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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一碗长寿面(1 / 1)

一碗长寿面

临近十一点,宴会堪堪结束,人群散去。

大量且无节制地灌入胃中的酒水在阵阵翻滚,宛若燃着满腔的火焰,烫得唐瑜胃粘膜灼伤似的疼。

酒店楼下,唐瑜迎着冷风接连送走安漾父女与唐雄利的轿车,借还有事的由头打发掉唐家配给他的专职司机。

说是他的个人司机,更不如说是唐璐诗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

只要小三生下的野种的心脏还没挖到她儿子胸膛里,唐璐诗的多疑一刻也不会消停,更何况下贱野种还夺了本该属于她儿子的风头。毕竟她从不认为烂泥扶不上墙的唐聪正是她自己给惯坏的。

比起说不定何时会失去生命、以意外猝死结局登报的唐瑜,唐璐诗更像是受害者。

出租车里空间不大,唐瑜一双长腿委屈地叠曲进座椅缝隙里,价值百万的西装无所顾忌地靠进脏兮兮的椅背里,卸下伪装般露出深刻的倦容。

腹部在翻搅成团,剧烈的疼痛让唐瑜蜷起上半身,脸色苍白额冒冷汗地弓腰,咬着牙关默默忍受。

——只要撑到家,喝下醒酒汤……

每有应酬,舒安都会给唐瑜煮一碗醒酒汤。

热乎乎的汤汁一口喝下去,头枕在舒安的大腿上,再让青年给自己揉一揉肚子,药效好得出奇。

不出例外,今晚舒安肯定也提前替他煨好了汤,所以唐瑜才敢这般不要命地喝。

只是,时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慢?按理说这么久应该到家了。

唐瑜汗涔涔地抬头,心情焦躁,隐隐有些不安,“司机,还没到吗?”

“哦,”出租车司机开口,给后排的乘客解释:“学御小区前那条路出事故围起来了,我得绕个路过去。别急,就快到了。”

司机的话确实不假,没几分钟后橙黄小车便从后门开到舒安家楼下。唐瑜付现金,下车,上楼。

楼栋里的感应灯年久失修,要住户很用力地跺跺脚才慢吞吞地亮起,唐瑜胃疼得厉害,没力气醒一醒那烂灯,更懒得掏出手机开机,扶墙摸着黑进了电梯,难受地靠墙站。

几乎没有检修维护的电梯像头快趴窝老牛,气喘吁吁、吭哧吭哧地往上爬,久得唐瑜感觉仿佛等待了半个世纪。

这么说,他已经有半个世纪没见到舒安了。

唐瑜直起身,先嗅了嗅衣服,没什么味道残留,脚挪到厢门前,黑眸专注地盯着楼层显示屏,心底数着秒,等电梯打开。

同时,在脑海里一条条列出他的待办事项:

和舒安拥抱、亲吻,喝下醒酒汤,揉肚子,洗热水澡,抱着舒安睡觉。

对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着。

哦,那就再加一项吹蜡烛吧。他隐约记得好像出门前舒安给他订了个蛋糕。

生日许愿就算了,他早就过了还会天真相信愿望能成真的幼稚年纪了,同意买蛋糕也只是让舒安开心。

电梯门开,唐瑜走出去。

开公寓门,唐瑜走进去。

家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很安静,从来没有过的安静。房子里面也没有唐瑜熟悉的人立刻迎出来,抱他。

酒气萦绕,唐瑜有些不高兴,周身气压都低下几度。

今天是他的生日,难不成舒安没有等他回家就自己先睡了么?这种事情,在以前可是从来没发生过。

而且,唐瑜以前也有加班到更晚的时候,回到家,依旧能看到舒安在客厅沙发里昏昏欲睡地等着他。

唐瑜的胃还在作痛,他自己打开灯,弯腰换鞋。起来时晕了瞬,不知为何,蛰伏许久的酒气忽然上了头。

换好鞋,唐瑜忍着头晕又在玄关原地等了两分钟,逐渐变得不耐烦,带着点愠怒地扬声叫喊:“舒安?”

胃越来越痛了,然而舒安还是没有从房间里故作惊喜地跳出来,张开手臂给他抱。

心头填满疑惑与不满,唐瑜走过空无人的客厅、厨房、卧室,在家里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舒安的身影。

更没有他心心念念,热腾腾的醒酒汤和已经插上蜡烛的生日蛋糕。

唐瑜心情立刻触及谷底,他给手机开机,朝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拨去一通电话。

那人总是会秒接唐瑜电话的,所以唐瑜下意识便开了口,怒气冲冲地质问起舒安他现在人在哪里。

然而,唐瑜所能听到的回复,是机械女音没有感情、冷冰冰的“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给舒安发送讯息,也如石沉大海。

居然敢不回他的消息。

时钟咔哒地响,唐瑜抬头,神情阴郁着望去。

十二点已过。

阳台外的夜色黝黑,连星子都一同暗淡。

舒安种下的花草一动不动,在阳台的架子上默默凝视着屋内孤零零站着的男人。

结束了。

唐瑜的生日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一句“生日快乐”的祝福。

寂静中,胃不解主人的情绪咕咕叫着,变本加厉地痛着。

唐瑜握着手机的右手紧了紧,手背泵出几道青筋。

唐瑜很生气,舒安怎么会这样对他?一转身,他看到围着白色围巾的舒安从门外进来,眼睛笑着对他说,“阿瑜,你回来了!”

醉意熏得唐瑜的眼尾微微发红,语气里的委屈好似是错觉,“你刚才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唐瑜头晕得厉害,舒安的身形在他的瞳孔中刻进几道重影。他脚步踉跄地朝青年迈去,张开手臂,“舒安……”

砰——

不支地跌倒,头着地磕到,眼前一黑,醉酒的唐瑜彻底失去意识。

“阿瑜,生日快乐!”

舒安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出现,上面插着数字“22”的蜡烛。

时间是他们交往的你不是他幻想老婆性感比基尼蹲姿口交撸鸡巴/串珠操穴

唐瑜身子是冷的,浑身从脑袋到骨头都痛到裂开。

从地板爬起,一杯冷水送着胃药下肚,压住阵阵腹痛,唐瑜匆匆进浴室洗漱,换下皱巴巴的脏衣,站衣柜前一通翻找,搭配出今日的衣着。

这些,以前都是舒安提前给他熨平,放在床尾的。客厅的餐桌上,热腾腾的营养早餐和可以带去公司的便当自然也是随着舒安一起不见踪影。

匆匆走过时,唐瑜顿了一下,随即没有波动地离开。

转头到公司,唐瑜批复唐聪一股脑送来的材料文件,笔尖忙个不停。晌午,唐瑜抽出空下到餐厅进食,硬着头皮挑出些没那么油腻重口的寡淡食物咽下。

到底是吃不惯公司餐厅的东西,下午准备开会时唐瑜的肠胃又开始作怪。

他在办公室里翻出个透明的小药盒。

这是舒安为他备置的,里面装的都是唐瑜常吃的胃药。小药盒的背面还粘着张蓝色便利贴,唐瑜翻过来看:

【一天两次,饭后1小时吞服,不要忘记!!!】

右下角画了个胸挂听诊器的小人,双手插兜,表情酷酷,似乎在嘱咐、监督着唐瑜这个不省心的病人。

病人本人刹那失笑,消化内科的医生不用听诊器,舒安他画错了。

候在一旁的男助理在心中大呼见鬼。

他上司刚才不是还一脸阴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么?

本来他都做好要顶着低气压小心办公的心理准备了,怎么上司找个药就突然笑了?还怪诡异的。

下午,安漾发来消息,问唐瑜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再顺便去珠宝店量他们订婚戒指的尺寸。

唐瑜回了个“好”。

息屏放下手机,然而文件没看进几行,他又伸手拿起手机解锁,退出同安家大小姐内容寥寥无几的聊天界面,翻出被层层工作消息压至下方的、属于舒安的聊天框。

最新消息仍停留在昨夜唐瑜问他人呢。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离家出走。唐瑜确定,舒安在为昨晚那通突然挂断的电话和他赌气。

这还是三年来就算舒安不在,他也能过得很好

一辆低调奢华的纯黑轿车在车流中穿梭,最后稳稳地驶下高架桥,向位于市中心的景深路开去。

车载音响播放着令人心情放松舒缓的古典乐,车内气氛与之相反,十分微妙。

后座的真皮沙发上,西装外套和领带被主人脱下来随意地丢在一旁。

单着衬衫的唐瑜浑身上下写满“烦躁”二字,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手机,向外散发低气压。

屏幕光源冷白,幽幽映进男人黑沉眼底。

【《嫉妒》中,学弟于朝给舒安围上条白色围巾,舒安忘了还给他,是作者忘记在后文中交待。到《圣诞快乐,唐先生》,《亲爱的》中,因为作者删错句子的疏忽,《一碗长寿面》中,唐瑜拨打舒安电话后听到“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不同的电话提示音代表着不同的情况,加上后文还会出现相对应的内容,为更贴近剧情,分手大吉

在公寓主卧收拾带日本的行李时,唐瑜从衣柜底部翻出条崭新的灰色围巾。

灰色围巾被压在一堆衣服下面,若不是唐瑜将上层的冬装拿开,很难发现。

围巾的材质是羊绒,手感松软舒适,很保暖,不过边缘歪正、线条崎岖,有点难看。

唐瑜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是舒安亲手编织送他的,说是费了他一两个月时间。只不过唐瑜很少戴围巾,所以才压在柜底。

舒安也给自己织有一条围巾,是奶白色的,两条围巾是情侣款。

唐瑜转而去看衣柜另一边,那条白色围巾还挂在舒安的架子上。有顶帽子不见,应该是舒安戴走了。

披上件长风衣,拉着装满的行李箱,唐瑜正准备离开公寓,忽地想起舒安养在阳台的那些花草,又转身回来,将它们一盆盆搬进客厅,避免家中无人照看时遭大风大雨摧残。

毕竟舒安在唐瑜耳边喋喋不休地念叨过好几次,“春天一到,我们家阳台肯定开满了花,到时候栀子花放客厅可香了……对了阿瑜,那盆风信子带去你办公室放好不好?”

“想我的时候,你就看看桌面上的花!”

——无聊。

唐瑜不可能在工作时分心去想他,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舒安要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在养花养草、手编围巾等无用的事情上。

搬最后一盆时,唐瑜的手肘不小心碰到电视柜上的相框,相框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唐瑜拿起扫帚打扫,玻璃渣、相框连同照片一起,铲进客厅的垃圾桶。

反正这个相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回来后他再买一个新的给舒安。

12月29号下午,唐瑜与安漾搭乘飞机前往札幌。

飞机准点落地,酒店派专车接送他们入住。

舒安是南方人,从没见过雪,他写下的旅游行程里还有堆雪人、躺雪地之类事项。唐瑜毫无兴趣地直接忽略,同行的安漾得知后一边吐槽“你真是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一边硬拉他出酒店去大通公园看白灯节。

没有他的家哄老婆玩骑乘,夹紧后穴排出尾巴肛塞时突然被鸡巴操到高潮

舒安拆开包装纸,看见内容物的一瞬眼睛立刻惊喜地亮起,连忙先做几个深呼吸。

“阿瑜,这双兔子棉鞋是送给我的?!天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

q版小兔形象生动,窝在脚背处,黑豆眼睛呆萌,周身雪白纯洁,毛绒稠密的皮毛摸起来又柔软又细腻,头顶雪白的耳朵透着点浅浅的粉色,乖乖地耷拉在胖嘟嘟的颊侧,还会随动作一晃一晃。

“嗯,路过商店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他隔着橱窗一眼就看中了这笨呼呼的红眼兔子,越想越觉得像极了舒安,走过一段距离又折回店里买下。

唐瑜揉了揉青年头顶的软发,被那上面的手感征服,忍不住多摸几下,“那你喜欢吗?”

舒安捣蒜一样频频点头,“很喜欢!”

唐瑜心想,这笨兔子真好哄,一双拖鞋都能高兴成这样。

舒安哒哒哒地跑开,将拖鞋拿到阳台,挑选着一个淋不到雨的位置——

有了!

青年移开架子上的花盆,用纸巾擦干净底板,这才放心地把小兔子摆上去散味。

又激动地跑回来,扑向沙发、倒进唐瑜怀里,“谢谢阿瑜!”

沙发因两人的重量往更深处凹陷,被云朵包裹住似的。

唐瑜嘴角勾起,右臂环住舒安细细的腰肢,低头贴近舒安的耳畔,“用哪里谢?”

舒安的脸霎时红透。

舒安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转而换上另一套、连衣服都算不上的……

碎布料。

到处镂空的女式三角内裤什么都遮不住,勃起的肉棒完全露在外面,将主人动情的状态显露无疑。唯独后面屁股上的真丝布料最大块,往下垂着个毛绒绒圆乎乎的小尾巴。

掉在空中伴随嗡嗡嗡的奇异声响在不稳地晃动。

卧室里没开灯,青年乌黑柔顺头发里还钻出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在昏暗的月光中隐约可见。

光是闻着舒安刚沐浴过的奶香、借着眼睛捕捉到的丁点画面用幻想补全,就足以让唐瑜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好色。

生疏的,害羞的,脸红的,可爱的,裸体的……

后穴里插着震动尾巴的……

小兔子。

属于他的小兔子。

唐瑜的手掌压上舒安的后腰,热滚的温度熨进皮肤之下,烫得舒安身子一抖,本就有些蹲不住的肥软后臀往下坠了坠。

尾巴径直戳在一颗粗硕硬挺的肉头上。

“乖,先自己把尾巴排出来再骑。”

要骑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括约肌一夹,纺锤形状的肛塞却震动着擦过敏感的肠壁进到甬道更深处,正好撞在舒安的前列腺上。

“啊啊啊……不,不行的,阿瑜……嗯啊,我、我自己排不出来……”

唐瑜另一只手往后伸去,拽着毛绒绒的、手感很好的兔子尾巴往外拉扯。

带动纯黑色的肛塞从粉嫩泥泞的后穴中脱出一截,将总是含缩缩的羞耻肛口撑开固定,震动中仿佛有无数只手指在抻着揉着那儿的褶皱。

“嗯啊!!阿瑜,我要,我要到了……”

舒安后穴承受不住快感浪潮地急速痉挛起来,身前的肉棒抖着射出今晚的想见他老婆消失后渣攻他急了

时至次日。

下午四点,大唐集团项目部,助理他死在向我求婚之前

听到唐瑜的话,王菲菲表情复杂,一时语塞。

得不到回复,唐瑜心中焦急,催促般又问她一遍,语速加快不少。

“他人呢?”

仿佛被那三个字刺激到,王菲菲忍不住提高音量质问唐瑜,“你才是舒安的男友,怎么反来问我在哪?”

——他应该从没得罪过王菲菲。

然而,王菲菲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骤然高涨的敌意令唐瑜敏锐地察觉出异样。

也许是舒安告诉过王菲菲他们在冷战,不想见自己,而作为朋友的王菲菲则答应舒安不向自己透露他的消息。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事后,唐瑜只想尽快找到舒安,解开误会。

“你也不知道?那我去宿舍区找他。”

既然王菲菲这里沟通不了,那他就去问舍管、问导员。

舒安这么多天不回公寓住,还要上课,他一定是住在学校里。他知道舒安在学校申请有寝室,不过只用来中午休息,晚上都是赶回公寓。

总之,偌大校园总有人能告诉他舒安在哪。

不管舒安躲去哪里,唐瑜都要把他找出来。

不愿再耽搁时间,男人转身便走。

一袭白衬衫、黑西裤,脚步来去匆匆,即便错踏水坑、溅起水花此刻的那人也不会在意。

王菲菲拳头攥紧,眼眶通红地冲他大喊,“我当然知道他在哪。”

“他死了!”

唐瑜猛然回头。

伞下的王菲菲哭了,问他“你满意没?”

唐瑜朝她大步走来。

不知是不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王菲菲居然有一瞬看到那人膝盖一软,脚下踉跄了下。

然而再眨眼,唐瑜已经站到她面前,站得笔直,无比冷静而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你在骗我。”

——应该是她的错觉。

王菲菲想着。

唐瑜这样的人,真的有爱过舒安吗?

她替舒安感到不值。

接过男友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王菲菲摇头,哑声说,“我没骗你。”

“不可能。”

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到刺痛,指甲深深陷在皮肉里,渗出血珠,唐瑜面不改色,有条不紊地向宣判出死刑的法官列举出他搜集到的证据进行辩驳:

“他还和我通过电话。”

——就在他生日那天。

“他还让酒店给我放烟花。”

——就在跨年夜那晚。

“他种的风信子还没开花。”

——他说过要让我带去办公室。

“他……”

王菲菲打断,“够了!”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死在一场意外的车祸里!”

