺子尖端,小小抿了口试味。
豆腐很neng,入口即化,每个调料都用的均匀,不咸也不淡,恰恰好的味道。
这肯定不是初次烧就能烧出来的。
桑满夸他:“挺好吃的,你真厉害。”
谢西隼在旁边围观全程,闻言继续冷哼,不冷不热道:“你还是不认为这是我自己做的。”
“没有。”桑满睁大眼,在谢西隼目光敦促下,不得不说出心里话,“怎么说呢,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菜的。”
谢西隼没应,只站起身,拉着她进厨房,当着她面做了盆炒青菜出来。
他斜眼睨她:“现在信了?”
桑满小j啄米点头:“信了信了,所以现在可以开饭了吗,我好饿。”
“在想什么?”
看桑满好像在走神,谢西隼唤声,扯回她的思绪。
桑满把这事跟他说了遍,感慨道:“这个房子里有我们好多回忆。”
“老想着这些做什么?”谢西隼嗤笑,“还有这么多以后,我们能创作更多回忆出来。”
是吗。
桑满没接话,搅着碗里热粥,心里想的是,但愿。
以免桑满在外淋雨,下雨天通常由谢西隼送她上下班。
桑满目前还没有买车,她高中毕业就考了驾照,但开的次数不多,只有谢西隼需要的时候会开他的车去接他。
她本人还是更喜欢公共交通一点,她对自己的车技不太自信,总害怕出意外,还容易被路上横空出现的电瓶车给吓到。
况且谢西隼的车较为扎眼,桑满毫不怀疑,她刚把车停到公司的车库,当天就能被其他人扒出来是她开来的车。
谢西隼将车停在离桑满公司一个转角和马路的位置。桑满说了声谢谢,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拉着把手推了推,没打开车门。
男人没解锁。
她转头,略显迷茫地瞧他。
谢西隼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唇,暗示意味明显。
有些时候,桑满会恨自己太了解谢西隼,他随便做什么动作她都能明白他什么意思。
桑满唇角ch0u动两下,不得不提示他:“谢西隼,我们出门前才刚亲过。”
“刚才我没亲爽,再亲一会。”谢西隼不疾不徐地敲着方向盘,声音不响,桑满莫名品出些督促的意味。
她无奈道:“我要上班啊。”
“就亲一会,我保证不纠缠。”听她的语气有所松动,谢西隼立刻得寸进尺,软着声求,“不会让你迟到的,好不好?”
“好吧……”
桑满总是容易对他心软。心软的下场就是被他摁着亲了五分钟,呼x1的间隙,她瞥到中控台屏幕显示的时间,着急忙慌地推开他。
男人开始还不肯,被瞪眼警告才肯老实。
“说好只亲一下的,再亲以后都别亲了。”
“行。”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谢西隼还是明白的。他听话不作纠缠,只眼底显出未餍足的烦躁,ch0u了张纸给她擦唇角,不悦啧声,“真想把你这公司收购了。”
桑满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谢西隼解锁车门,临下车前,后方传来他的声音,问道:“今天下班我还可以去接你吗?”
桑满微愣,思索两秒,不答反问:“你很想来接我吗?”
谢西隼说话直白:“是又怎样。”
他不知想到什么,脸se黑了黑,不悦地啧声:“我怎么感觉我们现在这么像偷情?”
