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证明,青杏侦察的能力不错,推理却是弱了点,她还真的高估了张氏的业务能力。
不出半日,三老爷睡了张氏远方侄女的消息就在府里传遍了,老太太闻言大怒,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幸而太医请的及时,没伤到根本。
阮宁匆匆换了衣服赶过去,绣茗正在院子里煮药,拿着个蒲扇扇个不停,被烟气呛得直咳嗽,里面王妈妈正好言劝慰着阮母,见她过来,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忙附耳到阮母旁道:“老夫人,您瞧瞧,宁姐儿来了!”
阮母闻言睁开眼,脸色虚弱,有气无力。阮宁赶忙走上前去,坐到她身侧,握着她的手笑道:“祖母,您可真不够意思,前儿个还答应了我要照料好自己的身子呢,这么快就不守信用了!”
阮母眉头微微松了,见她脸上笑意盈盈,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些,“我倒是想多活几年,只是有人不让我省心呐……这都什么事儿,传出去岂不成了笑柄?”
反正他已经是笑柄了,多这一个好像也不差什么……阮宁腹诽,然而此时阮母身体抱恙,她也不好再如平日一样说话不忌讳,只话头一转:“大哥哥的婚事要快些准备起来才好,到时候四世同堂岂不快哉?我也念秋月姐姐得紧呢!”
“那两个女人被送走了倒是好说些,信平侯夫人对阳哥儿也是极满意的……你大哥哥不日就要入职翰林院,在这之前办了婚事倒是大好。”
阮宁抚掌轻笑,“那便是了,三婶是个指不住的,您若不早早好起来,误了大哥哥的婚事,只怕他还要埋怨您呢!”
阮母失笑,连连摇头,“你这张嘴呀……”
……
经过几天的休养后,阮母身体大好,因惦记着阮正阳的婚事,又去信平侯府拜访了一遭。原本信平侯极宠爱自己的女儿,思量着阮绅夫妻俩不是好相与之人,还是有些不愿。
阮母便隐秘地跟他们交了底,只要黄秋月入门,便将管家的权利交给她。
信平侯夫人最懂后宅里这些弯弯绕绕的,听得此言,立马感受到了阮府极大的诚意,自然没有不应的。
达成共识后,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两家都是家底不错的,聘礼嫁妆都早早备好了,又算得五月十八日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当即就拍板定下了。
黄秋月进门之前,阮母专门将张氏喊过去敲打了一番,命她不准为难新媳妇。张氏只笑着应了,回头就瞥了眼,哼哼,她到底是个正经婆婆,不让她耍威风?没门儿!
……
“婆婆,请用茶。”黄秋月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捧茶,白嫩的脸上透出一片绯红,发髻已换成了妇人样式,更添几分成熟婉转。
张氏讪讪接过茶喝了,偷偷抬眼瞥了一眼恭坐的阮正阳身后,两个嬷嬷站的恭恭敬敬,一个面上含笑,眼里藏刀,一个神色威严,气势摄人,另外还有四大金刚,个个笑得如沐春风,姿态规矩无一不严。
她把茶杯递给黄秋月,用帕子轻轻抿了抿嘴角,又将准备好的红包放在丫鬟托着的茶盘上,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便安静如鸡,不再言语。
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盯在她身上,她咽了咽口水,目不斜视,脊背挺直,连腿都未曾动一下。
今日二房已经出阁的阮安也回来了,黄秋月敬茶完毕后,她便引着她挨个认了家里长辈,平辈,小辈。收了一堆红包,又散出去不少东西。
阮宁收了个金兔子,阮宜收了个金老鼠,刚好对照她们的属相,旁人见了,都道这新媳妇是个有心的。
阮宁把玩着手里的金兔子,手感细滑,做工精致,十分喜欢,旁边阮宜凑过来小声道:“大嫂不是出身侯府吗?我瞧着她带的丫鬟婆子竟不差咱们府里半分……”
阮宁闻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