被打断的唐瑜脸上没有任何生气、不满的迹象,或者说,他失去了表情,只是淡淡地刻板地陈述着“他没有死,你在骗我。”

他不信,认为王菲菲疯了。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居然浪费时间在和疯子证明舒安没有死。

他去了宿舍区,找到舍管,舍管说舒同学已经退寝了,那间宿舍已经住进了另一个学生。

他去了学院,找到导员,导员说舒同学学籍注销了,并含蓄地让他节哀。

唐瑜判断,他们都疯了。

怎么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成死了?

他回到车上,司机问他要去哪,他答不上来。

他要去哪,他还能去哪?他好像又一次没有了家。

一小时后,他坐在学御小区保安亭唯一的椅子上。司机在小区外候着。

保安得知他是收购了小区、负责拆迁的领导,连忙讨好地端茶送水,点头哈腰,“领导,您看,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唐瑜开门见山,“我要看小区的监控录像。”

他始终不肯相信舒安死了,舒安肯定是不想见他,躲起来了。

他要查舒安消失之前的行踪,也就是平安夜那天、本该为自己过生日的舒安到底去了哪里。

保安为难,“领导,这……小区的摄像头已经坏了很久了……没有监控录像的……”

学御小区里的住户大都搬走了,一年到头收下来的物业费也就那么点,所以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抠抠搜搜的物业一般视而不见。

“平安夜那晚是不是你值班。”

“是,那晚是我。”

“你有没有印象,三栋六楼的住户,一个23岁、身形瘦弱、长相白净、戴着帽子的青年,是几点离开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保安费劲巴拉地开始回忆,“我……我不太清楚啊领导,时间太久我真没印象了!”

司机拿着电话边跑边喊,“唐部长,我找人问到您要找的人了。”

唐瑜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不管还在下雨,直接冲出保安亭,“他在哪里?!”

司机把电话递给他,唐瑜几乎是夺着拿过,放在耳边。

“正在为您转接j市公安局公路巡逻警察城南支队请问是舒安的家属吗?病人他醒了

尖锐的长声鸣笛如一道惊雷,划破平安夜寂静的夜空。救护车警示灯红光频闪,疾驰着驶过马路,最终在医院急诊门前停下。

躺着伤者的转运床平稳下车,轮子一触地便开始嘎吱嘎吱飞快转动,人流自觉分散让路,医护们火速将全身是血、重创昏迷的青年推进手术室。

护士站也随之陷入新一轮忙碌。

“身份确认……没有身份证……快,打开手机,联系伤者家属!”

“已经在找了,患者手机好像有点坏了,打不开联系人。”

“咦?通话记录里你是我的恋人吗?对着偷拍的睡颜性器勃起,意淫自慰

舒安学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是很少见的。

于朝手撑下巴,一边转笔,一边忍不住偷瞄大他一届的青年。

他的睡颜恬静柔和,细伶伶的手臂折曲,垫于脸侧,不设防地挤出团白软嫩弹的颊肉,于朝都不敢想象手指戳上去会有多软。

一排秀密的羽睫扑下片阴影,鼻头小巧。嘴唇红润,唇缝微张,肉红舌尖水光淋淋,隐约可现。

乌发下露出截温润雪白的后颈,白衬衫贴着背脊的曲线,束入后腰。

细瘦的腰肢下,长裤布料裹着两瓣弧度饱满的臀肉……

于朝耳朵发烫,心跳加速着转开头,手一抖,笔飞出去。

他怎么会对带自己的同门学长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到教室走廊外冷静片刻,上课铃响起前两分钟于朝才犹犹豫豫地挪到位置上。

终究按捺不住心痒,偷偷举起手机拍下。

体内沸腾着的热意一直持续到夜间,于朝洗完冷水澡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安学长睡着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

细微到连胸膛的起伏、耳朵上的绒毛、嘴巴呼出的气息都清晰不已。

“……”

他硬了。

鸡巴直戳戳地顶着内裤,头部湿哒哒地吐出液体。

于朝羞愤欲死,一把掀开空调被,指着自己的小兄弟循循劝诱。

“就算安学长确实很好看,可是是男的啊!”

“安学长对我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龌龊!”

鸡儿还是梆硬,矗立不倒。

于朝彻底没底气再骂了。

红着脸翻出手机相册,脱掉半湿的内裤,对着偷拍的照片开始自慰。

幻想着舒安在他偷拍时醒来,惊讶得双眼瞪大。

于朝撸着胯间粗长肉粉的处男阴茎,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冲向他。

“安学长,呜,安学长,对不起……”

舒安学长没有怪他,而是很温柔地在帮他,贴在他耳边夸赞他好硬。

于朝粗喘里夹着兴奋的哭腔,拇指揉弄龟头,马眼水淋淋的溢出腺液,散发出性欲蓬勃的精臭味。

“好舒服,安学长的手好舒服……精子要忍不住了……”

舒安学长在对着他笑,学长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枚可爱的小酒窝。那是他现实中从没见到过的。

“唔嗯!”

于朝闷哼着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弄脏了劲瘦的小腹。

他倒在床上,扯过枕头猛地盖住自己烧得滚烫的脸。

“我不是故意的,学长……”

大三下那年盛夏夜晚,于朝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位同性学长。

家庭条件优越,又是老来幼子,于朝几乎是在家人们的疼爱中长大。长相英俊、为人和善、性格开朗,自从上高中,不少人向于朝表达过好感,男的女的都有,但于朝就是无法对他们产生这方面的好感。

前辈子活得顺风顺水无忧无虑、不知烦恼为何味,却在舒安身上吃遍了求而不得的苦涩。

在意识到他对安学长的感情既超过师兄弟、又超过朋友的界限前,于朝一直以为的理想型是妖娆美艳的女生。

他情人众多的二哥是家里最先瞧出他状态不对的人。

得知幼弟暗恋同性、不敢告白,于岚笑得在于朝床上毫无形象地打滚,眼角挤出泪来。

笑完后,于岚虚空点烟,搂过于朝的肩膀,吐出圈看不见的二氧化碳,语重心长:“我愚蠢的弟弟啊,喜欢就趁早上啊,怕什么怕。每犹豫一步,说不定被人先行抢走的概率就大一分。”

“下个无伤大雅的药,在床上睡一觉,人不就成了……”

于朝气他嘴上说得简单又乱来,一点也不能理会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一夜间性向变弯的纠结心态,骂着将人推出房间赶走。

大半夜睡不着摸到自家花园里,蹲在一丛盛开的月季前,一边揪花瓣一边数着碎碎念,“表白,不表白,表白,不表白……”

于朝一朵接一朵,方女士辛辛苦苦养好的莫奈落了一地,一切重新开始心机小狗趁机拐走老婆

“患者的脑部在车祸中经受到不小的撞击,确实存在丧失记忆的可能。不过,这些记忆并没有在他脑海里消失,类似于电脑资料被封存起来无法读取而已,后续治疗得当的话还是可以找回的。”

“……那他的眼睛呢?”

“从头部ct的检查结果来看,创伤后有出现视神经压迫症状,这类失明一般只是暂时性的,积极治疗,让患者心情保持稳定、避免紧张激动或者其他负面情绪,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单独同主治医生了解完舒安的病情,于朝弯腰道谢,“谢谢医生,您辛苦了。”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告别医生,于朝来到住院部走廊的僻静处,拿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

“喂,阿朝?”

“二哥,我求你帮我件事情。”

于岚闻言直起身,“什么事?”

他这幼弟被母亲管得严,长这么大向来是乖乖仔一个,年年收到的红包老老实实攒在小金库里,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也不问他们要卡要钱,更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般到处结交狐朋狗友到处玩闹,门禁前会准点到家,从不在外面惹事,极少有向作为哥哥的他求助的情况。

听完于朝说的内容后,于岚陷入沉默,片刻后才答道,“爷爷他知道么?”

“不知道。”

“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人?”

“嗯。”

“……”于岚感到头大,越发后悔自己那天喝多了冲幼弟瞎讲了一通,“你这小子,怎么一出手就给我搞个大的……”

搞起手段来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要狠,到底是谁把他可爱乖巧的弟弟教坏的?!当然,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

“哥。”

被弟弟一声打断,于岚住嘴不再絮叨,叹了口气后最后问一遍:“阿朝,你真的要这么做?”

“嗯。哥,我长这么大就求你这一次。”

于岚彻底败下阵来,“好好好,哥哥我后天就帮你搞定。”

“阿朝,你要记住——”

于朝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手一顿。

“这是你今天亲手种下的因,无论以后结出什么样的果,你都无法回头。咱于家人都是头倔驴,哥哥是个失败的过来人,更不是什么好榜样,自知劝不动你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我会的。”

和于岚通完电话,于朝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另一台屏幕破裂的手机。

正是他代替舒安保管的那一部。只不过,它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关机,拔卡,掰断,丢进垃圾桶。

于朝一系列动作没有半分犹豫。

一声咔哒的轻响,不远处吹来一阵微风。

床上的青年安静地坐着。

他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双手交叠,拘促地放在被面上,听到声音立刻敏锐地抬起头,“阿于,你回来了?”

醒来后面对恋人的离开,他在感到不安。

一个失去记忆、失去视力的自己,会不会被当做累赘丢弃……

于朝一步步走向他的学长……不,现在是他的恋人,坐在床边。

似乎感受到青年的紧张,于朝主动牵起青年的手,十指交扣,“嗯,安安,我回来了。”

温暖的触感从贴着的掌心处传递过来,让青年感到无比的心安,信任地靠上恋人宽厚结实的肩膀,“医生……有和你说什么吗?”

于朝对他说,“你的情况有些严重,等身体好转一些,我带你出国治疗好不好?那边的专家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那个,我有钱吗?”

于朝一愣,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不过,根据青年平日来的穿着用度来估量,富三代思考了下,谨慎回答,“应该不是很多。”

“那……出国治疗,会不会给阿于带来负担?如果……我,我可以先不治的……”

于朝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青年听到出国治病一条落魄的败犬在独自哭泣

市中心的夜晚,人群与车流俱是熙熙攘攘。或楼宇上的大屏、或街面小店的头顶,各式色彩的灯牌常亮不暗,热闹盈市。

大厦顶部,一家只对特定客户开放的空中花园咖啡厅内,角落里一男一女在交谈。

结束日本之行后仅是三天没见,落座在安漾对面的男人、她的未婚夫,竟变成一副陌生的模样。

头发微长,眼底两片浓浓青黑,下巴青荏冒出尖儿,拉碴而不修边幅。

外套和衬衫无人料理,都是皱巴巴的,眼神更是空落得仿佛被恶魔抽走了灵魂,在动的只是一具空壳。

与其说这人是业内那位鼎鼎有名的唐家二公子,不如说是拾荒归来、误入富人区的穷酸乞丐,一时间令安漾瞳孔地震,不敢开口确认,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合作伙伴。

然而,在听清唐瑜同她谈起的内容后,饶是家教良的安大小姐也忍不住提高音量:

“你说你要解除婚约?!”

涂着幽蓝紫蔻的纤纤细手在主人情绪激动间不小心碰掉放在桌边的调羹,落地声响清脆,引得不远处的其他桌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幸亏咖啡厅每处卡座间都设有隔断挡住。

安漾强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克制下情绪,压低声音,“唐瑜,你刚才是认真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嗯,我是认真的。解除婚约对唐、安两家造成的影响和损失,我会负责。”

安漾不解。

唐瑜这种做法,对他而言完全是百害无一利,根本没有动机!

“你脑子进水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戒指也买了,我们要订婚的消息我爸早就放出去了,你现在同我说不订了……”

转动眼珠,安漾突然狐疑地打量起男人。

像极了一条挨了揍断掉腿、高热中又淋了冷雨,变得落落魄魄、躲在垃圾堆里舔舐无法愈合的伤口的败犬,曾经的趾高气扬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望不到头的颓废与无望。

“是你那个小情人要求你这么做的?难道你现在这幅惨样也和他有关?”

刹那间,八卦之火在安漾敏锐的心中熊熊燃起。

“他真的要和你分手啊,看来那神社也不怎么灵啊……啧啧,上次你还对我笃定地说不可能分手。”

她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现在他人跑了,追不回,你知道后悔了?”

安漾的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唐瑜伤痕累累的心口。

胸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悔痛。

那好似将心脏攥成一团的强烈绞痛铺天盖地,无处可逃——唐瑜也根本不想逃。

后悔?

要是虔诚的后悔能够让时间倒流,唐瑜愿意将自己仅剩的所有时间、所有生命交给它。不,无论什么代价,他都会毫无怨言地支付……

只要,只要能让那个人回到他的身边……

唐瑜后槽牙咬得战栗抖动,浓重的铁锈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垂眸,就着杯中没加一点糖分的苦咖啡一同咽下。

一个保管得当的白色盒子推到安漾面前。

打开,里面装的是他们订好准备在订婚宴上交换的戒指。

“真的很抱歉,安漾。”

安漾这才注意到,唐瑜右手的无名指上,已经带上枚素戒。

当他拿起杯子,手腕翻转,露出横亘在青白肌肤上的道道红褐伤疤。

颜色新鲜到能够辨别出是最近几天划开的,随后又被白色细线刺进皮肤里,强迫地一针针缝上、蜿蜒出一条条丑陋的蜈蚣脚。

安漾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联系到她爸说前天碰巧撞见唐雄利的车从私人医院里开出来,霎时明白了一切。

“唐瑜……你至于么……为一个没名没分的小情人……居、居然……”

在他们这种世家里,爱情是种奢侈品。

有不少人在为利益组建表面家庭,更有不少人为满足欲望包养下年轻漂亮的床伴。

碰见喜欢的就硬上,玩腻了再换,有贪心越界的,悄悄地解决掉。

唐瑜张了张口,辩解:“他不是什么小情人……他是——”

——他是我的恋人,我最爱的人。

男人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嘴巴犹如两扇腐绣木门,又沉默地合上了。

若是以前那个狂妄自大的自己,听到这番话都要不屑地嗤笑出来吧,想着那人不过区区一个平庸普通的床伴,怎么可能值得被他称作“爱人”。

临到失去那一刻,他才迟钝地、愚昧地察觉到,那人对他而言,到底是多么的重要。

然而,现在他的这些话,这些复杂痛苦的心绪,又能给谁听……

他最重要的人、他最想传达出这份心意的对象,已经不在了,已经听不到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

“只要你给的赔偿足够丰盛,其实我都无所谓。”安漾摊摊手,随后又问唐瑜,“可搞砸我们的婚约,你要怎么同你父亲交待?”

那老狐狸必定不是个和气的主。

对此,唐瑜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我告诉他我阳痿,无法勃起。”

安漾:……

这是个狠人。

唐瑜没在说谎,在医生把他抢救回来后,唐雄利便带他秘密去做了检测。

面对舒安以外的人,唐瑜没有丁点反应。

最后,他的这种症状被医生确诊为“勃起功能障碍”,俗称ed。

本该当做豪门密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病例档案,不知为何一夜间凭空飞到媒体们手中。

连带着一同曝光的,还有作为大唐集团董事长唐雄利的性病确诊书。

唐瑜与安漾的婚约必然要提前取消,否则舆论冲击造成的爆炸只会让双方损失更惨重。

因此,唐雄利不得不做出退步。

告别安漾后,唐瑜独自一人开车回到城南的公寓,路上又下起得知舒安死讯那天一般大的暴雨。

物业公司被他换了新的,小区里焕然一新,电梯运行流畅,照明灯万分灵敏地欢迎起每一位归家的住户。

唐瑜安静地浇花,洗漱,一个人躺进冷冰冰的被窝中。

默默地抱紧身旁那个气味早已散尽、泪痕尚未干透的旧枕头。

雨滴敲打着窗户,又是新的一轮不眠夜。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伦敦,则是一个阳光明媚、休闲惬意的下午。

老婆,要亲亲纯情小狗初吻后鸡儿梆硬对老婆又亲又舔标记领地

天气难得放晴,暖融融的大太阳冒出了头。

伦敦私立医院底层建有一座温室花园,移植有不少常绿植物,生机盎然,有不少病人在花园里休闲地享受平静下午。

医生有叮嘱过于朝,最好时不时带安然到楼下的花园散散步,走动走动,有利于小腿康复。

一轮散步结束后,于朝推着累到靠进轮椅里呼呼喘气的安然,乘电梯返回住院部六楼的病房。

走廊上碰到认识他们的拉丁裔护士,很是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下午好,r安,r于。”

安然依然蒙着眼,辨认了下声音的方向,扬起笑脸回应,“下午好。”

刚进病房门,安然突然被于朝从轮椅上抱起来,抵着压在门板上。

一双不属于安然自己的、动作不安分的手掌从他蓝白病号服下摆空隙中钻进去,握住腰肢,滚烫的掌心紧紧贴附在青年温热的、黏着细汗的皮肉上。

车祸骨折后,安然的腿还有些软绵无力,大部分时间需要于朝辅助支撑才能保持长时间站立。

“外面……外面还有人……”

隔着病房门,其他人走动时的脚步声与阵阵闲聊讨论声隐隐约约地传递过来,震颤着安然紧张的心脏。

于朝抽空反锁房门,“别担心,现在不会有人进来的。”

“安安刚才一直在和爷爷奶奶们开心聊天,还把我给你的糖果送给了刚才的那个女护士!”

