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稷下川的祭司,这些问题都是南离曾经冥思苦想过很久、仍然束手无策的。然而此时南离却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么多。
他微笑着拉起阿桑的手,在星光照耀下跳起了他期待已久的那支舞,然后——一不留神被阿桑踩了两脚,绊了一绊,两个人齐齐摔倒。
“抱……抱歉,我……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阿桑手足无措地道歉。
平日的阿桑当然不是这样子的。南离比谁都清楚。他曾亲眼看见她和青叶在后山的小溪边共舞,轻盈得犹如一对翩翩的蝴蝶。
“无妨。也许你只是太紧张了。”南离很是善解人意地安慰她。
这支舞他们跳的极不流畅,期间两人摔倒了一次,绊了几脚,两人的脑袋还不小心撞到一起过。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共舞显然不是南离事先所憧憬着的,然而他看着满脸愧疚的阿桑,只能大气地微笑着安抚:“无妨。”
然而此时南离还未料到,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的青叶的郁闷,会在他身上一一上演。
身为稷下川的祭司,南离不可能没有事情做。而每天当他处理完繁重的公事,疲惫却不失雀跃地走上十几里路,赶到姜寨附近的时候,只能得到阿桑千篇一律的对待:
她会很乖巧很主动地躺在他膝上,等他用骨针刺压淤血,在此过程中还隔三岔五地总是睡死过去,然后,在夜幕降临之后,邀请他跳一支舞,最后,各回各家。
一连十几天皆是如此,南离心中颇有些想法。然而这些想法,在对着阿桑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的时候,总会消散得无影无踪:罢了,她不是故意恶作剧,也许她是真的不懂。
而郁闷的南离时常会被好友子羽君幸灾乐祸地盘问。子羽君是知道南离心意的人,在南离为了赶赴姜寨而不能值夜的那些夜晚,他偶尔也会替班。故而他的盘问是南离必须正面回应的。
“南离,进展到哪一步了?她什么时候去你家提亲?我看她不像是能出的起聘礼的人。”子羽一本正经地替南离忧心忡忡。
有的时候子羽也会问一些更为私密的问题:“苦等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为什么见你欢喜之余,眉梢却带着忧虑?那种事情滋味如何?是不是真如他们形容的那般欲.仙.欲.死?”
被迫回应这些问题,南离难免会心浮气躁。然而子羽的惊诧更令他感到心酸:“不是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现在连亲都没亲过!这女人简直不把你看在眼里,如此恶劣,你喜欢她作甚?”
对一个从来都没爱过的人讲述这些事情,讲到唇干舌燥他也不会明白的。到了最后,南离只能以沉默以对。
而他每日和阿桑相会的事情,在一传十,十传百之后,成了他品行高洁、温柔善良的又一铁证。人们都只愿意相信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无人会觉得他和阿桑的来往过密,有着救死扶伤之外的解释。
“她总会长大,总会自己明白过来的。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几日。”到了最后,南离自我安慰一般地向子羽说道。
而事情的转机来自两个月以后。
阿桑的父亲左等右等等不来好消息上门,终于开始耐着性子盘问阿桑两人的进度。一问之下,阿桑的父亲彻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