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虎比谈思明要高,谈思明的头发蹭着他的耳朵,痒痒的。
心也是痒的。
有那么一泉春水,寒冰破了,流向的是他。
席虎朝着谈思明的方向,转过去。
他被谈思明的头发扎到了,但是并不疼。又往下挪了挪,嘴唇凑到耳边,给人安抚。
“别怕,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垒了,回本垒还会远吗?
会的。
第20章巴别塔之犬(上)
“你手机在响。”
谈思明半坐在床头看书,席虎一眼瞟到,书名是《巴别塔之犬》。
旁边柜子上,自己的手机正不停歇地闹着。
席虎随手关上房门,往床边走去。他刚洗完澡,一只手擦着头发,有一滴水珠从他发间滑落,沿着他的脖子,亲吻他麦色的肌肤。
“我爸,不用管。”
他瞥了眼手机屏幕,掐掉了来电。
掀开一角被子,有点犹豫。
“这床是不是一米五的?两个人太挤了,要不我睡地上?我去找曹雄借被子……”
“别,”谈思明出声制止道,“他们好像已经睡了。”
“是吗?那算了。”
谈思明重新看起了书,席虎坐在床头另一侧,边给手机充电,手上不住地戳着屏幕,点进又退了好几个软件之后,才十点半——他们下午六点多回来,曹奶奶在家,饭后,老人八点整就去洗漱休息;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两兄弟也说困,上楼去了。
这里的夜生活太匮乏,主人家睡得早,想做什么都碍手碍脚,怕有动静。若从家里溜出去,方圆十里之内也可能就一家游戏厅——还是那种八十年代的陈旧古董。
耳边只有轻轻的翻书声。
谈思明的手指修长,扶在书壳上,十分专注地,嘴唇紧抿着,身体往后靠。他洗过的头发已经半干了,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以及“请勿打扰”的气场。
出来玩还带书,席虎真是服了。
看谈思明投入的样子,席虎忍不住凑过去,看人正在读的段落。
“我可以抵抗得更强烈一点的。如果能回到那天晚上,我一定会。只要能让时光倒转,我一定会把她脸上那张面具摘掉,亲吻她那柔软的唇。但是,那天我并没有这么做。我顺服她,躺在那儿任由她摆布,让她戴着那张笑脸盈盈的女孩面具和我做#爱。当我到达高#潮时,我感觉仿佛背叛了她,也背叛了自己。”
席虎:“……”
谈思明仿佛会读心,一字一句地,给席虎把这段话念了出来。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注视着书本的眼睛里,有一点形容不出的忧郁。
语气是平静的,但仿佛有一些可惜。
男人这种无可名状的无力感,一般只在考试或者高#潮之后。席虎肤浅到了一定境界,疑惑问道。
“你还看黄书?”
“不是,这是本爱情悬疑小说。讲的是一个语言学家思念亡妻,唯一目睹了他妻子死亡的只有他们的狗,于是他不断做教学试验,企图通过让狗开口说出真相,来寻找妻子真正的死因。”
“牛逼啊!最后他成功了?狗说话了?”
“没有。这是悬疑,不是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