于朝不满地表示出强烈谴责,“正牌男友辛辛苦苦每天给你按摩小腿,连个奖励都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掌理直气壮地越摸越往上。

“那,阿于想要什么奖励呢?”

安然眼睛看不见,费力地在空中摸索,又害怕指甲划伤恋人,小心翼翼地缩着指尖慢慢挪动。

“我在这。”

见此,于朝顾不上偷吃豆腐,从衣服里抽出来去抓安然僵在空中的手,引导着放在自己胸前,还很心机地鼓了鼓结实的胸肌。

他坚持锻炼这么多年,就是为的今天!

感受到手掌下的触感,安然面颊微红,手不适应地缩了缩,想抽回来。

于朝不肯放开,腆着脸追问,“要不要捏一捏?很好玩的。”

安然拗不过他,快速地捏了下,指缝里填满了又软又弹的肉。

脸变得更红了,嘴唇抿着,中间细系小小的一条缝隙里挤出湿淋淋的水光。

于朝盯得呼吸变沉,下腹不禁有了感觉,更用力地压着安然,两人下体严丝无缝地贴在一起。

他突然问,“安安,我可以叫你老婆吗?”

声音里压抑着某种可怖沸腾的冲动,好像只要安然一同意,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青年拆吞入腹去。

安然没说话,下巴轻微地点了点。

于朝喜出望外,要是后面有条狗尾巴,肯定已经高高扬起、激动地晃来晃去了。

低下头凑近青年泛粉的耳边,黏黏糊糊地喊着,“老婆,老婆,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

“老婆,可不可以要一个亲亲作为奖励?”

安然手捧着于朝的脸,忽然猛地抬头,飞快地在他嘴巴的位置上啄了一下,又飞快地回撤。

没想到母单到现在早已饿狠了的男大速度比他还快,一下就含住了安然的嘴唇,嘬着不肯放。

像口水馋得哗啦啦流,咬着香喷喷的肉就是不松口的坏小狗。

安然被他咬得有些疼,“呜!不,不是这样亲的……”

听到呼痛声,于朝连忙放开,一脸愧疚,“对不起老婆,我咬疼你了吗?”

安然没有继续后退,双手捧着于朝的脸,踮起脚尖主动凑近。

伸出湿乎乎软绵绵的舌头绕着于朝的嘴巴舔了一圈,找到正确的入口后伸了进去,语气含糊不清地教他,“接吻……要伸舌头……缠在一起……”

于朝又紧张又激动,这是他的初吻。

他心跳快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害怕吓到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乖乖张嘴任由老婆的舌头在他嘴巴里动来动去,两条肉舌湿乎乎地搅在一起。

终究忍不住心痒,压着犬齿轻轻咬了下老婆粉嫩的舌尖。

等老婆吃痛地往回缩,于朝才想起来,自己可不能像个处男一样,表现得这么被动又没经验。

“老婆,别走。”

小狗反客为主,手扣在安然后脑勺上,缠住那想逃走的软舌。

巧劲一推,顺着一同往老婆的嘴里钻去,占山为王。

嘴唇吮着老婆软软的唇珠,于朝的舌头一到里面就开始胡搅蛮缠地开始到处乱舔,或者用力地嘬安然被他亲得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吃得啧啧作响。

分不出你我的唾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洇出一路涩气十足的水痕。

于朝在亲吻中完全硬起的性器隔着裤子,硬邦邦热烫烫地顶着安然的小腹。

初开荤的处男,简直就是一点火星子溅进山上经年累月的枯叶堆里,嗖的一下噼啪爆燃,野火火势根本停不下来。

“呜,轻点……嘴巴要坏了……”

啧啧的水声在病房内回响,鼻息交错,间或夹杂着几声破碎含糊的泣音,小猫爪子似的挠得心痒痒。

若是门外的人能听到,大概率会引起一些桃粉色遐想,不由好奇被吻住的宝贝该是多么迷人,才会被人压在门上亲得这么狠。

于朝一点就通,唇舌交缠中亲吻技巧越来越熟练,将原本还是主动地位的安然亲得丢盔卸甲、开城投降。

他呼吸急促,鼻头通红,推着于朝胸膛,“唔,停,阿于、于朝……亲够、够了……要喘不过气了……”

压在安然身上的大男孩万般不舍地抽离开,炙热的情欲爱意化作呼吸的白气从他们未闭合的口腔中热腾腾冒起。

安然被他吃得嫣红湿润的娇小舌尖耷在唇外,一抖一抖的,还缀着粘稠又拉丝的半透明津液——被于朝反反复复含出来的。

某个肉食系盯得眼眶都红了,胸膛几次起伏,终究忍不住心底的变态欲念,低头啊呜地舔掉老婆吞咽不及、从嘴角和舌头处流下的口水。

“老婆的味道,好甜啊……”

于朝像头发情的小狼犬,竖着鸡巴,紧紧抱着可爱诱人的伴侣动作黏糊糊地乱蹭,恨不得将青年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涂上自己的性气味,隔绝其他雄性同类。

勃起滚烫的臭鸡巴更是直接隔着裤子和衣服开始色情地顶肏安然柔软的肚子,还委屈巴巴地哼唧撒娇起来,“老婆,老婆,我好难受的……”

猴急又小心地将老婆的病服领口往下扯了扯,剥出片白到晃眼、香到扑鼻的漂亮身体。

鸡巴猛地跳了一下,更硬了,马眼里挤出一波又一波的腺液。

“老婆。”于朝声音变哑,还在装可怜,“怎么办,下面变得硬硬的、胀胀的,好想顶着老婆一辈子……救救我吧,我的好老婆……”

他老婆软的、硬的都吃,但于朝哪里舍得老婆委屈。他一个男子汉撒撒娇、卖卖软怎么了,他就要老婆疼他爱他。

不久前还暗自立志要隐藏自己处男身份的于朝,此刻却满脑子想的都是和老婆贴贴一万年,再也没能升起要保持矜持冷静的念头。

那些或淫乱或撒娇话语撩得安然心脏砰砰狂跳,红着脸,还是动作很乖地将肌肤露出来给恋人。

结巴颤抖的声线里才透出些小兔子一样的害羞,“这是……给阿于的……奖励,阿于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于朝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骗人的是小狗。”

于朝乐开了花。

他老婆真好,他老婆全世界赛高。

“最爱老婆了。”

年轻男大怀抱鲜活滚烫,贴在一起的肌肤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阳光与甜橙柔和的气味,极为霸道地朝安然网下。

于朝埋在安然颈窝里兴奋地嗅闻、粗喘,高热鼻息喷烫着安然敏感的耳畔,将那弯玉白轮廓染上羞怯淡粉。

……好白,好香,好漂亮,好可爱。

于朝磨了磨犬牙,嘴巴开开合合,按捺不住地压在安然毫无保留地向他露出的那截白净的勃颈上啵唧啵唧地亲起来。

“老婆,呜,不够、不够……还想要……”

牙齿轻轻地咬着嘬着,印下一圈圈小太阳标记,怕咬得老婆疼了,还用湿漉漉的大舌头舔舔。

“嗯啊,别,别舔那里……好痒……”

安然在大男孩怀里一颤一颤地打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欺负到太敏感,蒙着眼睛的黑布上都晕开两抹水渍来。

从耳后、到脖子、再到锁骨、胸膛的一片,全是于朝留下的暧昧痕迹,吻痕、牙印、口水,密密麻麻。

活像领地意识极强的小狗在奋力地标记自己的领地、宣示所有权,对每一个觊觎的人瞪眼咧嘴虎视眈眈。

安然也被他弄出野火来,藏在内裤里的小肉茎偷偷摸摸地吐着清水,怕被发现,只能夹紧双腿藏着掖着。

性器在裤子里闷得难受,于朝从裤裆里掏出他的粗大,“老婆身体还没好,不可以做,老婆给我用腿蹭蹭好不好?”

原来不做啊……

安然有些小失望。

他揪着于朝衣服下摆的手指紧了紧,想说自己可以,但又不忍心拂掉恋人的好心,更怕自己的饥渴会给恋人不好的印象。

“好吧……”

于朝给他换了个姿势,让安然背对着他,手臂撑在门上,而自己则腾出半只手搂住青年的腰身,防止滑下去。

蓝白条纹的布料贴着青年曼妙的身体曲线起伏,勾勒出向他雌伏下凹的诱人后脊线,臀部高高翘起,裤子布料下装得满满当当。

一双大手沿着腰身一路往下握,直到右手尾指勾住挂在细瘦后腰边缘的裤带皮筋,像孩童满怀期待激动地拆开心意已久的机器人礼物,虔诚又迫不及待地连同里面的内裤一把往下拽。

老婆那只又白又胖的馒头屁股晃动着蹦进他的视线里。

肌如凝脂,入手绵软、肤感顺滑,一只手抓不住地从指缝里蜂拥挤出。

这样的屁股没有人能忍住不打一下。

巴掌轻轻揍一下,啪的一声,跟果冻似的会晃来晃去,荡出肉波。

……骚死了。

心跳加速,喉结上下,咽了咽口水。

咕噜。

——他于朝,是真的会被色死在老婆身上的。

他是卑鄙的即便是遗体,我也要带他回家

院内,保洁人员刚消杀清洁过一轮的走廊上,次氯酸钠味略显刺鼻。于是,窗户被护士打开通风,风呼呼地往里灌。

于朝找到安然的主治医生,对方刚查完房,恰好有空,两人在背风处单独交流。

医生收起听诊器,操着一口英式口音告知他:“安先生身体恢复情况相当良好,我想,大概一个半月后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于朝并不想安然那么早出院。

“按时服药、保持心情愉悦,他的视力便会慢慢恢复。但是据我了解,脑部受创后记忆丢失,在相关治疗上花费近十年仍不见效的患者不在少数。不过鉴于您方才所言,既然安先生偶尔能自行回忆起过往的一些零碎片段,那么,记忆全部找回的概率还是相当大的。”

于朝心中一沉,垂眸不言。

医生只当他在犹豫担心,转而说,“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位私人医生,在脑内科方面、尤其是关于海马体的研究上,他比我们医院更为专业。”

于朝扯出个笑容,“非常感谢,我很需要,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给,这是亚伯拉罕医生的名片。”

于朝接过名片,贴身收好,告别医生后,又在楼道自动贩卖机处投币买了罐热咖啡。

但当他回到病房,却对床上迷糊睡醒的当事人隐瞒不提他与医生间的谈话。

面对安然好奇的询问,于朝笑称是自己口渴,刚才出去买罐饮料。

冬季,正值肺炎、心脑血管等等病症的高峰期。即便是下午,医院内仍然人声嚷嚷。

前厅中,不少人朝医院前台处站在的男人投去好奇目光,原因无他,那位的存在感实在太出众。

身边跟着助理,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上位者的气场,全身从下到上鞋、表、衣服俱是价值不菲的高端品牌,将他的身形修得挺拔。

男人五官冷峻、样貌出众,下巴短茬冒青,头发微微凌乱,又在其清冷高贵的形象上增添出一份不羁与狂野。

若去掉眼底的一片青黑,帅气得完全能够直接登上杂志封面、或站上镜头云集的时装秀场。

“您好,我是六天前因车祸过世的舒安家属,我想认领一下……”

男人顿了顿,眉头紧皱,眼底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喷薄欲发的情绪。

几秒后,他略显痛苦的神情回归到如掀不起波澜的死水湖面般的平静中,那对形状单薄、尽显冷情寡意的唇瓣干燥皲裂,此时正一开一合:

“他的遗体。”

话音刚落,夕阳落山,斜落的阴影宛如在无声呐喊的深深悲恸,笼罩在他的身上。

伤患者死亡两周时间内,应由医院方代为保存在太平间,等待家属前来认领;偌规定时间内无人认领,再交由殡仪馆进行处置。

唐瑜想着,舒安在12月31日去世,到今天是杀死他最爱之人的幕后凶手

郊区,某栋别墅,隔音性极强的地下室内响起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唐瑜慢条斯理地擦掉溅到他脸上的血迹,往下一个刑具走去。

三周前唐瑜查到,撞向舒安的那辆超载货车的司机,事发前有大笔资金进入以其儿子名义开设的银行卡。

试图逃去他省的肇事司机被唐瑜抓回此处,现在满口鲜血、吓得浑身发抖,裤子湿了一块又腥又骚,求饶着大喊,“我说,我都说……”

“是谁指示你的?”

“是,是一个中年人让我这么做的……没有告诉我名字……大概一米八,五六十岁,梳的背头,有白头发……哦,对了,还喷有香水……”

唐瑜思考了会,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给司机看,“是不是这个人?”

司机激动地大喊,“是,是他!就是他!他给了我一张大头照,让我在那附近盯梢,见到照片上的人就开车撞,生死不论……我,我那天实在害怕,还给打了120……求求您了,冤有头债有主,求您看在我帮那人打了120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得到想要的消息,唐瑜毫不犹豫地转向墙上挂着的、更恐怖的刑具。

静谧书房。

从地下室出来、洗净身上大片大片的鲜血后,唐瑜陷入深深的自责。

舒安的存在还是没能瞒过唐璐诗那个恶毒的女人。

在他与安漾被狗仔拍到一同出现在咖啡馆有亲密举动、传出订婚消息的怎么这么粘人?背着众人偷情抱腿肏穴捂嘴不敢出声/受视角

大学球场旁,一间废弃的旧仓库内,灰扑扑蒙尘的体育器材间斑驳着一道道从顶部天窗斜入的昏暗阳光。

柔嫩雪白的耳垂被人含在嘴里色情十足地逗弄着,腰身更是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拥在运动后变得高热滚烫的胸膛间。

“嗯,阿瑜……耳朵好痒……”

被逆光而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舔吻着耳朵,安然软了身,浑身过电似的酥酥麻麻。

年轻欲涨的两具肉体紧紧相贴,隔着衣料传递出在这方寂静空间内被无限放大的砰砰心跳,空气里弥漫着初恋口味的酸甜气。

虚掩的仓库门外是炎炎夏日,男生们鞋底摩擦着刷上坪漆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篮球哐啷一声,正中篮筐获得三分。

远处的骤然高涨的欢呼声伴随仓库旁小树林悠长恼人的吱吱蝉鸣一同传来,而安然却躲着所有人与他的恋人在无人问津的仓库里偷情。

一声低哑的轻笑穿插钻进安然的耳蜗里,惹得他耳膜一阵酥麻发颤,面颊的温度同即将沸腾的水一样冒着小气泡在升高。

“她们给我递水,你吃醋了?”

“难怪刚才听到我喊你你也不理,只闷头一股脑往前走。”对方略显粗糙的指腹抚过安然咬出枚浅浅牙印的绵软下唇,轻轻地左右搓动那牙印、揉弄那充血嫣红的软肉,“吃醋也好可爱。”

“我、我……”被戳穿心思,安然的小脸腾地一下红到熟透,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我那是没听见……”

过长的刘海被眼前的人用手背撩起,露出长期遮盖在其下的漂亮面庞。

紧接着,那副厚重粗框眼镜也被挪开,更炙热的唇吻霸道地落在安然染上薄红与水光的眼尾。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发现的、藏掩在厚硬蚌壳间最独一无二、最美丽的珍珠。

那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你知不知道,你眼睛红红的时候很好看?”