桑满险些被这个雷人的b喻呛到口水。
桑满的公司坐落在南城cbd边缘外侧,占这栋楼的15-18层,周围高楼林立,谢家总部大楼位于最中心,和她三公里不到的距离。
尽管桑满和他上班距离不远,一个月以来,两个人愣是一面都没在这见过。
谢西隼持续输出,步步紧b,眼神直gg的:“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桑满果断避开这话题,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安抚小狗似的。
“没有的事。”
谢西隼脸se迟迟不见好转,她想了想,趁机提起:“我高中班长周末结婚,昨天晚上给我发请柬,说可以带家属,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时候。”
“周六中午。”
“周六中午啊……”
他重复了遍,面se有些难看,像是在纠结。
看出他的摇摆不定,桑满自诩是个t贴的nv朋友:“你有别的事吗?要忙别的事的话,不用勉强的。”
“嗯,早上要去老宅一趟,家里有点事。”
谢西隼沉y片刻:“地址发我,我尽量准点赶过去,最晚不会迟到超过十分钟。”
因着谢西隼在车上的折腾,桑满不得不在雨里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五分钟的时候坐上电梯。
借着电梯里的反光镜,桑满打量自己的状态。其他都还好,唯有唇瓣红得yan丽,像朵含ba0yu放的红牡丹,花瓣挂着摇摇晃晃的水滴,饱满有光泽。
yu盖弥彰般,她从包里拿出餐巾纸,再次擦了擦嘴唇。
桑满素来有时间观念,很少出现踩点到公司的情况。进去之前,她还有点担心迟到,结果到工位,里头空荡荡,她竟然是最先到的。
她们办公室一共有四个人,两个年长的经常会晚到十分钟左右,薛雪和她一样来的b较早。
刚收拾好东西坐下,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桑满抬头望向来人,微不可察地皱眉,y着头皮起身迎接:“张总早。”
“早上好啊。”
来人名叫张平,目前职位是公司副总经理,不过公司近期有传言,现总经理要调去老板的另一家公司,张平是最有期望接替他的岗位的。
张平在公司风评很好。他年纪三十来岁,不随意刁难下属,出了错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而是分析问题后给出解决方法,可以说是员工最喜欢的那种领导。
他的样貌也是,没有浸于酒局的啤酒肚,戴着副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薛雪还曾戏称他为公司男神。
桑满不怎么喜欢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总是用一种黏腻的,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令她感到极为不适。可他的行为也算不上逾矩,要是她因为这个闹起来,占不到任何理,反而容易被倒打一耙。
她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
“刚在电梯里看到你了。”张平说笑着走进来,俨然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形象,和她寒暄,“我记得你以前都到的挺早的,今天怎么踩点才到,是下雨天路上耽搁了吗?”
桑满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些,和他保持距离,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今天下雨,男朋友送我过来的。他有点粘人,缠了半天不让我走。”
桑满有男朋友这件事,在公司里不算秘密。
她以高考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南城大学,大学四年都拿奖学金,还参加过不少b赛。漂亮的履历和外貌,温和的脾气,导致她刚入职公司,下到保洁阿姨,上到董事长,都来八卦过她的情感关系,抢着要给她介绍对象。
然后全被桑满以一句有男朋友,且谈很久了给打回。
这位张总也来打探过这方面的事,但和其他人放弃并祝福的态度不同,他说的是:“大学谈的男朋友几个能走到最后?先相处起来呗,认识认识又不碍事。”
当时桑满打马虎应付过去,果然听见他今天又说:“小满,你的业务能力我是非常看好的。”
“你要知道,没有物质的ai情就是一盘散沙,不要被ai情冲昏头脑——”
张平走到桑满身侧,用着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试图揽她的肩膀。察觉到陌生气息靠近,桑满本能侧身避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
桑满:“……是这样的,张总,我男朋友不喜欢——”
“这鬼天气我他妈真服了。”
话音未落,薛雪带着骂声推门走进来,见到办公室内的场面,愣住片刻,下意识张嘴:“张总,您是有老婆的人,离nv员工这么近不太好吧?”
这是存稿,九点半有加更
薛雪这话将办公室内的尴尬推向最ga0cha0。
桑满也愣了下。这姑娘这么虎的吗,背地里骂领导是正常情绪,当着面说这些,要是遇到个心眼小的,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张平最先反应过来,推了推眼镜,露出他平日里最熟悉的,公式化的笑容:“小薛啊,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不过是在电梯里遇到桑满同学,见她急匆匆的,就来关心几句。”
桑满冷不丁出声:“谢谢张总关心,今天只是意外,况且我并没有迟到。”
“那就好。”被不轻不重呛了句,张平神se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保持微笑,甚至和她们挥了挥手,“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好好工作,加油哦。”
他离开后。
“傻b,出去连门都不关。”
薛雪就站在门边,带上门后连呸好几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走过来问桑满:“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桑满摇头,疑惑,“你怎么会认为他……”她想了个形容词,“别有用心?如果只是普通上下级之间的交流呢。”
“就和他说了几句话,你脑子也傻掉了?”
