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甘心起来,冲动的话脱口而出:“我有些话想同你私下说。”
宁小茶听了,以为他要请她帮忙了,便点了头,示意宫人走远一些。
叶蝉等宫人走远了,便走向秋千,离她很近了,几乎可以闻到她发间的香味。一只彩蝶闪入他的眼帘,在她发间闪动着翅膀。心里的妒忌肆虐,他妒忌那只彩蝶可以那般靠近她。
真可怜。
他连一只卑贱的蝴蝶都不如了。
他握着拳头,忍住捏死那只彩蝶的冲动,俯视着她,低声说:“我曾在吉州遇到叶蝉,他托我向你问好。”
“什么?”
宁小茶一惊:“叶蝉?你在吉州遇到叶蝉了?”
她心里有一股轻松闪过,原来,他没死啊。原来,她没有杀人啊。
叶蝉点了头,半真半假地说:“对,我遇到叶蝉了,他没有死,活得好好的,还在想着你,让我对你说,别忘了他,他很快就来见你。”
宁小茶听到这里,皱紧眉头,那股轻松全化作了忧愤:他竟然没有死,甚至对她还没有死心。真是阴魂不散。
“你觉得他有本事到皇宫来吗?”
宁小茶的心乱了,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次,对他说:“这事先不要告诉皇上。”
叶蝉很意外:“为什么?”
难道她也想见他?或者她是在乎他的,不想他死在祁隐手里?
想着,一颗心亢奋跳着,声音里隐藏不住的激动:“应该要告诉皇上,加强防备的。”
宁小茶看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有些兴奋?奇怪。她心里的奇怪感更重了。她再看他一眼,像是要看穿他的想法。
叶蝉被她认真打量着,并没有身份可能被发现的惊恐,一颗心满满的狂喜:她在看他。目光那么认真、专注。她起疑了?她在想什么?应该在分析他吧?他不怕她分析,只为自己占据她的心而无限狂喜。
“眼下多事之秋,不要让皇上忧心。”
宁小茶给出理由,也给出命令:“叶蝉之事,务必守口如瓶。谈暗卫,我的话,你能做到吗?”
她很少摆出主子的派头,但这一刻,就是摆出来了。
叶蝉低头,做出恭敬的样子:“当然。”
宁小茶看他这般恭顺,心里的怀疑更深了:她跟谈遂是点头之交,接触不多,谈遂忠于祁隐,怎么会把这事告诉自己?还答应帮自己隐瞒?他今天的表现太奇怪了!像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脑海。
她的手不受控地想去摸他的脸。
叶蝉察觉到了,迅速后退,躲开她的手,说了一句:“贵人自重。”
宁小茶:“……”
哪里是自重的问题?
她怀疑他是假冒的!叶蝉那个混蛋玩意,曾经就干过这事儿!她上过一次当了!
出于这个怀疑,她瞧着他的脸,手心痒痒,准备去抓他的脸。
殊不知那热切的目光落入别人眼里,配合着刚刚的摸脸举动,女流氓一样,实在暧昧得说不清楚。
“宁小茶!”
一道熟悉的男音传来。
“皇上万安——”
宫人们纷纷跪下。
包括叶蝉。
宁小茶听着祁隐的声音,暗叫不好:草!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刚刚她摸“谈遂”脸的动作,他没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