泪水被温热的舌尖贪婪地舔掉,安然忍不住敏感地轻哼,“不知道,别……别欺负我了……”

白藕般的手臂搂上对方的后颈,仰首眼巴巴地将嘴唇送上去求饶,“阿瑜,你亲亲这里……”

“不行。”那人的指尖压在安然微启的唇缝间,语气像是在训斥被宠坏的小狗,“今天没有吻。”

安然不解地歪头,“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认识到你和她们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

言外之意是不必为此感到吃醋。

“哦。”安然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他踮起脚,软软的唇肉在恋人干燥的嘴巴上蹭来蹭去,还伸出舌头沿着对方的唇形舔了舔,“可是,真的不亲吗?我真的很想和你接吻的。如果我真的和她们不同,那你可不可以亲一亲我?”

“……”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

下一秒,雄厚且急切的雄性气息粗暴地侵入进安然的口腔,大舌缠住方才作威作福的舌尖啧啧吸吮。

“这是你自己招惹的。”

裤子被脱下,安然的臀肉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握在手中肆意揉捏,面团似的被挤出不同的形状,又在雪白的肌肤上掐弄出一个个情色的红指印。

巴掌轻轻地扇下,啪的闷响,淫荡的雪白臀浪波波颤抖。

“嗯嗯……!”

安然被吻住的唇从缝隙里泄出一声呻吟,猛然从被打的屁股陡生出一波酥麻的快感。

臀缝被掰着分开,幽谷里钻进两根修长的手指,一路寻到安然在亲吻中已然变得稍有湿润的柔软穴口,试探地触碰,随后扩张着侵入进湿软的肠道。

“哈啊——”

“嘘,小声点,外面有很多人。”

恋人的话激得安然紧张得夹紧了后穴,甬道跟张小嘴似的嘬嘬地嗦着恋人的两根手指,绵软红腻的肠肉碰撞在硬邦邦的节骨上,仿佛被鸡巴操了一样开始敏感地痉挛。

看不见面容的高大恋人松开了安然被亲湿的双唇,在问,“里面高潮了,嗯?”

安然卷着藏起他被吸得肿痛的舌尖,两眼泪汪汪,一手捂住嘴巴,乖乖地点点头。

那人笑了一声,胸膛微震,“小穴好骚。”

安然被近在咫尺的荤话羞红了耳廓,鸵鸟一样埋头进恋人的怀里自闭起来,不肯再听。

后穴被仔细的扩张着,逐渐加到换心给晨勃小狗含鸡巴口交深喉吞精拉丝

翌日清晨,安然被戳进臀缝中的铁棍顶醒。

他侧身背躺,更早醒来的于朝则在后面抱住他,下身性器晨勃,粗硬而滚烫。

难以忽视卡在自己臀瓣里动来动去的巨物,安然脸变得有些红,有些艰难地转回头,小声提醒,“阿于,你、你顶到我了……”

做坏事被发现的于朝窘迫地往后退,“抱歉,我这就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然及时拉住他从自己腰间撤走的手臂,吞吞吐吐:“换个姿势,我……我可以帮你弄的……”

于朝眼睛一亮,身后尾巴飒飒地摇起来。

“你先抱我起来。”

于朝积极点头,想起安然视力还没回复,开口道了声“好”。他盘腿坐在床上,托着安然的屁股将人抱起,令其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腿间,又搂着腰把人扶稳。

他迫不及待地问,“这样可以吗?”

因为位置的不同,两人此刻一高一低。

“可以的。”

安然低头去亲他,于朝欣喜地感叹“老婆好热情”,一边张开嘴任由对方略显笨拙的舌头滑进自己的口腔舔来舔去。

划过囊囊鼓鼓的胸肌与腹肌,安然摸索着拉开于朝的睡裤,手伸进去,一把握住对方的粗大掏出来。

于朝喉结滚动,被柔软似棉花糖的掌心握住性器的那一秒,受不住地喘了声,胯间的性器在青年手中不由涨得更大更粗,光是看到分身被安然碰到都能兴奋到精囊收紧。

勃起的阴茎很是沉甸甸,不用扶都是笔挺的昂扬粗硕,狰狞肉头怒张着肉眼腾腾冒出热气,流出的粘液滑湿,整根不住地在安然手中兴奋地弹动跃动着。

安然一边同他接吻,一边帮于朝抚慰起来,指甲刮着柱头下敏感冠状沟,肉眼里激动地溢出的黏糊性液,沾染上他的掌心,在上下撸动摩擦时总是带起叽咕叽咕的浓稠水声。

老婆弄得他上下都好舒服……

于朝瘾君子似的用力吮吸住安然的小舌头,反复吃着那根又软又嫩又滑的甜肉,只觉得怎么吃都吃不够、吃不腻。

被对方反扑到过于激烈的一吻结束,安然喘了几口气,待胸膛平复,挪着屁股从于朝腿上退开位置,匍匐着身贴在床铺,头压向于朝的胯间,正准备含住那根热情的巨龙。

于朝吓得捂住自己的小弟弟阻止,瘪着嘴一脸惨兮兮的,“老婆,那里脏,别吃……用手帮就很满足了。”

安然呼吸所闻到的都是于朝下身干净清爽的气味,嘴唇亲在他手背上,安抚道:“不脏的。”

于朝感动至极,他老婆对他真好。

趁小狗不注意,安然一把拂开挡住肉棒的手掌,脑袋深埋,啊呜张嘴将肉棒含进口中。

唔,好粗、好大。

嘴角几乎要开裂,狭窄的内腔完全被粗大占据,安然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味从他舌面的味蕾扩散至大脑。

再往底下吞,龟头重重地顶开安然娇嫩的扁桃体,操到他咽喉深处里去。

柔软韧性的肉壁紧紧裹在于朝的分身上。

感受到外物的入侵,喉穴不适应地干呕收缩,分泌出更多的津液来润滑,给于朝一种正在被榨精的错觉。

“老婆,嗯,轻点……”

感觉到嘴中肉茎正激动地跃动,似乎即将高潮,安然仿佛受到鼓舞,更加卖力口交起来。

“哈啊……”

他一会深喉,一会一上一下地吞吐着,嘴巴套子一样开始嗦在龟头马眼上,吸得啵叽啵叽响,舌头还配合着舔弄柱身,将那根鸡巴含得湿漉漉、水淋淋。

“嗯——老婆,我要射了,你先吐出来……”

口了将近二十来分钟,于朝后腰绷紧,马眼抖动,安然做完最后一个深喉,让于朝的鸡巴一股股地射进他胃里。

随后,安然慢慢地将射精后疲软下来的性器从自己喉咙穴里抽出来,分离时两者间勾扯出几缕黏腻拉丝的白精。

于朝连忙抽几张抽纸给安然擦干净,再扶安然进卫生间刷牙。

之前的牙膏用完了,于朝新买了一只回来,拆封打开一看,是玫瑰荔枝味的。

他挤好在牙刷上递给安然,“试试这个牙膏,应该很好用。”

“好。”

安然刷完牙,顺着盲人扶手自己慢慢腾腾地挪出来。

外面的于朝已经叠好被褥、开窗通风,又打开电视放新闻节目。

见状,他好奇地凑上来,鼻头耸动,在安然唇边小狗巡视领地似的嗅了嗅,肯定地点头,“新牙膏果然好香。”

闻着闻着,于朝又开始朝安然撒娇、讨要亲亲,“老婆,我也想试试荔枝味的吻。”

安然严词拒绝,“不行,今天已经亲够了。”

他前天便给于朝定好了规矩,比如一日内最多接吻一次、在外人面前不能光明正大喊老婆等等,周末再视本周内的具体表现给予一些额外的嘉奖。

“老婆~”超级黏人的大型犬抱着安然不放,柔软卷毛蹭在他颈侧肌肤上,痒痒的,“一次怎么可能够嘛。最后一个,再亲最后一个……老婆你最好了,求求老婆了……”

最后,刚做完口交的安然被精力过于旺盛的年下恋人扣着腰肢亲得整条舌头都木了,嘴巴也使用过度的嫣红肿起,像极了熟透的红石榴肉。

今日早餐吃的是于朝在医院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厅订的营养米粥,店员送来时香气扑鼻。

安然刚吃进无套也可以

安然对电视新闻所播放着的内容并无过多反应,单纯只将其当做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背景音。

是了。

虽然眼睛上的遮光布条已经拆下来,但目前安然的眼睛依旧是看不见的,他并没有直接看到唐瑜的照片。

于朝自心底感到如释重负,安然没有对“唐瑜”这个名词有反应真是太好了。

这意味着,他的谎言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可即便如此,唐瑜这个人的存在就宛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挂在于朝奋力编出的梦境之上。一旦这把利剑落下,足以在安然面前深深地将他刺穿,剖出他卑劣的自我。

于朝害怕着那一刻的到来,害怕着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尽数化为乌有。

然而于朝最害怕的,是安然不再爱他。甚至,那双眼里会充满了对他的憎恨与厌恶。

看来,他得找时间去拜访一下名片上那位亚伯拉罕医生了。

再抬头,安然已然将碗中的早餐吃净,于朝熟练地抽出抽纸帮他擦嘴。

饭后,于朝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人后询问,“安安,我可以在这里接个视频电话吗,我二哥的。”

安然点头,回他“可以”。

他的确不介意,反倒对于朝因自己的缘故无法回家过年感到愧疚。

于岚的身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背景则是他在于宅的房间,窗外挂着暖橘色的夕阳余晖。

“阿朝,晚上好。咦,你那边现在是早上吗?”

于朝将手机镜头转向窗外,给于岚看那片蓝天,“是早上。”

“哦,那就早上好!呃,我该怎么称呼,喊弟媳吗?”

安然闻言,连忙摆手,“二哥不用,叫我‘安安’就好了。”

“那可不行。”于朝不满撇嘴,率先反对,“‘安安’是我喊的。”

于岚那家伙没有自己的老婆吗,凭什么要那么亲密地喊他老婆。

“哟”,于岚在视频里打趣,“臭小子这么快就醋上了?”

于朝瞪了他一眼,“他叫安然,哥你喊他全名就可以了。对了,爸妈和大哥怎么不在?”

于朝现在总算是有点理解为何他家大哥总喜欢暗搓搓炫耀大嫂了,他现在也很想向他的家人介绍、炫耀自己的老婆。

然而,于家人除二哥外都不知道安然的存在,更不知道小儿子的性向发生大转弯,还对于岚口中“于朝去英国交换进修了”的说法信以为真。

所以,于岚才在除夕夜躲进自己房间里偷偷摸摸给于朝打去电话。

于岚先是无声地念出“在楼下”三个字,又做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于朝要避开他们,接着又比了个出去谈的手势。

他嘴里另一番话则是讲给看不到他们兄弟间互动的安然听,“哦,他们都去埃及旅游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安然:“好的,二哥再见。”

于朝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到楼下的花园,重新拨去电话,“二哥,有什么事吗?”

于岚开门见山地问他,“安然和唐瑜认识?上个月,唐瑜找人找到明仁医院里来了。不过,他打听完遗体的去处后就走了,没有过多纠缠。我想,伪造安然旧身份死亡的事情应该没有暴露。”

“是。”面对兄长,于朝大方承认,“他是安安的男朋友。”

末了想想,他又补充上“曾经”两字。

于岚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不小心呛到咳嗽。

他是知道弟弟苦于暗恋的人不喜欢他而偷天换日不假,但他根本没想到弟弟暗恋之人的男友是唐家那位啊!

“咳咳,你……你……怎么偏偏喜欢上唐瑜身边的……”

于朝不在意,“那又怎样?唐瑜都同安家订婚了,肯定不是真心喜欢安安……”

于岚打断于朝,“唐瑜与安家的婚事取消了,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很可能和安然的消失脱不开关系。”

于朝剩下的话卡在嘴里,神色几度变化。

最后,于朝拳头紧了紧,一脸认真地对他二哥说,“事已至此,我不会放手的。哥,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你不帮我,我就告诉大哥是你弄丢了他与大嫂的定情信物。”

“卧槽!你个臭小子!”

于岚疲惫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弟这倔模样简直是跟他们爷爷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然唐瑜现在陷进故意伤人案件中抽不开身,但保险起见,你和安然暂时先不要回国了……安然学籍的事情,我来搞定。你那部分你自己同爸妈和大哥他们讲,就说你毕业后要留在英国的分公司上班,帮我分担压力。”

“好,谢谢二哥。下次回国,我给你带豪华英国特产。”

“滚,我不吃炸鱼薯条。”

时间飞逝,三月初,安然康复出院。

一辆出租车开到一栋欧风二层小洋房门前,停下。

终于换下蓝白病服、穿上正常衣物的安然打开车门,迈腿下车,于朝抱着一个大纸箱紧随其后。

安然住院的这三个月里,于朝时不时往病房里买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逗他开心,有一串串的贝壳风铃、有一个每个时辰会放出不同歌声的旋转八音盒、一只可以睡觉时抱进怀里的毛茸茸泰迪犬玩偶等等。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安然舍不得丢弃于朝送给他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箱带到新家。

是的,他和于朝的新家。

一想到这个,安然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抑制不住,胸膛之下的心脏撑得满满涨涨的。

他隐约记得,似乎在很久以前——也就是失忆之前,他便期待着能够与他最爱的人组建一个新的家庭,相伴余生。

安然曾对他们的家有过很多美好的畅想、写下一段又一段的装修与布置的灵感,可惜他现在都忘光了。

出租车刚驶离,安然身边骤然刮起一阵风,风里留下于朝火急火燎的一句“安安,你先等等,我去放下箱子再回来接你!”

安然的眼睛还没好完,目前只能勉强察觉到外部光与亮的变化。不过,医生说他脑中的淤血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重新视物。

于朝放下箱子,步履匆匆地推开客厅通往庭院的玻璃门,又似一缕抓不住的风,转身出门,大步跃过前院的块块石板,奔向乖乖站在小洋房外等他的恋人。

“我好了。”于朝气吁吁地站定,掌心贴在裤缝边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牵起安然的手,笑容灿烂,“安安,我们走吧。”

他引导着安然的手去推开吱吖作响的木门,“这是前庭的木门,房东说它有十年历史了!”

他引导着安然走过凹凸不平的石板,“入户前的台阶共有6块,安安你慢一点,昨天刚下雨了,小心滑。”

“右边是爬藤的单人秋千架,等哪天出太阳,我推着你玩;左边是一排动物地灯,有狐狸、有天鹅,都很可爱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掉。”

“这里是玄关,靠墙有一张换鞋凳。”

“这里是客厅,沙发很大,可以睡两个人!”

安然鼻头微动,闻到穿堂而过的微风带来阵浓郁花香,语带惊喜,“阿于,是花园吗?”

“是。”于朝带着安然跨过玻璃门,来到小洋房后的庭院中,“这里是我们家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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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激动得反复确认,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抱起安然,噔噔噔跑上二楼,推开卧室门,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我们现在在卧室了。”

那股子冲动劲缓过去后,于朝又变得紧张拘促起来,舌头打结,“我们,现、现在就脱衣服吗?外面,还、还没天黑……”

“拉上窗帘就好了啊。”安然先钻进被子里,蛄蛹着一番捣鼓,最后露出一双眼睛,“阿于,快点。”

“好!”

于朝打了鸡血,听话蹭地起身,拉上卧室窗帘。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中。

于朝往回走的时候不小心变成同手同脚,凭空都能绊到自己,膝盖一软跪在床边,差点虔诚匍匐的四肢着地。

幸好,安然看不到他此刻的狼狈捉急。

于朝连忙扶着床爬起来,“拉好了。”

安然听到声响,掀开被窝,“那你进来。”

于朝定睛一看,隐约瞧见被子里恋人全裸的轮廓,霎时间脸都烧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真的要做了!!

他的偷来的爱人小狗开苞破处操穴内射

接连滴在安然身上的是于朝的鼻血。

可怜于朝,还不知道安然的眼睛看得见了,只顾狼狈仰头,一边用右手捂住正往下滴血的红鼻子,一边张开嘴巴悄悄换气,不敢叫安然听见。

毕竟,在做爱时像个处男一样激动到流鼻血,实在是太丢脸了。

安然环顾四周,在床头柜处发现一包开封的湿巾,抽了张递给他,“怎么突然流鼻血,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谢谢老婆。”

于朝自然而然地接过湿巾,先是给安然擦去胸膛的血迹,再用来擦自己的鼻子,说话时带鼻音,闷闷嗡嗡的,“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鼻头流出的血量不多,于朝三两下擦掉,投篮一样抬手一丢,正中垃圾桶,露出满是得意的神情,扭过头,迟钝地恍然反应过来。

“你,你……老婆你都看见了?!”

