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人一左一右,抓住他的双手,按在他面前的石台上,那石台是特制的,上面有两个黑色的铁环,专门用来束缚受刑者的双手。墨玉不能起身,双臂却仍在挣扎着,让他们无法控制,他不想,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了,尽管他明知道,自己反抗也没有用,反而会受到更惨烈的折磨。
见他挣扎,他身后的行刑人麻利的取下那条缀满倒刺的鱼鳞鞭,用尽力气,猛的砸在他背上。
只听鞭子带起风声,呼啸如屋外携着暴雨的寒风,一声闷响,墨玉背上立刻多了一条深刻的血痕,只一鞭,便是皮肉翻卷,绽放出血红的伤口,鲜血顺着苍白的脊背,流淌下来。
墨玉骤然受痛,虽是咬牙未发出声音,整个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为之一颤,整个人趴在石板上,而行刑人便趁这个机会,将他的双手牢牢锁在石台上的铁环中。
双腿被踩住,双手被锁死,墨玉已经不能再动,他只能抬起头,睁大双眼,盯着面前悠闲喝茶的孟敬辞,满面愤怒与坚韧,直到行刑人取来拶子,将他修长的十指套进那残酷的刑具中,狠狠收紧……
因着墨玉平日不是习武便是劳作,所以他的双手很少被用刑,此时,他是第一次知道,这竹质的拶子能够带来的痛苦,不在那恐怖的鱼鳞鞭之下。
十指连心,墨玉只觉手指像是被猛兽撕扯一般,活生生撕开血肉,猛烈如同潮汐的痛楚一波比一波剧烈的刺激着他的心智。他再也无暇去想他死去的娘,他的世界,有的,只是这无边无际的痛。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十指逐渐肿胀青紫,继而破皮流血,竹子本色的拶子染上斑驳的血红,但行刑人的动作,却仍是没有停下。
他们很有经验,每一次收紧,都在到达极限,痛楚已不能再增加之时放开,继而再次收紧,让受刑者承受最大的痛苦。
墨玉紧咬的下唇,已然流出鲜血,然而他却保存着最后一丝倔强,丝毫,没有□□和惨叫。
行刑人再次收紧,竹板挤压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墨玉却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头低低的垂落在石台上,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被那个带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打了一掌,内伤本就严重,正是该好好静养之时,他却依然在这里承受酷刑,自然是没多少承受能力。
孟敬辞看看他,皱着眉头,把茶杯放倒面前精致的茶几上,说:“这贱奴真是没用,这样就晕了。用盐水泼醒。”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墨玉早已惨不忍睹的手指,暗想,若是楚清寒当真带来了雪山红莲的莲子,看到墨玉双手被废,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便随手一抛,将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物体,扔在石台上。
行刑人看清,那是一根两寸长的钢针。
“左手,中指。”孟敬辞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他居然能够面不改色。
一桶盐水兜头泼下去,墨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昏迷只是暂时的逃避,这一清醒,他便感觉到,手指传来令人窒息的痛楚,令他如坠地狱,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他双手被锁住,眼睁睁的,看着行刑人抓起他左手的中指,将那根钢针插进指甲缝里。
第11章魂断雨夜
钢针毫不留情,长驱直入,一直刺进指甲根部,墨玉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根本挣不脱束缚的铁环。他咬紧牙,拼命压抑住将要出口的惨呼,整个身体却在随着这痛楚,不断地颤抖。
钢针插到无法再深入后,便□□,稍微移动位置,再次插入,几次之后,金属的钢针尖端已被血染得红透,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石台上形成小小的血洼。
墨玉几次将要昏迷过去,却反复被剧烈的痛楚唤醒。这痛楚太过深刻,饶是他咬破嘴唇去压抑,仍是溢出了几声短促的,低低的□□。
拼命挣扎,额头磕在石台上,撞出鲜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