薛雪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他看你那眼神,谁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啊,看破不说破而已。”
桑满松口气:“那就好。”
薛雪震撼:“好什么好?被一个已婚男缠上你还这么淡定?”
“他不敢在这做什么的,办公室都有监控。”桑满若无其事道,“既然你们都看得出他有问题,那要是他对我动手动脚,我动手打回去,应该算正当防卫吧……”
薛雪睁大眼:“你还想打他?不是,你还会打架啊?你以前有学过吗,看不出来啊。”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桑满拆了包巧克力n,给薛雪也递了盒,轻声说,“我不会打架。我男朋友学过,他打架b较厉害,我以前走夜路被人尾随过,他知道以后,y教了我一点基础的格斗技巧。”
桑满以前都一个人住。出了这事后,谢西隼吵着闹着要她搬过来和他同居,不同意就不让她走。他倔起来她一点办法没有,然后就一直同居到现在。
“先不说我了。”
桑满叹气:“小雪,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怼张平,他会给你穿小鞋的可能x?”
薛雪一拍脑袋,啧道:“我去,刚一下没忍住,差点忘了这茬。”
“算了,反正这工作也烦得很。”她迅速调理好心情,“要是他给我穿小鞋,我就辞职不g了,虽然现在工作不好找,我就不信真找不到别的公司了。”
桑满还想说话,薛雪竖起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薛雪满脸无所谓,甚至反过来劝她:“哎呀,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想那么多有的没的g什么。心态放积极一点,记住,永远不要为未发生的事情担忧,除了影响你的心态之外,一点好处没有。”
“我男朋友和你特别像。他之前不是考研,等成绩那段时间每天特别焦虑,被我骂上一顿就好多了。”
“再说了。”薛雪睨她,“我只是yyan这傻b两句,你都想着要打他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听到她对张平的称呼,桑满忍不住笑:“你以前还说过他是公司男神来着。”
薛雪骂起自己来也毫不含糊:“因为我以前也是个傻b。”
话音刚落,两个人一同笑起来。
毕竟薛雪是因为自己得罪张平的,桑满心里过意不去,认真道:“要是张平真找你麻烦,你想辞职找不到下家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男朋友,不知道他那缺不缺人。”
“这么好?”薛雪挑眉,俨然没把她这话当回事,顺口问,“你男朋友在哪工作。”
“言盛。”
谢家的企业,注册名叫言盛。不过根据桑满了解,圈内好像喊谢氏b较多。
“言盛?谢氏吗,强啊。言盛挺难进的,之前我有个同学想进,一面就被刷下来了,说进二面的都是名校硕博,竞争激烈。”
“言盛有员工内推我是知道的,但好像还是得面试,而且名额很少。你男朋友挺厉害,能拿到内推名额,起码得经理级别了,怪不得公司这群人给你介绍对象你看不上。”
桑满:“……”
眼看薛雪越说越起劲儿,就差直接问她男朋友姓甚名谁,桑满扶额,不得不出声打断:“如果你有需要,找我就好。”
“行。”尽管大概率用不上,话不说太满,桑满一片好心,薛雪也没拒绝。
“对了。那张平这事你准备告诉你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把桑满问住了。
她设想了下谢西隼听说这事后会有的反应……不管张平有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他大概都会冲到公司,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揍一顿。
“不了吧,他目前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x的伤害。”想到谢西隼,桑满唇角弯了弯,“他脾气不太好,我怕他控制不住过来闹。我也不想他总是为这些小事担心。”
薛雪yu言又止。
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劝,只说:“你考虑清楚就行。”
等他知道你就惨了
下次加更在三百珠,因为我太忙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