糟糕,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婆会不会看穿他还是处男啊?

他连忙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只是最近吃得太上火!老婆,你别误会了,我很行的。”

虽然是是老婆的气味

日历翻进四月,满目的绿意同乌云雨水一同降临伦大校园。

台上的教授在下课铃声响起的一瞬终止讲课,ppt切换到新布置下去的作业上,底下的学生们纷纷发出惨叫。

安然记下新作业的要求,默默合上课本,收拾文具。

按录取文书,他本该在今年九月到心理学及语言学学院报道,成为心理系的研一新生,校方体谅他的情况特殊,允许他提前入学,同大三的学生一起上课,以助他重新拾起车祸后遗忘掉的专业知识。

好在,有于朝特意让人从国内寄来的本本笔记帮助,安然学习进度飞快,教科书浏览过一两遍便能熟记于心。

入学半个月,安然基本适应了在伦敦大学上课的日子,课程进度不但丝毫没落下,还因扎实突出的学术底子引起不少教授的关注。

“嘿,斯蒂芬教授,下周三前每人提交一篇六千字的论文——天啊,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他听到身后的同学压低声音嘀咕,“shit,早知道当初就不选魔鬼芬的课了……”

“教授,我们上次的小组项目还没完成呢。”

“我可没有同你们一起过愚人节的好习惯。”教授无奈摊手,“学校规定,期中成绩必须由三项不同形势的作业构成。我猜,你们一定不会喜欢赶deadle,提前布置下去,对你、我都好。”

“那么,祝同学们周末愉快……喔,参加派对可不要喝太多的酒,以免把作业要求忘光。”

说完,白胡子教授腋下夹着自己的公文包,脚下抹油匆匆离去,留下郎爽笑声在阶梯教室内回荡。

众人渐散,教学楼走廊上,安然低头看于朝发给他的消息。

国内大学的毕业答辩季将近,于朝导师实在放心不下老友于国良托付他门下的学生,每天中午准时夺命连环call,催在英漂到乐不思蜀的浪子上交论文进度,生怕日后在答辩上被败坏辛苦积累的名誉。

于朝每天沉迷和老婆贴贴,在导师的循循教诲中才幡然醒悟他的论文还没开始写,吓得日夜连肝,一边写得抓狂、一边装可怜赖进安然怀中撒娇,一周过去硬是连题目都没决定。

几天前,导师再忍不下于朝的拖沓低效,在视讯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勒令他立刻、马上飞回国准备初审,否则周日就告到他爷爷那里去,反正于国良那坏老头子总来他家里蹭他珍藏已久的茶叶喝。

临近飞往华国南城航班的安检时限,于朝争分夺秒地缠着来送机的安然亲热,行李箱晾在一旁,黏糊糊地搂着青年的腰,不顾反抗,啧啧吃着他的舌头。

“够了,够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这样。”

“对不起,怪我忍不住。”吧唧吧唧亲最后两口,于朝恋恋不舍,“安安,安安,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

在外面,于朝被安然禁止喊出“老婆”两字,只能用亲昵程度不相上下的“安安”代替。

安然拍了拍他紧紧缠在自己腰间的浅麦色手臂,一脸无奈,“又不是不能视频。”

于朝不满,“那不一样。”

英文广播在提示xx航班的旅客请尽快登机,于朝不得不放开安然,拉起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往安检入口走去,每次转头过来,都跟主人上班后独守空房的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瞅着安然,“我真的走了。”

安然挥手告别,提了下嘴角,“阿于,一路平安。”

要说心中没有丁点不舍,必然是假。从车祸醒来、失明又失忆地面对全然陌生的一切的那天起,他的恋人便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细心呵护、装怪逗乐,一点点化解安然隐埋心底的不安。

安然早已习惯在他身边有于朝的存在,习惯每天醒来生日礼物用老婆的内裤自慰语音和情色照片撩拨

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同时也是于朝离开的,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怎么就大费周章了?”于朝从身后勇手臂环抱住安然腰身,胖墩墩的大熊一般带着人往前挪动,“只要老婆开开心心,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于朝记得,就在去年安然生日的安安,我回来了屁股坐脸舔穴舌奸高潮喷爱液洗脸/清纯jk皮肤的老婆/败犬孤零零

翻出半打面条、一粒鸡蛋,于朝快速扫一眼手机上的教程,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开始起锅烧水。

十多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新鲜出炉。

于朝端出,放在桌上,擦了把汗,“安安,来尝尝……不过家里没有葱花了。”

安然摇头,“没关系。”

因是三年后再相遇,你身边不是我沙发doi

空荡的房子内无人应答。

打开灯,公寓内物品的摆设与唐瑜离开前别无二致,表面蒙上层薄灰。

客厅花瓶里,鲜花枯萎凋零,一地残尸无人拾掇。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唐瑜宣告,这间房子的主人已彻底离开的事实。

心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悲恸,那撕裂般的痛在一路扩散开,连唐瑜的指尖都一同麻痹。

在过去的数个沉默的深夜,唐瑜反复承受、品味这些苦痛,现今早已麻木。

不是不痛,而是已然痛到感受不出痛感。

唐瑜给阳台的花草浇水、施肥,丢掉瓶中枯花,避着刺整理乱散的枝条,换成大束且浓烈的玫瑰,拿起扫把和抹布打扫室内卫生,再向附近超市订下一整箱的生鲜配送,填满空荡的冰箱。

他有条不紊地、清除掉那些在赤裸裸地向他昭示舒安他不在家的迹象。

等公寓被他收拾得焕然一新,墙上挂钟指向九点整。玄关有门铃响起,是唐瑜在国内的助理帮他在某评价极高的烘焙店预订的生日蛋糕。

他回头,对房门紧闭的卧室呼喊道,“安安,我订的蛋糕到了。”

开门,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在收货人处签下“舒安”的名字,唐瑜将蛋糕提到只有他一个人的餐厅,用比审视重要文件还仔细的动作缓慢拆开。

烘焙店的裱花师用淡粉色的奶油在蛋糕表面写下唐瑜备注的内容:

——祝我亲爱的安安,

——24岁生日快乐!

看到那两行可爱字体的一瞬就仿佛听到舒安略带惊喜的抽气声,唐瑜嘴角柔和地勾了勾,随后又昙花一现地落下,平直。

因为他的爱人死在了23岁,那人再也不可能看到生日蛋糕上的这行字。

谋杀的始作俑者,唐聪,没有了唐瑜这个心源,现今全靠医疗设备在医院吊着命,没几天可活。

临死前唐瑜去见他,以唐家夫妻面临的刑事诉讼逼问他舒安遗体的下落。

罩着呼吸机的唐聪费劲地挤出个丑陋的怪笑,瞪向他的双目中恶意满满,说他已经把他的小情人的尸体烧成骨灰倒进唐宅的下水沟里,无论如何唐瑜也再也找不到他。

生命警报器响起,唐瑜叫来医生。他不会让唐聪这么轻易的死去,他要把唐聪留下来折磨一辈子。

生日蛋糕插上数字蜡烛,点燃烛火,唐瑜先是问旁边一句“好吃吗”,没等到回答便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许愿。

“阿于你问我许了什么愿?”

“不可以说的,说出来愿望就不灵了……不过,阿于你可以在心里面猜猜,是和我们有关的哦。”

唐瑜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再睁开眼,他拿起刀将蛋糕切下小块,叉进嘴里,奶油与湿软的胚体一同在他的舌尖化开,留下甜而不腻的余味。

很好吃,是舒安喜欢的口味。

唐瑜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填塞着,不一会便将他从来就不爱吃的甜食全部吃干净。

又做了碗面,可惜吃到一半就忍不住反胃,到卫生间里吐出来,最后唐瑜的胃里还是空的。

收拾完桌面,唐瑜吃下胃药,进到浴室洗漱,换上以前舒安买给他的旧睡衣,睁着双眼木木地平躺在床上。

冷莹月光照映下,曾经还嫌弃过的狭窄拥挤的房间,此刻在唐瑜眼里变得无比宽敞、空阔,如同置身荒野。

舒安留下的件件衣物同厚实的被褥环绕在身边,可唐瑜还是寒冷发抖到无法入眠。

“安安,我好冷,你可不可以抱一抱我。”

一片寂静。

起身吃下安眠药,唐瑜抱着舒安的枕头终于渐渐沉睡。

男人那对眼珠,在眼皮下不稳定地转动。

推开门,还是那个玄关。

客厅里亮着的灯驱散开那片浓重的阴寒幽暗,电视机被人打开,正播放着充斥满欢声笑语的节目,锅铲碰撞声和饭菜香一齐飘出,公寓里有了家的意味。

舒安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冒出来,见到唐瑜后脸上的欣喜掩藏不住,脱下围裙,踩着兔子拖鞋哒哒哒朝唐瑜走来,展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浑身冰冷的唐瑜。

“阿于,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紧紧回拥,他的怀里像是抱着颗暖洋洋、甜滋滋的柔软棉花糖云朵。

唐瑜重新活过来,心脏炽烈地砰砰跳跃,他整个人都要在这方天堂里融化掉了。

舒安在他怀里挣扎着抬起头,眼睛明亮,只看着他一个人,一双嘴唇红润水光,在埋怨,“你抱得我好紧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瑜小心又缓慢吻上舒安的双唇,“没什么。”

柔软的手搂上唐瑜后颈,舒安踮脚仰头,乖巧地接受男人侵略的亲吻,“阿于,我一直都在。”

幻想许久的唇肉软绵,舌头伸进去勾缠,尝到的是甜蜜的汁水。

大手摸到后腰,暗示性地压了压,唇齿分离后唐瑜眸色渐深,“我想要你。”

两人转移到沙发上,电视机的遥控器被一只小手抽空摁大了音量。

衣衫褪去,唐瑜的吻铺天盖地压落在舒安雪白肌肤上,滚烫的泪滴从睫尾落下,滚进对方的肩窝,“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在梦里见我……”

深深埋藏的脆弱在这一刻肆意地浮现出来,唐瑜像个被母亲丢弃的孩子,手臂紧紧抱着舒安不肯放手,又像个克制情绪的成熟大人,只是默默红着眼眶,在无声地哭泣,“舒安、舒安,我的安安,我好想你。”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舒安抬手,用指尖轻轻抹去他的眼泪,温柔地弯着嘴角,“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修长微凉的手指粗粗在舒安的软穴里开拓几下,性液黏滑的肉头顶着穴口褶皱寸寸钉入,在蠕动张合的穴眼上浅浅抽插两下,勾出缕缕肠液,湿热肠壁便软和地接纳下男人的整根巨大。

“呃……”舒安被唐瑜顶出破碎的气音,擦眼泪的手无力地落下来,被抓住,十指紧扣。

唐瑜一边哭一边含糊地喊他,“安安,安安……”

凶狞长刃操进粉嫩穴眼,又长又粗的性器破开肠道直冲到底,一下就把舒安的肚子顶起。

柱身青筋凸起、狠狠刮粝着嫩屄,惹得红艳媚肉一阵绞夹,爱恋地攀附龟头吸吮。

“嗯嗯,好深……”

唐瑜掰开舒安的两瓣臀肉,挺腹用性器反复贯穿,窄小肉道受不住操弄,叽咕咕地流水,穴肉又紧又热含住肉棒。

高潮的两人窝进沙发中抱在一起,汗涔涔的舒安捧起男人满是泪痕的脸庞,亲在通红脆弱的眼尾,低声呢喃,“阿于,我爱你。”

“我也爱你。”

吃完晚饭,两人重新坐在收拾干净的沙发上,舒安懒在唐瑜的怀里,一边看电视剧一边问他“明天想吃什么?”

“想和你一起吃蛋糕,想吃你做的面。”

舒安疑惑地抬头,笑了下,“又不是过生日,阿于怎么突然想起要吃这些,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对了。”他起身向家门口走去,嘴里念叨:“家里的面条和做醒酒汤的材料没有了,我去超市买一些。”

惊惧突起,唐瑜神情慌忙,伸手去拉背对他的青年。

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穿透过去、扑了个空,只能被无形的力量困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舒安带上衣柜里丢失的那顶帽子,头也不回地踏出他们家门。

“不要,不要去,不要走……回来,安安,你回来……”

“我错了,我都改,安安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

那道身影,在唐瑜的视线中消失在电梯门后。

“安安——!”

一道声音划破卧室内的寂静,唐瑜抱着枕头从梦中惊醒。

疲惫挂在脸上,缓了缓后,唐瑜抬起左手揉着作痛的太阳穴。

看向窗外,天色熹微,右手摸到身侧,空而冰冷。

唐瑜微微皱眉,心想,舒安怎么又早早地去上班了。

起床,到卫生间洗漱,架子上摆着两人的情侣款用品。刷完牙,唐瑜去看了眼牛奶沐浴露的余量,不多了,需要通知生活助理再多买几瓶送过来。

进到厨房,唐瑜戴上围裙开始煎蛋、煎吐司,清洗番茄和生菜、黄瓜,夹入其中,当做自己的早餐。

煮好的米饭可以开锅,唐瑜又忙着开始准备午餐,封进天蓝色的三层保温盒里,贴上便利贴,钢笔写下:

【即便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哦!

fro爱你的瑜】

便当放进冰箱,拿上公文包,唐瑜锁好门下楼。

三年前还是尽显破旧的学御小区现在面目一新,墙面重新粉刷,绿化井然,公共娱乐设施齐备,摄像头崭新运行,安保森严。

不过,现在这个小区里只有唐瑜一个住户。

三年里,周边颓败矮小的老城区也摇身一变,化成一座座商务高楼、知名中学与市民医院,只这一座被团团围在中心的老小区最为格格不入。

唐瑜负责的那项城南拆迁改造计划临近动工时被他叫停,又力排众议要求全部推翻重做。项目推迟,直到唐雄利判刑入狱,大唐陷入混乱无主的状态,股价如大厦倾倒地暴跌,现金流断裂,集团项目基本停滞。

通过做空获得大笔资金的唐瑜,进而从大唐的名下购进学御小区的地皮,以此保下舒安的公寓所在的这栋楼不被推倒拆迁。

从助理升职为总裁秘书的纪有材和司机已经提前候在楼下,唐瑜上车,一行人出发去机场。

车上,唐瑜一直在用手机给舒安发消息,素来冰冷肃杀的脸上罕见地带着笑容,后座里的空气都变得甜蜜粘稠起来。

即便,聊天界面里全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副驾驶的纪有材听着后面敲打屏幕的打字音,只觉得脊背发凉、瑟瑟发抖,但不敢说话。

三年前的元旦之后,他的上司便疯了。

一边找医院认领他爱人的遗体,一边又吩咐纪有材给他的爱人订生日蛋糕,一旦听到旁人劝他尽快从那场事故中走出来就黑下张脸,变了个人似的阴森森地叫那人滚。

快到机场时,他上司在喊他,“纪秘书。”

纪有材从走神中脱出,一个激灵立刻回答“到”。

“唐总,有什么吩咐吗?”

轰动全国的虐童事件爆出后,唐瑜便从大唐脱离,自己白手起家开了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手段了当,吃着政策的红利,生意蒸蒸日上,短短三年迅速扩张到其他领域,成为南城商界的一座新庞然大物,脾气也越来越怪。

纪有材跟在唐瑜身边战战兢兢工作了三年,都只敢说摸得准他上司的六成脾气。

唐瑜关闭手机,“巴黎的行程再压缩,我想早点回国陪安安。”

“恋家狂魔”。

——这是唐瑜在公司里众所周知的称号。

从不加班,从不应酬,从不出差。

只有纪有材知道,曾经是工作狂的唐瑜恋家的真实原因是一个早已死去三年的青年。

如不是和法国互联网大头签订合作意向是重中之重,唐瑜不放心全部交给外派的办事处处理,他是怎么都不会离开学御小区的公寓、坐上去往法国的飞机的。

飞机刚落地巴黎,作息也没倒,唐瑜便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开始忙起工作。

两天里跟住在公司设立在巴黎的办事处一样,连轴转地审阅拟定的合同文件、处理各项事宜,直到顺利签署下互利合作才彻底松下那根长期紧绷着的筋。

签约当天的傍晚时分,疲态初显的唐瑜屏退秘书和司机,独自从对方公司慢慢散步回酒店,一路上对着各类人文自然风景拍照,再分享给舒安。

他问舒安喜不喜欢巴黎,下次他们一起来好不好?攻略他来做,舒安只要享受惊喜就好了。

对话一如往常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唐瑜脚步不停。

所有人都说舒安已经死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三年来,唐瑜看过数十个心理医生,没有一个能解开、唐瑜自己也并不想解开这个有关舒安的心病。

每次下班回家,他永远能够看到舒安在家里的某个地方等着他,有的时候是沙发,有的时候是厨房,有的时候是在卧室。

活生生的,会挂在他身上喊他“阿于”的舒安,会甜甜地说“我爱你”的舒安,会和他肌肤相贴抱着睡觉的舒安……

唐瑜无法硬下心肠戳破重复上演无数次的美梦,他不愿相信是幻觉,他不愿相信他的爱人已经彻底地离开他。

与其接受,不如让他一辈子都沉浸在这场自欺欺人的幻觉中。

路过巴黎某着名景点,广场上被游客们热情投喂鸽子骤地扑腾翅膀飞起,唐瑜被鸽群拦住去路,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待。

当视野再次清晰,一个唐瑜反复在幻觉中重温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眼帘。

长久地思念舒安、以至于疯魔到日夜被幻觉折磨的唐瑜,大脑在那一瞬变得空白。

他五官英俊的面庞因失控的情绪短暂扭曲,随后,他不顾一切地大步冲上前,用力抓住了那人手腕。

明明该板起脸,冷声地、愤怒地质问他当年为何假死欺骗自己、为何没有告别地离开。

可唐瑜的喉结上下颤抖着,张开嘴,却是带着浓浓哭腔,“舒安,你旁边这个男人是谁!?”

