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在梦溪崖下和沈彻同生共死的五天六夜,我和他因为寒冷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刻。他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里却像是蕴藏着无数的星辰,声音极度虚弱的和我说:“李宣……如果我们注定死在这儿,有句话我一定要说……”
那时候他吻了我一下,哀伤的靠在我的颈侧,“李宣…我爱你。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们都死了就好了。
如果没有回陌阳,时间永远静止,停留在他说爱我的那一刻就好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君和我说过,有些东西你最在乎最有可能失去,若有一天你不再拥有了,你就要学会忘记。
但我忘不了。
曾经忘情滑下喉咙那一刻,我以为我把关于这个人的爱与恨,真正的遗忘了,从那天起,不管他爱着什么人,他爱不爱我,都与我再无关联。
可事实是,即使喝了一万次忘情,我还是会爱上他。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如果在我的生命里失去沈彻,我会痛不欲生。
虽然出了重重变故,但到了腊月初十,册封大典还是如期举行了。宫里许多年没正正经经办过什么喜事,一时间欢快的氛围充斥着这绿瓦红墙。
沈彻在宫侍的搀扶下出了栖梧院,我们要出发去宗庙在祖宗面前结发连理,在嬷嬷们的搀扶下,他苍白的指尖触到我掌心的那一刻,我心间一震。
那些痛苦的愉悦的,复杂至极的情绪在我心里翻腾着,最后归于平静,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他过往的种种纠葛再也不重要,他现在是我的夫君,我是他一辈子不能再更变的妻主。这种认知,比从他口中说爱我,更让我心安。
入了寝宫,我坐到他跟前,指向窗外:“沈彻,你看。”
从窗子望过去,屋外面大片的无忧草开了,沈彻抬头望了一眼,喃喃着:“好多花……”
我牵住他的手,“我让花匠把这些花围着你的寝宫种了一圈,你喜不喜欢?”
他垂着头,俊秀疏清的眉目冷淡中现出一丝温柔,我吻了吻他的唇,沈彻瑟缩了下,眼睛眨着,泛出些许迷茫的神色,大概还有人在,他推了我一下,头扭到了一边,我轻轻笑出声,一边解下沈彻的发带一边说道:“都退下。”
我撩开沈彻的外衣,抬头望着他,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其实很喜欢的对吧。”
沈彻要挣开的手顿了下,别扭的扭过头,耳根慢慢红了起来,我腻上去要亲他,藕色合欢的帷帐摇晃着,结合着他发出的喘息,在我的心底里点起了一把火。
合卺交杯,芙蓉帐暖,春宵一刻值千金,沈彻苍白的脸上有着激情过后的潮红,我把他圈进怀里。很久以前我就幻想过有一天可以把他放在身边肆意温存,让他成为我的人,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梦想成真的这一刻我拥着沈彻,额头抵在沈彻肩窝处,吃吃笑出声。
“你笑什么?”沈彻歪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感到眼角一凉,沈彻的指尖摩挲着我的眼角,有些湿润的痕迹晕染着,他静静的看着我:“李宣,你哭了。”
“阿彻……”我拽下他的手,将他压回身下,朦胧的月光里,沈彻漂亮的像件白瓷,我吻着他的唇,低低说着,“我再也不要放开你了。”
□□过后,我撩开帷帐走进浴室,沈彻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