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愿,她真的病了。醒了,却没办法睁开眼睛,另一波晕眩跟着袭来,就又让她轻易沉进混沌里。已经好久好久不再梦见汪成斌,他却出现在白雾里,站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苡芙,我真的爱你。”他的脸上满是道歉和悔意。不!我不要听!你丢下了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停在爱情和面包之中作出决定。”汪成斌苦苦的解释。
而你的决定就是丢下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已不像从前那般恨他,但她不要听这些,这不是她现在想听的,她再也不要听那些解释,她需要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安慰。
汪成斌的身影被白雾吞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场景。
卫项森在另一间房里细心的照顾着行动不便的雪莉。
“项森,我生病了。”
她对着那个画面哭了起来,他该晓得此刻自己也很需要他。
可是他却充耳不闻,背着她说:“你不珍惜自己,也别想要我疼惜你!”
雪莉像是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她,迳自和卫项森有说有笑。
“我以后不敢了,我保证乖乖的听你的话,我只是想在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而已。”
“你必须学着自己站起来,我已经懒得为你的恐惧加油鼓励!”卫项森背着她说。
“我以为这些年来你应该从成斌身上获得教训,但你却变本加厉,你不再像我刚遇见时那样的独立自主,如像个菟丝花一样攀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要丢下我了?别这样”
项森,你知不知道这样推开我的结果是什么?你会让我永远离开你的。
“我不得不这样,我不想收拾成斌留下的烂摊子。”
“不要!项森!”
“雪莉,走,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卫项森抱起床上的病人坐上轮椅,打开门,从白雾里消失。
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苡芙不停的挣扎着要随着他们两人前进,但是身体却软弱得不受控制。
泪水爬满脸颊,她知道她哭了莫名的心酸涌出她的身体,几乎将她溺毙。
美国有卖牛奶糖吗?她昏沉的想着。
不知道!她很少出门,就算出门她也没去过超市,她以为自己再也不需要中和掉心酸,哪知道她竟然会有需要的一天。
在黑暗吞噬她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根本不应该来美国!
她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也许也许卫项森真的是为了她好。
病好了大半,她窝在窗边,贪恋的看着卫项森推着雪前在花园里散步。
就像梦里的情景一样卫项森在她大病期间未曾前来探视过她一回。
奇异的笑容突然出现在她唇边,和她脸上的惨然形成完全不协调的对比。
雪莉看到了她,热情的朝她挥手,她的身体似乎好了大半,只是骨折尚未恢复,即使戴着鸭舌帽看不清她脸上的浅疤但她还是能远远的散发出活力。
不像她死气沉沉。
难怪卫项森一点也不想理她。
心悄悄约又酸溜了起来,看着雪莉跟卫项森说了几句话,还指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卫项森却吝于投射关爱的一眼,等了几秒,她给了雪莉一记无奈的笑容,躲回帘后。
坐回餐桌前,一口一口的咽下食物,补充体力是非常必要的,她不能这么虚弱下去,否则她可能得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卫项森要助她成长,那就帮个彻底吧!
失去汪成斌那三年的冷然再度回到了她身体里,将她被引出的热情降至冰点,把她受诱惑的脑袋清得精光。
她决定离开这个让她无法买到牛奶糖的国度。
“为什么不理她?”雪莉奇怪的问。
“她必须学着长大。”卫项森面无表情的答道。
雪莉能明白他的心惜,就像傻子米克一样,他以冯他缝了十几针就能替她受过?真是疯了!
“对了!苡芙给的葯很有效,你看我脸上的疤已经淡了。”雪莉意图摘下帽子让他看个仔细,却让卫项森给阻止。
“葯方上说不能晒太阳。”
雪莉只得讪然的戴好帽于。“还有一罐,送给米克吧!”
“随你!饼几天他来了你可以自己给他。”
雪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要他来的?”
“他迟早曾为了见你一面闯入这里,还不如我先邀请他来作各。”
真想抹去卫项森脸上那抹仿佛什么都晓得的恶劣笑意,不得不承认米克当初哎引她的理由仍存在,只是他那孩子气的性格惹怒了她,所以她才一时冲动的要求分手,希望这一次他来能真的有所改变。
“你想”雪莉迟疑了一下。“你想他曾有所改变吗?”
如何奢望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回复信心?
“经过一次打击,至少会有些改进吧”
雪莉轻笑出声。“希望你的苡芙也是。”
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她,她在雪莉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