他面前,五官彻底长开、比以前更加漂亮的青年疑惑地对他眨眼,显得那么天真与无辜:“先生,我们认识吗?”

唐瑜顿时只觉他的脑仁被一击重锤砸碎,浑身发疼。

他是那么的难以置信,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酸胀的委屈几乎要溢出体外,“我……我是你的男朋友啊……舒安,你、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青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唐瑜,眼中根本没有唐瑜最最最熟悉的炙热爱意。

“先生,你认错人了。而且,我的男朋友是我身旁这位。”

老婆怎么会爱上别人!?

盛夏七月,巴黎的傍晚暖风温煦,气候宜人。

然而,鸽子飞起、唐瑜骤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刹那,于朝后背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在伦敦的三年里,安然顺利地读完学院课程,于七月初硕士毕业。于朝他二哥在半年前突然失踪,于朝不得不代为接手于家在英国的分公司的工作,一夜间从安稳摸鱼的小员工跃升成统管事务的总经理,近期刚抽出段时间陪安然前往西欧各国来一程具有纪念意义的毕业旅行。

今天是他们抵达巴黎的醋坛子翻了

也许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缘故,现在的舒安失去了记忆,变得不再认识自己;而他身旁的那个男子来路不明,且抱有明显敌意,似乎十分可疑。

在方才短暂的对峙中,可疑男子还威胁唐瑜:再骚扰,他就报警了。

选择性忽视舒安与男子的恋人关系的唐瑜,比起再次上前质问,最终选择按兵不动,避免打草惊蛇。

一路跟踪,唐瑜小心地同舒安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趁两人在甜品店排长队的间隙,他迅速走进街边服装店,脱下商务西装,在店员的热情推荐下一番乔装打扮。

收到上司十万火急的传唤电话,纪有材一脚油门,压着巴黎市区的最高限速狂飙,急匆匆赶到目的地。

下车,纪有材环视一周,找不到自家总裁,满脸的茫然。

人呢?

“在这边。”

纪秘书闻声寻去,定睛瞧清后,吓得魂都飞了。

那人一头淡金卷发翘在黑色鸭舌帽外,耳后几束发梢略长,落在戴着黑色choker的颈侧,choker中心的铁环向下延伸出一截锁链,垂在锁骨处。

白色口罩遮挡住他大半面容,唯独上方露出一双细长冷然的黑眸,嘻哈风的宽大卫衣搭配下身的破洞牛仔裤、五彩斑斓的涂鸦板鞋,年轻而不羁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个喜好滑板、说唱,夜晚时分成群地混迹在街头巷薇的外国叛逆小青年。

下巴灌了铅似的砸在地,纪有材瞳孔地震,差点咬到舌头,“你、你你……??”

那街溜子打扮的人扯低口罩,露出张纪有材再熟悉不过的脸,“是我。”

纪有材连连倒退,“唐总?!”

这人还是他成熟稳重、矜贵冷厉的总裁上司吗?分明是个迷倒万千少女,又酷又痞的冷帅混混小狼狗啊。

救!他老板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

小狼狗本人一脸冷漠地拉回口罩,不满的一瞥:“你小声点。”

“唐总,您……您怎么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就对了。”唐瑜皱起眉,“还是说,我这样穿不好看?”

服装店的店员明明都说他这样穿年轻又帅气,最受欢迎了,去谈恋爱一谈一个准。

如果很丑的话,他就尽量不要被舒安看到。要是像刚才那样,给没有记忆的舒安再次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了。

纪有材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心中那股难以适应的诡异感,“好看,唐总您好看的,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哈。”

唐瑜:“还有,不要叫我唐总。从现在起,你装作不认识我。”

“……?”

纪有材满头问号,这是在搞哪一出行为艺术?

下巴微抬,唐瑜用眼神示意,“看到那家甜品店前——”

纪有材似乎听到他上司在口罩下咬牙切齿地顿了顿,“……牵着手的两个男人了吗?你去靠近他们,不要被发现。我们保持电话联系。”

虽然一头雾水,但身为秘书的纪有材还是乖乖地按照要求过去,蓝牙耳机里则挂着通话。

一路小跑过马路,纪有材排在队尾,与安然他们隔有两人的身位。

托女友的代购需求的福,纪有材知道这家店。

门面看似其貌不扬,实则以现做的、高品质的舒芙蕾和可丽饼扬名,在法国巴黎一众甜品店中人气还挺高。

唐瑜问,“他点了什么?”

纪有材踮起脚,越过人高马大的欧洲人往前瞄,“点的草莓奶油可丽饼和岩浆巧克力可丽饼。”

唐瑜一点也不想知道情敌吃的什么口味,“我问的是他——矮一点,长得清秀漂亮的那个。”

纪有材更正,“哦,是草莓奶油可丽饼。”

“我的就点那个,打包带走,之后给我。”

从店员手里接过热腾腾的饼点,安然被这诱人香气勾得馋虫发作,“我的这份看起来很不错诶。”

咬一口,松软饼皮、甜而多汁的草莓块与缀着坚果碎的香醇奶油一齐在味蕾上炸开,安然眼前一亮,“天啊,真的好好吃!”

于朝低头,就着安然刚才咬下的地方尝了一口,咀嚼吞下,表示认同,“确实美味,不枉我们从广场那边专程走过来买。”

躲在街对面墙拐角后偷窥的唐瑜脸色发黑,紧紧咬着后槽牙。

就不能再买一份吗?那男的为什么要去吃舒安的!这都间接接吻了,不要脸!

纪有材听着耳机里上司气势凶残的磨牙声,后背直冒冷汗,一个手抖将自己的那份点成了咸蛋黄火腿口味。

他在任务目标身后的精致小餐桌落座啃大饼,努力把耳机往那边的方向转。

安然一口一口咬着可丽饼,两颊塞得满满,一脸餍足,像只快乐干饭的小仓鼠。

于朝有被可爱到,掏出手机,咔嚓拍下,设为手机屏幕。

一套动作利索地像是重复无数次。

“你又在拍我。”

以前被拍到还会害羞,现在的安然都已经习惯了,眼神都不分过去一个,专心地吃饼,“拍来拍去,都不会腻的吗?”

“不会啊。”

于朝趁人不备,啵唧一口亲走安然粘在嘴角的奶油,甜滋滋的,“和安安有关的我怎么会腻嘛,我完完全全可以拍上一辈子。”

唐瑜气得都要炸了,贴在墙角的右手直接捏碎红砖凸起的一角,一贯教养良好的他难得在心中爆出不雅粗口。

滚开啊!不可以亲、不可以亲!!!

那不要脸的男的凭什么亲舒安的嘴巴!!

因为会涉及剧透、影响体验,嘎嘎一直不怎么想说,但评论区里在提出一些问题,纠结来去,还是在这边集中回复一下吧。有一部分剧透,请谨慎观看!ps完整追完前31章的读者不受影响

1、车祸电话

出现在的车祸,舒安被撞后拿手机,王菲菲口中有提到,唐瑜忙工作而忘记舒安生日,甚至前几天,舒安还目击到唐瑜和一个女人交谈甚欢、笑意融融。

舒安必然是感到不安与难过的。

在简介和的告白往事中,就有写到舒安与唐瑜在身份上、感情关系里都有种落差后面才写到更具体的内容。

舒安在这段恋情中隐有自卑、投入情感更多,相比唐瑜处于被动的下位。

被忽视,潜在情敌的危机,还有朋友的甜蜜恋情,这些都压在舒安脆弱的精神上,他会变得敏感,害怕自己被唐瑜抛弃。

生病发烧、无法做便当的那天,他起床会先给唐瑜发短信道歉,车祸后最后一句也是在说“对不起”,那就是一种恋爱关系中的不平等、一种小心努力的讨好与担心被恋人讨厌。

出事前后,他的心里都只在想着要陪唐瑜过生日。

请仔细上下文,前期舒安视角的文中,真的没有一句话是平白无故写出来的!

所以舒安给唐瑜打电话,是以“自己出事了”在工作与他的天平上加砝码,在希望唐瑜回到他身边。

生日对每个人都很特殊、很重要,尤其在舒安心里。

即便唐瑜作为一个成年人必然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但今天是唐瑜生日,舒安只想他今天过得快快乐乐,又明白出车祸的自己没办法陪唐瑜过生日,在意担心唐瑜,才难以放下地啰嗦叮嘱。

在唐瑜没有任何解释、毫不留情地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在他从两者中选择工作指代前程、向上爬的野心、选择身旁的女人安漾的那一刻,

舒安碎掉的不仅是手机屏幕和身体、还有他一直欺骗自己“唐瑜爱他”的心,肉体精神双重打击下,冒有死志走马灯、受伤很重的舒安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如果唐瑜不挂电话,跟舒安说“我现在就回去,你坚持住”,舒安会坚持到拨出下一个120。不过,那样就没有后文的事了。

当然,在后文12章唐瑜得知舒安死讯那一部分,提到是肇事司机拨的120,

里没写出120,是出于情绪烘托和留钩子的考虑。

因此,不用再纠结舒安出事文里面写歌词,因为是反讽。再往后写,大家就明白了xd

2、唐瑜

读过正文,不少人会觉得唐瑜不爱舒安。

当然,这是作者在用角色视角的写法特意塑造出来的,并非最客观公正的的中心构架。

文中很多藏着的细节都有表现这种别扭的感情,比如:

收到短信,嘱咐司机开慢点;养成散干净身上的气味后再进家门的习惯;即便远、即便下雨,每天都要去城南的学御小区住,市中心别墅里基本没有他的生活痕迹唐聪在二十章也吐槽;在宴会上偷偷走神,很在意舒安从没喊过自己“亲爱的”;喝酒胃痛,不先去找药店买药吃,急着催着要回家,找舒安要揉肚子;在电梯里数秒,隐秘地期待着等会过生日的每一个事项,舒安不在家,他做了场关于长寿面的梦;嘴上说着不喜欢牛奶味,却重度依赖着舒安留下的味道,闻枕头闻衣服,否则无法发泄、无法安眠,同理,他自以为没了舒安他还能够再找别人,被鸭子小安碰到后却狂躁地感觉自己脏了;舒安会吃他的醋,他就用北海道的照片旁敲侧击,赌气地故意去醋去刺激舒安,想借此让舒安回他消息……

但前期别扭又嘴硬的唐瑜不像于朝,不会承认、不会直抒胸臆向舒安道出“我爱你”一直在否认,也不会亲昵地喊舒安“安安”“老婆”前面一直在喊舒安全名,不会黏着舒安、不会表现出很在意。

直白地说,

这三年,舒安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唐瑜则一边很享受被舒安深爱着,一边强迫自己去冷漠、去吝啬于回应,但又无法藏住所有动心的细节。

这就是想在前期的唐瑜视角里暗戳戳表现出的矛盾感。

当然,对应的,在失去舒安后的三年、以及更多时间里,真正认清自己的爱意的唐瑜,追悔莫及、绝望地体验着舒安不再爱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总结而言,唐瑜是个不懂爱,明明爱上了又固执嘴硬的大傻瓜,硬生生把1v1作成1v2。

没人教过他怎么爱人,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却又凭着这份感情上的懵懂混沌,经常不顾恋人会受伤,坏脾气地作天作地,所以戏谑地称唐瑜为“糖宝宝”。

ps没有说婴儿宝宝不好的意思!

3、失踪不找人与时间线没看完前面所有内容的读者,以下是强剧透!!请谨慎!

文中每一次跨度都有很明晰地给出一一对应的时间点!

真的是反复思考才这样安排,不存在什么逻辑问题。如果没有看懂剧情,建议再仔细翻阅一下,不要跳略内容!

为帮助大家理解,并解答为何唐瑜在舒安失去消息后没有立刻找人的问题,先给大家梳理一遍时间线:

故事的开始,12月13日,舒安提出北海道旅游。

12月15日,部门清吧庆功,王菲菲吐槽。

12月21日,感冒,于朝送回家。

12月24日,平安夜,唐瑜生日,舒安出车祸唐瑜回家拨打过一次舒安的电话,回复是“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于朝接到电话去医院在此时间。

12月25日舒安离开家操他老婆的奸夫/败犬的心碎崩溃

面色铁青,唐瑜眉宇间黑得仿佛能凝出灌满妒愤的墨汁。

阿yu。

他在叫那个男的“阿yu”!

舒安……舒安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独属于他的亲昵名字,代表着恋人爱意的称谓……从他身上夺走,给了另一个人。

砰——

水杯失力坠地,发出闷响而短暂的悲鸣,无法挽回地破裂成数块边缘锋利的刀刃,一把把地贯穿透胸膛下的那颗炙热心脏,反复扎刎,将唐瑜伤得破烂不堪、血流成河。

客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头顶灯光再亮,驱散不开庞然大物般笼罩下的晦暗气氛。

深不见底的眸中掀起汹涌波涛,从难以置信到陷进绝望,翻滚的情绪有如实质,将唐瑜压垮。

用来窃听的工具损坏,隔壁房间里那些面红耳赤的声音不再传来。可唐瑜依然无法控制变得僵直冰冷的身体。

他好似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木然呆滞地立在原地,指甲深深刺进肉里,脑袋针扎得泛疼,像台锤坏的电脑,无法运作。

水分干涩到黏连在一起的唇缝微启,牵出皮肉撕扯的钝痛,张开嘴,嗓子哽涩失声。

安安……

一声无声呼喊,花光他所有的气力。经受折磨苦难、生趟尔虞我诈而不曾压弯、向来挺得傲然笔直的脊梁,一瞬间抽走了支柱,不堪承受地弯折下来。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的恋人、那个最爱他的青年。

六年前的夜晚向他紧张告白的舒安,费尽心思为他学做各种面的舒安,贴满创口贴送他亲手编制的围巾的舒安,多晚多困都亮灯等他归家的舒安,在日记本中畅想与他的以后的舒安,设计定制戒指向他求婚的舒安……

现在,正在被别的男人,拥抱、进入、高潮。

就在距离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多么想阻止,却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

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麻痹欺骗,可事实残酷又赤裸地摆在他面前,残暴冷酷地戳破他持续至今的幻梦。

失忆后的舒安既不认识他、又不再爱他,有了新的人生,结识新的恋人,过得幸福无忧。

一如得知死讯的那个雨夜,痛失所爱的懊悔悲痛如猛烈呼啸的暴风雨将他二度席卷,无能为力的绝望感铺天盖地而刻骨铭心。

他转身,将插在花瓶里热烈绽放的玫瑰们用力地抓在手中,如泥碾碎。

尖锐的荆棘毫不留情地刺痛他的皮肉,伤口溢出赤红鲜血,唐瑜却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

无心包扎伤处,甚至不敢再关注隔壁的动态,唐瑜神情黯淡颓然地倒入孤寂一人的冰冷床铺,盖上被褥,蜷缩进封闭的黑暗中。

脑袋空空地睁眼到天明。

眼睛很酸很胀,像兔子一样通红,却流不出眼泪。身体很累,很疲惫,却没有睡意,那些有着舒安的身影存在的梦境,在拒绝他的进入。

舒安……为什么连微弱的、虚无的奢望,都不愿意给他留呢?

