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单手攥住衣袖往上扯了扯,故作无谓,“不过是教训了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那当众造谣的弟子也是个草包,白比他早入门几年,修为剑招却远不如他。
只是那弟子太要面子,将将落败之时竟从袖中甩出一张雷行符箓,距离太近,贺兰回避不及,这才受了伤。
现场一片哗然,当场有人匆匆去请掌事,那人自知不好也是脸色惨白,讪讪想要道歉,他自是没理会对方,转身走了。
并非他宽容大度、不与人计较。
只是来日方长,从今往后,有的是他教训别人的机会。
何必争一时之快……哼。
贺兰想到此处,正要细细规划前程,将讨厌之人一一记录在心中的黑本本,却听见阿欢追问:“为什么?”
他便呵了声,扯出抹故作不屑的冷笑,“本少爷想揍谁,还需要理由?”
阿欢摇摇头,“不用。”
语气淡淡的,仿佛当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视线却一直落在他伤口处,一双眼黑白分明,水鸟似的浓黑纯稚。
明明隔着衣料,被看着的地方,却仿佛在微微发麻,酥酥的,叫人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贺兰抿了抿唇,视线不自在地错开,“好了,真的没事儿……”
未等他说完,女孩已牵过他手,柔软微凉的掌心贴了上来,灵光漾动,不过几息,就再看不见那道伤痕。
心口那种奇怪的酥麻愈发难耐,贺兰脸颊都跟着微微泛红,人还在故作无事,小声咕哝,“明明包扎一下就好,小题大做……”
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得意洋洋:阿欢连这样小的伤口都注意到,果然是好在意他,眼里心底都只有他,一定再容不下别的什么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手中一轻。
那鸟儿在他掌心振振羽翼未丰的翅膀,忽然飞到阿欢肩膀上,歪头,羽冠轻轻蹭过她脸颊。
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