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常有朦胧的至恐之感:
我就是那位死去了的前辈,
他也曾像我一样踽踽蹒跚。
人虽不同,黑暗却完全一样,
是我还是他在写这篇诗章?
既然是厄运相同没有分别,
对我用甚么称呼又有何妨?
格罗萨克或者是博尔赫斯,
都在对这可爱的世界瞩望,
这世界在变、在似梦如忘般
迷茫惨淡的灰烬之中衰亡。
——博尔赫斯《天赋之诗》
第60章夫夫相护何时了
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席虎手机刚举到半空中,里面乔跃男的“喂”字声音一出,田恬一听,就给他一巴掌给劈下去了。
“啪!”
席虎那引以为豪十分抗摔身经百战的iphone4,就在他的面前,掉在了地上,碎屏了。
席虎:“……”
走廊外面是凌乱的脚步声,隔着一道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手机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仿佛依然清晰可闻,周围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墙壁的白色与窗外的绿意格格不入,宛如置身冬天。
田恬旁边的床位原先是有人的,席虎之前进来时,那床的妻子扶着病弱的丈夫出去晒太阳,即使那丈夫面黄肌瘦,两个人互相看对方的眼神,就跟外面的阳光一样温暖。
——那才是现在的季节。
席虎猛地一吸,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去,鼻子一酸。
“你还不让我说了?!”
“回头赔你。”
田恬的歉疚转瞬即逝,大有一种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奈我何的女霸王气息,“不准告诉他。”
“究竟怎么回事?”在一旁的谈思明一针见血道,问出了事情的关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我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田恬有着一张极为标准的鹅蛋脸,她说得烦闷,脸上却并不是很在乎——她的两道浓眉入鬓,英气逼人,连皱都没皱一下。
“前天来例假,今天要面试,这几天吃完了一板布洛芬,痛是止住了,结果晕过去了。”
席虎:“……”
席虎不知道布洛芬是什么,但是他能猜到大概是女孩们用来对付经期的止痛药。
这确实是他能想到的,好强的田恬会做出来的事。
好强到令人生气。
“以前我怎么没看到你晕啊?”
席虎前后一联想,仍然觉得这事跟乔跃男脱不了干系,“你跟他又是打胎又是冷战又是闹分手的,身体不被他气出点毛病才怪了。”
他面色紧绷着,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眼窝里一对眼珠子直直地盯着。
“你还能不能把自己当个女的了?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
“呸,这跟性别有什么关系?世界送我一根`屌`就不用爱惜自己了?这哪来的大男子主义?”
席虎:“……”
这道理还能不能说通了!
“那就算我有吧!!你要是不跟他……哪会有什么打胎!”
席虎眉毛全扭在了一块,“你是女孩!你!你他妈!……操!……”
谈思明见他又气又急又被堵到没法说话,也转向去看田恬,黑色的眼睛里是无声的质问。
“他只是想说男女生理上存在客观差异,你很清楚。”
田恬:“……”
田恬:“我只清楚你们俩沆瀣一气,夫夫相护……”
田恬开始习惯性怼席虎,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这会,她总算是褪去了那点掩人耳目,朝着席虎,叹了口气。
“你的性`教育知识都从小黄文上学来的吧?”
她好像又回到了高一在给席虎讲解数学题,眼睛焦点在飘,“你说的打胎,其实应该叫引产。那得怀上好几个月,胚胎和胎盘都已经发育了,终止妊娠的难度大,并发症也多。所以引产的确对产妇身体有害。”
“……那你?”
“我例假没准时来,就发现了,算是30天以内吧,只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