唐瑜合上眼睑,眼底青黑浓重,全身萦绕在悲寂的哀恸中。

整理好情绪起身,下床时小腿发软,跌倒在地。

狼狈起身,进到洗浴室,镜子倒映出的他衣衫头发凌乱,面容疲惫,一双黑目死气沉沉,望不出丁点光彩。

洗把脸出来,打开快要没电的手机,工作事务看都不看一眼地推掉。

邮箱里,纪秘书按照他昨天的吩咐,将搜集到的、与舒安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信息整理并发给他。

资料里,困在四寸照中的男人明朗英俊,对镜头扬起无霾而灿烂笑容,是很惹人好感的长相与性格。

唐瑜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姓名一栏:

于朝。

零碎的记忆碎片触及闪现,唐瑜眼前一花,他捂着钝痛的太阳穴,闭上眼。再睁开,终于想起这个他隐隐感觉以前在哪见过的男人是谁。

三年前的平安夜,那场慈善晚宴上,撑着拐杖、被称作“于老”的老头身边跟着的那个年轻男子!

因为那人穿着运动卫衣搭配休闲牛仔裤,在社会名流齐聚的正式宴会中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唐瑜印象颇为深刻。

再往下滑,是舒安的资料。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唐瑜目光怔然。

安然。

——舒安现在的名字。

出生地,在北方。就读大学……不在南城!

不,这不可能。

舒安和他说过,他从小就在南方长大,从没见过雪。所以他才会对去北海道旅游那么期待。

更何况,舒安分明同他就读的同一所大学。

唐瑜得出结论,这份资料有问题。或者说,舒安现在的身份有问题。

注意到什么细节,唐瑜往上翻动:

于朝,20xx-20xx就读于xx大学心理学专业。

和舒安同一个专业,小一级。

是巧合吗?

万千思绪终止于肚子抗议般发出的巨大咕噜声。

唐瑜回神,这才想起来自己自昨晚起便没再吃东西,那个法式可丽饼半路便被无处不在的小偷顺走了。

他收起手机,开门,离开房间。

“阿瑜。”

他最熟悉的声音在唤出他最渴望的称呼,那声温柔呼唤直击到心底,连灵魂都为之战栗颤抖。

瞳中光芒重燃,唐瑜面露欣喜地下意识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老婆,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隔壁房间的门口敞开,两道身影从里面走出。

稍矮的那个忽然站定,伸出手拽了拽身高较高、正在锁门的男人的衣角,“阿于,等一下,你的衬衫纽扣错位了。”

他细白的手指搭在那人胸前,动作轻巧地翻弄着,同时嗔道:“怎么这么粗心?”

眸光清亮而专注,仿佛只看得到眼前之人,嘴角弯弯,语气中并无责怪的意思,五官精致的面庞上笑意温柔清隽。

高大男人在他面前跟只乖狗狗一样定定站好,任他整理,嘴上在撒娇讨饶,“抱歉,我没注意到。”

宛若降下一道惊雷击中唐瑜,他愣怔地僵在原地。口罩下,双唇瞬间失血苍白。

原来,安然的那声“阿瑜”不是在叫他。

安然顺手抚平于朝微卷的领口,“弄好了。”

于朝抓住舒安往回撤开的手,贴在唇边啄吻,俏皮地眨眼逗趣,“谢谢我亲爱的宝贝。”

安然垂下眼睫,撇开微微泛红的脸颊,显然的害羞,却没有将被于朝握住的手强行抽走。

很乖。

这幅情态,唐瑜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们刚在一起时,安然经常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他们接吻时、他们做爱时……陌生则是,唐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安然这般模样。

他所能拥有的,只有一张冷冰冰的相片、气味散尽的旧衣与枕头。

简直就是……

恍若隔世。

然而,再相见,安然这些温柔的笑容、亲昵的称呼、羞怯的情态,已从他身上干干净净地剥离光,毫无保留地给了别的男人。

没有注意到他,两人转身,并肩离去。

唐瑜的双腿就像灌了铅,沉重到大脑里的理智再怎么拼命驱使,也木到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贪恋而不甘地凝去,安然肌肤雪白的后颈上,几枚艳红的吻痕藏在乌黑发梢下,盖戳的印记似的,存在感十足地向他炫耀着他们间的亲密关系。

是唐瑜难以入眠的昨夜,于朝在安然身上留下的。

他失忆的恋人,已不属于他。

心脏一抽一抽地闷痛,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攀在上面,吸吮唐瑜的血、啃食唐瑜的肉,将他筋骨咬碎。

疼到全身无力、眼前发黑,唐瑜颓然地靠在墙上,自虐般想着,他们昨夜是有做得多么激烈,才会在舒安的身上烙下如此深红显眼的痕迹。

片刻后,唐瑜重新抬起脚步,追到电梯前。

抬头,电梯上方的显示屏亮起一个数字6,正是酒店餐厅所在的层数。

得益于昨日的伪装还未卸下,身份没被戳破的唐瑜下到酒店餐厅与舒安假装偶遇。

他捧着餐盘,走到安然与于朝落座的那桌旁,夹着声线,故意说出蹩脚的法语,“早上好,请问是中国人吗?”

虽然对突然出现的金发年轻人持有好奇与戒备,但舒安还是很友好地点下头。

“太好了。”唐瑜佯装松下那口紧张的气,切换到中文拉近关系,“我是今年准备到伦敦大学留学的学生,顺便到法国旅游。我不会心动的人喊不出那声宝贝

梦里的安然穿着唐瑜换下来的黑色球服,圆领松松垮垮,弓腰倾身间,坠下一轮满月般的口子。

唐瑜鼻息微顿,视线移也不移地凝在安然衣领下那两粒浅粉色的挺翘乳头上,有如缀在奶油上饱满多汁的小樱桃。

安然里面什么都没穿,包括裤子和内衣,只套着件空荡荡的球服,整个人都在向唐瑜释放出无与伦比的魅人诱惑。

他靠过来,柔软的手臂揽抱着唐瑜的勃颈,水色粉润的唇瓣在鬓角厮磨,惹起唐瑜浑身酥爽的电感。

胸膛贴上块散发出甜滋滋气味的棉花糖,胯间升起的雄伟旗帜更是被塌下腰的两瓣松软臀肉给夹住。

安然的每一个动作都宛如艺人拨弄在琵琶上的纤手,不断勾动着唐瑜的心弦,抱得思念已久的温香软玉在怀,禁欲三年的身体温度如坐火箭似的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他想和安然做爱。

压着欲火,唐瑜搂上日思夜想的那截腰肢,眸底沉黯,带着难以捕捉的委屈哑声低唤:“宝贝……”

被一只雪白手指抵中唇间,阻止。

“嘘。”

安然湿漉着一双漂亮的眼,嘴角牵起的笑柔和温暖,好像还爱着他,声音沙沙,印在唐瑜耳边:

“我不是你的宝贝。”

幻想中的世界骤然颠倒,光顷而暗,唐瑜被无形的大手拽着从飘飘然的云端坠向坚硬的地面。

“唐总?醒醒。”

飞机商务舱内,秘书纪有材叫醒了沉在梦魇中、一脸痛苦的唐瑜,“那个,我们到伦敦了。”

双目一睁,片刻迷茫怔松后,又很快恢复到一贯的清明冷静,“嗯,让司机过来接。”

方才在唐瑜身上突兀出现的脆弱感,短暂得就像是纪有材忘了眨眼而产生的错觉。

纪有材晃了晃头,用力扫掉莫名浮现在脑海中,“他上司很脆弱”的离谱念头,“好的,唐总。”

须臾,唐瑜坐上负责接送的专车。

轿车驶离灯光明亮的航站楼,车厢内慢慢浸进安静的黑暗中。

后座,唐瑜抬手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略感疲惫的太阳穴。想着飞机上的梦,他陷进回忆里。

唐瑜从没叫过安然“宝贝”。

和喜欢亲昵地唤他“阿瑜”的安然不同,唐瑜一般都喊青年的全名。因为,他不喜欢这类黏黏糊糊的代称。

这种称呼在唐瑜心中,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他的生母,江雪,在他还小的时候会亲热地喊他“乖乖”,当她为生计所迫,再也忍受不了他这个拖油瓶后,唤人的称呼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喂”。他的生父,唐雄利,靠柔情蜜意一口一个“亲爱的”哄着身为千金小姐的唐璐诗,婚后背着她在外面乱搞。

一个张口即来的、轻飘飘的称呼而已,单薄到代表不了任何东西。

学生时代,两人有一次约会看电影。

散场后,安然去上厕所,唐瑜在外边等着。

一对情侣在唐瑜身边的位置坐下,手臂搀得亲密,叽叽喳喳,一口一个“宝贝”地喊着彼此,对视间浓情蜜意,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宝贝,呜呜,刚才那部爱情片好感人啊。”

看完同一部电影的唐瑜一脸的漠然。

“宝贝,等会我们去那边吃xx家的冰淇淋吧。”

……

三分钟后,安然走出来,和他并肩,“阿瑜,我好了,走吧。”

被身旁情侣对话中浓度极高的某词来回洗脑,唐瑜看向安然的同时,下意识喊出,“宝……”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场车祸

使用某种特殊方法,唐瑜进入了安然和于朝的家。

他擦得锃亮光滑的黑皮鞋步上凹凸不平的石阶,穿过前院。

夕阳垂坠天边,晚霞的橙光中有微风吹起,唐瑜倏地顿足,目光愣怔地望向右方,望向那座被吹得吱吖作响的老秋千。

绿郁葱葱的藤蔓饱富活力,缠绕着爬满秋千框架,结下一枚枚青涩淡紫的小花苞作为装饰。

“阿瑜,以后我们有了新家,在阳台那摆一个小秋千怎么样?闲暇时,坐在上面,晃悠地望着远处夕阳落下,一定、一定很幸福!”

他的心尖像被一只大手猛然攥住,用力到砰的一下在心壁上破开一道口子,炙热血液哗啦啦从血管中涌出。

微风停而秋千止,唐瑜脸色苍白如雪。

他想起来,四年前,穿着睡衣的安然躺进他怀中,抱着他的腰,眼睛弯弯,期待地、一句接一句地描绘他们未来新家的蓝图时,就提到过秋千。

而安然心心念念、为他们的新家预想的这座秋千,此刻就出现在他和于朝生活的房子里。

收回视线,唐瑜走到门庭,看见廊前挂着一串的贝壳风铃。壳体形状各异、色彩缤纷,在黄昏的光晕下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光斑,在有风吹过时叮铛起舞。

这串风铃很符合安然的喜好。

唐瑜嘴角淡淡地勾起。

安然一直都喜欢这类或漂亮或有趣的小玩意,他们公寓里那个猫咪花瓶、碎花桌布、手作餐具等等,无一不是安然从某些犄角旮旯里淘回来的。

以前唐瑜还觉得安然无趣,喜欢的都是些不值钱、没意义的东西。现在,他只会觉得可爱,对那些东西爱屋及乌,珍贵保存。

有专业人士为他破解小洋房的门锁,唐瑜独自一人进到屋内。他抬手,打开玄关灯,一个人的偷情

青年小腿曲线笔直修长,雪白足背上血管淡青色如玉,赤足从唐瑜面前经过,小巧圆润的脚趾根根泛粉,像落在暗棕地毯上的樱。

唐瑜眸色愈深,下腹性器胀在裤中硬得发疼,呼吸粗沉。

那双漂亮长腿曾一次次环上唐瑜腰间,有时候是主动,有时候是被逼到情欲难耐的被动。

在他们缠绵到最深处时,那对柔软滑嫩而香汗淋漓的足尖会承受不住地骤绷,宛若根被乐手挑起、紧到极致的琴弦,等一放开手,掀起铮的强波,快感巨浪叫那肉穴湿道里的嫩肉套子疯狂地高潮痉挛,同那双腿一起将唐瑜死死夹紧。

浴室门关上的轻响如道从天而降的厉声呵斥,将唐瑜不由自主沉醉、仙飘飘然般黏在安然身上的旖旎狠狠震回体内。

他心尖一颤,小心翼翼地屏住因欲望苏醒而变得火热的鼻息。

唐瑜那引以为豪的强悍自制力,总是会在安然身上全然失效。比酒鬼见了酒更严重,唐瑜早早就对安然上了瘾。

卧室内静闻针落,水声淋下的细微动静清晰地传入唐瑜耳中,他抬头,瞥见迷蒙湿雾正白纱般罩上浴室门。

那扇磨砂玻璃门能阻隔水汽蔓延,却拦不住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刻进唐瑜眼底。

安然扬起的脖子、腰胸,甚至臀部的弧度一概漏了个光,让那不怀好意的入侵者平白看去。

三年没有肌肤相亲,看得欲火久憋的唐瑜眼眶发热,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安安。”

突然,于朝推门而入。

唐瑜反应极快,立刻缩回他几要探出床底的指尖。

他心底那簇火噗地被淋了冷水,滋滋熄灭,只剩下黑漆漆的焦炭。

浴室里,安然听到于朝的呼喊,冲掉脸上的洗面奶泡沫,睁开眼,“怎么了?”

于朝端着两样东西走到床边,对着浴室内的青年叮嘱,“我给你倒了温水,和药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安安你洗完澡出来要记得吃。”

吃药?安然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狮子拖鞋停在唐瑜跟前,唐瑜听见安然乖乖应声的“好”,同说不认识自己、拒绝自己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简直酸得冒泡,越发觉得他刚才进门时不该只踩那狮子一脚。

于朝放下药,拾起安然换下来的衣服,下楼。

浴室里的安然并不知情,以为于朝仍在外面。在浴架上摸空后,他冲门外喊“阿于”。

印进灵魂的熟悉声音与称呼,令唐瑜难以抑制,心底灭掉的火被风那么一吹,自顾自燃起、滔天,胸膛滚烫,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我在。”

待尾声落下,唐瑜脑海中的理智才追上他的本能,意识到安然所喊的人不是他,他本不该应答。

幸好,隔着门安然没有听出异样,“帮我拿一条内裤,我忘记带进来了。”

唐瑜不得不从床底下钻出,头发散乱,原先干净整洁的昂贵西装现在沾着床底的灰尘,胯间支起不小的帐篷,形象颇有些狼狈。

顾不上自己,唐瑜先在白衬衫上蹭掉自己手上的脏灰,确认干净后,才走到衣柜前,为安然翻找起内裤。

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于朝和安然的衣服,按照每个季节分列排放着,就同他和安然同居的学御公寓里一样。

唯一区别是,衣服的另一个主人不是他自己。

安然的尺寸唐瑜再清楚不过,很快辨认出某个抽屉里放着的正是属于安然的贴身衣物。

视线扫过,唐瑜发现柜子里还有几条情趣的款式!

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些暴露的内裤是安然穿给谁看的……

可安然以前第一次为唐瑜穿上的时候,还红着脸同唐瑜说他只会穿给他看。

唐瑜的胸口顿时被委屈、愤怒等情绪闷堵住,肺部好像台即将报废的古董车发动引擎,即便再拼命再大声地哼哧哼哧,也绝望地喘不过气。

牙齿刺破舌尖,口腔里瞬间散开股腥锈味,他用痛觉唤醒自己麻木身体,替安然选出一条纯黑色的、最普通朴素到与欲望毫不沾边的四角内裤。

当唐瑜正准备关上抽屉,手一顿,眸光变换,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伸向压箱底的某条情趣内裤。

——是安然穿过的。

唐瑜边滚动喉结,边将其塞进自己的口袋。

只拿走一条而已,还是角落里的,不会被发现的。

他拿着选好的黑色内裤往浴室的方向走去,面上紧紧抿着唇,动作则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似的轻轻敲着门。

叩、叩。

没人知道,此刻唐瑜的心跳声比那敲门声还大。

“阿于?”

在他的屏气慑息下,浴室的门开了。

门缝里,白茫茫水汽率先裹挟一阵香风冲唐瑜扑面袭去。

唐瑜瞳孔一缩,不是他熟悉的牛奶味,而是款偏清爽森系的男士香氛。

安然失忆后,连对沐浴露的偏好也换了吗?是不是也意味着,那些日夜陪他入眠、让他感到安心的、属于安然的气息,从今往后不再眷顾他?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唐瑜,他闭了闭眼,压下心脏的酸涩苦痛。

接着,一只白嫩的手探出来挥了挥,“我的内裤呢?”

唐瑜在外面递给他,安然在里面接过。不经意的,两人的指尖擦过彼此。

唐瑜被碰到的肌肤电起无形无声的噼啪火花,从指尖到右肩到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软软的,好像被柔弱无骨的棉花糖给腐蚀掉了。

安然勾起嘴角,收回手,“谢谢阿于。”

甜蜜的、欢欣的。怀念的、不舍的。

唐瑜下意识伸手去追,被安然合上的门孤零零关在门外。

落寞地敛下眼,唐瑜落空的手握成拳头又无力地松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理智的部分告诉他,他该离开了……再不走,安然要从浴室里出来了。情感的部分却满是不舍。

记下床头柜上药品的名称,唐瑜成功打开阳台门的锁扣,从二楼阳台翻进楼下花园,绕到前庭,悄声离开。

等于朝处理完收纳行李、浇花、同寄养预约去接太阳的时间之类的事项,最后回到卧室时,安然已经洗完澡并吃下药。

见是他进来,安然放下水杯,说:“阿于,药还剩一个月的量。”

于朝点头,“好,我会提前联系亚伯拉罕医生开药的,他现在好像在非洲援助。”

话一说完,现任总经理、在外人眼中成熟独立的男人,大狗狗原形毕露,孩子气地黏过来,抱着安然的腰发挥年下特权地撒起娇,“老婆,抱一抱。”

他语气委屈低落,头埋在安然颈侧舔舔,“我们今天都没有亲热到。”

而且,于朝被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学弟占据了独享安然的时间,表面还得装着大方不介意,心中更加不满和憋屈了。

“老婆,你关心学弟关心过我!不公平。”

恋人湿漉漉的大舌头舔着自己脖颈上的敏感肌肤,安然面稍热,缩了缩肩,撇开眼,“我怎么不关心你了,不要胡说。”

于朝紧了紧搂着安然的手臂,吃醋,“是那个学弟帅,还是我帅?”

安然闻言拧眉回想,今天遇到的学弟一头金色卷发,穿着奇异,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五官都没露多少,哪里分辨得出帅不帅的。

见安然突然不说话,于朝彻底不乐意了,睁大了眼,目光委屈而震惊,下嘴在安然脖子上咬了一口。

“老婆你居然还犹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安然忍着笑意拍拍于朝的头,示意他抬起头来,然后咳咳着板起正经脸,哄他。

“我那是在思考啊。当然是你更帅,阿于你最帅了,我怎么可能不爱。”

“真的吗,老婆不骗我?”

“真的。”

于朝眸底沉沉,语气和内容像还在和安然开玩笑。

“那……昨天晚上,广场上冲过来的那个疯子呢?老婆觉得他怎么样。”

安然疑惑,于朝怎会提到那个认错人的陌生男子,不至于连这种醋都要吃吧?

他摇头,“那个只是路人而已,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心底高悬的石头终于放下,于朝幽幽勾唇,轻飘飘落下一句“也是”。

安然突然想起来,“对了,阿于,你不用回公司吗,不是说公司有紧急的事情才连忙回来?”

撒下的谎被单独拎出来,于朝的笑意差点绷不住。他那是为了避免安然和唐瑜再“重逢”,带安然尽快离开巴黎而找的借口。

“不、不急这一个晚上,明天我再处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洗澡。”

安然警觉地提醒他道,“我已经洗过了。”

于朝瘪嘴,“可是我搬了一天行李好累,手都抬不动了,老婆你就帮帮我嘛~”

他捏了捏自己即便处于放松状态也饱满强健的肱三头肌,拉开衣服指了指自己块勒分明腹肌,“老婆看,我是柔弱无力、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狗狗,需要人美心善的老婆帮帮……”

浴室花洒再度淋下雨来,水汽的热度和面上的羞红蒸得安然宛若置身热带雨林,刚洗过澡的身体又热出汗来。

于朝靠在墙上,与安然面对面,滚烫的肌肉贴着背后冰凉的瓷砖,好似一会在天堂一会在地狱。

“我要开始洗了。”

安然往手中挤了一坨沐浴露,用掌心搓起泡沫,帮于朝抹在身上。

从上往下,先是手臂,胸部,再到腹部。

抚摸着恋人健硕的、手感光滑富有弹性的身体,一波比一波烫的体温自手心贴着于朝的地方传递过来,安然只觉他的脑子好像也要烧起来了。

安然犹豫着缩回给腹肌抹沐浴露的手,“要不,阿于你还是自己涂吧……”

“不行。”

一把捋开打湿的头发,从面颊滚落的水珠划过于朝健康麦色的肌理,男人鼻息粗喘而声音沙哑,“乖宝贝,再往下摸一摸。”

似有砂纸磨砺着耳蜗里敏感的神经,安然脸红得滴血,心脏擂鼓,被撩得情欲渐升,不由自主地听了话。

手往下,安然松松握住恋人腿间早已昂扬抬头地冲着自己的巨物,发梢下的耳垂发粉,“这里吗?”

安然顿时被于朝炙热的粗硕肉棍烫得手心收缩,娇嫩掌心肉不自觉握紧那根粗棍。

安然手里的阴茎顿时又激动得涨大了一圈。

“嘶。”于朝抽气低呼,“老婆,轻点抓。”

“对不起,我,我轻点。”

将掌心圈成宽松的一环,安然生疏而羞涩地微于朝套弄起他那根粗长狰狞的性器来,“这样可以吗?”

于朝的喉结咕噜地滚了滚,吞咽口水,“对,就是这样,老婆好聪明,好会撸鸡巴。”

在沐浴露和水的润滑作用下,安然右手撸动起肉棒并不怎么费力,甚至很流畅湿滑地响起叽咕叽咕的挤压摩擦声,一会用拇指在马眼上打转画圈,指甲微微刺进去抠弄,间或抚弄坠在阴茎底下沉甸饱满的囊袋,撸弄茎身。

“呼,宝贝,再快一点。”

一朵朵云朵似的泡沫在安然的掌心与于朝的巨刃的摩擦中诞生、飞腾,火山喷发似的,从阴茎肉眼里溢出的腺液腥膻咸气混合着森系香氛清香的气味。

暖腾腾的不知道是什么热气蒸起来,吸入鼻腔里,让安然难以自抑地变得晕晕然起来。

缺氧下,他松开咬住唇肉的牙齿,用嘴呼吸起来。

快感迅猛,于朝绷紧腰腹,克制着顶跨的冲动,粗喘着垂下墨色浓重的眼,爱意黏糊的视线一寸寸描摹着安然柔顺的黑发,浓密成梳的睫毛,淡樱色微张的双唇。

男人填满欲望的眼睛危险的一眯起。

要忍不住了。

好想把老婆整个吞进肚子里吃掉。

突然的,于朝钳着安然的下巴抬起,迫不及待的唇舌带着热意压下来,撕咬似的嘬吸着安然的唇瓣。

安然挣扎,沾满沐浴露的手推拒,“唔唔……”

于朝不让,舌头一顶,迫使安然张开嘴,霸道地钻进去,席卷安然的牙关列齿,把人亲出啧啧的舌齿相缠声。

安然被亲到喘不上气,舌头逃不掉,被吸得发麻,眼眶通红的像只被欺负的兔子,低声呜呜地求饶着。

“阿于,你轻点。”

于朝的指尖抚着安然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划过蜿蜒山峦的背脊,一路直下,抓着肥满挺翘的双丘,掰开肉臀侵入那隐秘处。

安然惊呼,“啊!”

并拢起食指和中指,于朝绕着安然穴口那圈微凸的软肉环戳刺,激得肉粉色的穴眼难耐地翕张起来。

可于朝的手指却只是隔靴搔痒,故意把人吊着,就不肯落到安然的实处、痒处。

安然软在于朝身上,“阿于,求你……别,别弄了,直接进来……”

“求人的时候怎么喊?”

安然纠结地咬着唇,羞意熏得他两颊绯红如霞,片刻后才闭上眼,低声轻喊:

“阿于老公……”

“安安老婆好乖,老公心都化了,要什么都给。”

瞳中倒映出爱人羞涩熟红的清秀面庞,于朝心花怒放,眼中含着满到溢出的笑意与爱,嘴上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丝毫不顾安然耳热羞耻到低头钻进地里的表情,也不知是故意逗弄还是无心之举。

于朝自高中以来便频繁健身、握笔的手指覆着层薄茧,比起干粗活生起的茧子明明压根算不上粗粝难忍的地步,可一旦磨抵在安然最为敏感脆弱的地方,存在感强到难以忽视,好似直接捏在死穴上。

略硬的指腹碾着安然臀间软和穴眼,指甲偶尔刺入殷红穴缝里,“宝贝,这里好湿,要把我的手指泡皱了。”

安然被说的脸热,背脊羞愧地瑟抖,臀肉下意识绷紧夹着于朝的手,“嗯啊,那你就,别、别弄了。”

于朝状似一本正经啧啧两声,“怎么能不弄,要是痒得老婆睡不着觉怎么办?”

掰着两瓣不听话的肥臀,两指一并一张、两根粗鲁的撬棍似的猛地顶进去,撑开那张粉嫩合拢又滋滋不断流出淫液的贪吃小肉嘴,兼带着花洒落下的温热水珠、咕咕啾啾地插进嫩穴里去。

安然似引颈受戮的天鹅般高高仰头,露出白皙的勃颈,喉结颤抖,呻吟不止,“嗯啊……”

捣蛋的手指在安然体内里面戳弄,搅肏出连绵的叽咕叽咕的色情声音,掺杂在花洒的水声中。

被引得发了情的肉穴最是湿滑温热,于朝的手指寻到藏得很深的那一块肉,不留情地压在手指下来回揉搓硬碾,插得安然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淋湿的棉花。

“哈啊……阿于,别,别顶在那里,我受不了的……”

安然的后穴在他的按揉下逐渐变得水滑起来,适应了外物入侵,变得乖顺,肥腻嘟起的肠壁嫩肉贪吃呼呼地含住于朝的手指有节奏的夹吸,像是向更大更粗的家伙发出邀请。

于朝语气稍带可惜,“唔,前天做得太过,里面好像还没消肿。”

他低头,“等会出去,再涂一次药……”

随后的话,逐渐含糊在于朝接下来的动作里。

唇舌色情地吮上安然浅红硬起的奶头,舌尖绕着那圈粉嫩可爱的乳晕来回舔弄,舔的水淋淋的,还时不时顽劣地用牙齿戳刺起敏感的乳孔。

吐出吃在嘴里的奶子,于朝抽空挑起湿润英俊的眉眼,嘴角弯弯,半夹戏谑地轻笑了声,“老婆用这里,也可以高潮的,对吧?”

离开那栋洋房,唐瑜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酒店房间。

将自己摔进松软无比的席梦思床,唐瑜翻身仰面,抬起右手,慢吞吞蜷起指尖,回味久违的、被安然触碰的感觉。

顿时,唐瑜浑身激起一阵电流,从食指指尖一路通畅地窜入脊椎骨,让早已平息的下腹再度升起火焰的苗头。

他的手伸进上衣口袋,从中拿出一块叠得整齐方正的黑色布料。

那正是从洋房主卧衣柜里偷来的、安然穿过的情趣内裤。

将内裤展开,铺在掌心,唐瑜凝心感受着那紧贴肌肤的布料的柔软。就仿佛,被他小心翼翼握在手心的,不是块轻薄冰冷的死物,而是有重量的、活生生的、温暖会笑的本尊。

“安安……”

窗外月光微弱,静谧黑暗中,传出不知谁人发出的一声低喃,饱含思念。

糅杂着曾经的记忆和经历无数遍的美梦,唐瑜的大脑熟练地、痴迷地描绘起这条内裤穿在安然身上的样子。

黑色布料衬出安然一身肌肤白如雪莹若脂,三角款式边缘恰到好处的蕾丝花纹一缕缕勾勒出安然纤细柔韧的腰身,搂住那对挺翘饱满的双臀。

性器硬得高高顶起,淫液浸透,左手握住时烫得吓人。

唐瑜闭上眼,幻想着安然,明知下流不堪,可抑不住心底疯涨的渴望,情不自禁地将那块轻软的布料捂在鼻端,像个痴汉般用力深嗅残留其上的、属于安然的气味,嘴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喘息,“安安,安安……我的安安……”

“别走……”

第二天清晨,唐瑜便联系到安然所住小洋房对面房子的主人。

那家的主人因工作调动的原因搬离了伦敦,房子挂在中介处还未找到下任租客或买家,空置半年有余。

电话中,唐瑜开出远高市价的金额。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房主万分惊喜,连忙应道他这便订下去往伦敦的航班。

等不及房主人从国外飞回来给出钥匙,唐瑜将钱款打过去后,直接命人拆除换下大门门锁。

秘书纪有材请来保洁人员进行简单的清洁后,唐瑜一间间房看过去。最后,在能最为清晰地看到对面房子窗内情况的二楼次卧待下,一边处理着工作,一边监听安然家中的动静。

今日是周末,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最好睡眠,安然和于朝一觉睡到九点半才醒来。

监听器正好贴在床底,近距离的,唐瑜耳机中传来他们亲吻的声音。

唇肉相亲、舌齿互碰的声响即便再轻小,却仍若一击闷棍重重砸在唐瑜心头,又痛又麻。

他们足足接吻了十分钟!

什么样的亲法才需要这么久?他和安然才亲四五分钟!

被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充斥着,唐瑜手背骤然绷起青筋,止不住力度地将手中的文件捏皱。

还是说,他们不只亲了一次?呵,幼稚,都多少岁了还这么粘人,都不知道体谅体谅伴侣!更何况,安然根本就不擅长接吻,换气都还是自己教会他的。

这么想着,唐瑜的脸更黑了,周身气压冷低。

一旁,怕被老板怒气扫到的纪秘书努力抻出脖子、伸长手臂,隔着距离遥遥在桌边放下杯冒热气的咖啡。

转身,纪秘书额冒冷汗,步伐匆忙地退出去。一关上门,连忙打开手机群聊,急呼转告某某部门的同事,做好等会开会挨批的准备。

到了中午,耳机里是安然与于朝共进早午餐的碗筷声,有说有笑的,另一人嘴里“宝贝”、“老婆”等黏糊的称呼简直不绝于耳。

同样位于餐厅的唐瑜食不知味,脸一会青一会黑,小刀狠狠切烂盘中的牛排,机械性地咀嚼吞咽到能感受到饱腹感便放下餐具,回到次卧用工作分散濒临扭曲的心神。

再到傍晚,门口处传来一阵兴奋的犬吠声。

唐瑜起身,走到窗边用望远镜看去,夕阳下,于朝从车上牵下来一条毛发油亮的大狗,狗狗一进前庭便热情摇尾地扑向闻声迎出来的安然。

亮起一盏盏花园灯的前庭,穿着休闲居家服的安然同精力旺盛的狗狗玩耍,一会丢飞盘、一会推秋千,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那一刻,仿佛凭空长出两只调皮的小爪子,茸茸地挠在耳蜗、痒在心底,躲在窗后的唐瑜不由地跟着勾起嘴角。

有微风吹拂起缠绕在架子上的青绿藤蔓,枝叶摩擦簌簌作响,风铃铛铛。

唐瑜转身,心情很不错地问纪有材,“你说,有没有一种狗,聪明、不粘人、不吵,又懂得讨人开心?”

“???”纪有材停下整理文件的手,凌乱了几秒。

他的高冷老板是在试图塑造什么喜欢小动物的人设吗?

算了,不纠结了,反正他也不敢问。

经过翻新装修和纪秘书周密的物资采买,这栋房子焕然一新,从荒宅摇身一变成为唐瑜在伦敦的落脚点和办公处。

时间飞逝,第五天,唐瑜早早命人在国内使下的绊子终于生效。

于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昨日深夜,一批自伦敦运往北城的、价值不菲的货物因手续和检验问题在航空港被扣下。因此,于朝作为英国分部主要负责人,不得不紧急回国一趟。

于朝提着行李箱匆匆离家那天,安然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关在家中的狗狗不安地叫着。

唐瑜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下去,心底想着,曾经他和安然也是这般。

一边是怀念与嫉妒交错侵蚀,一边是兴奋与迫不及待混杂跳动,唐瑜转身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起去见安然的衣服和领带。

对了,还有香水。

唐瑜从中选出瓶木质调,放置鼻尖轻嗅。瓶身倾斜,水光摇晃,容量只有一半不到,显然被主人用掉了不少。

唐瑜记得,安然最喜欢这款了。

他下班回家后,安然会埋在他衣衫里像只小狗闻个不停,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夸唐瑜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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