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
“滴答——滴答——”
扰人的水滴声不绝于耳。
头顶传来焦急的喊声:“雪灯?醒醒,雪灯?”
雪灯缓缓睁开眼,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霎时袭来,伴随而来的是手腕的剧痛。
眼前,是锈迹斑斑的废旧厂房,被冷蓝色的微光覆盖。
雪灯这才意识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住,不知被人带到了哪里。
他身边同样坐着被反绑的裴澄屿。
“这是哪里。”雪灯环伺一圈,心中的不安一圈圈扩大。
“不知道,我去找朋友拿名单,不知道被谁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裴澄屿蹙着眉,忽而又松开,“雪灯你还好么?那些人有打你么。”
雪灯摇摇头。
没打他,大概是用药物迷晕了他。
说话间,大门口闪进两道身影。
雪灯立马警惕起来,身体不断向后缩。
那两人越走越近,雪灯视线一怔。
他在那两人脸上看到了很熟悉的东西。
猪头面具。
和他在夜总会看到的猪头面具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在冷蓝色的灯光下更显狰狞诡谲。
雪灯打了个寒颤。
“你们是谁,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裴澄屿往旁边移动两下,有意无意挡住雪灯。
其中一个猪头面具男嗤笑一声,在二人身前蹲下:
“绑架啊大哥,不然带你们过来听演唱会?”
“谁派你们来的。”裴澄屿低声道。
“还好意思问,两位不妨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谁。”猪头男狞笑道。
开始看到这猪头面具,雪灯第一反应是元茂山的余党。
但猪头男说的是“两位”,就是说是他和裴澄屿都得罪的人。
两人狐疑地对视一眼,心中瞬时有了答案。
梁淮。雪灯忍不住道:“你们靠绑架是买不了房子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神经病!”猪头男高高扬起巴掌。
雪灯立马闭上眼,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但脸上却没什么痛感。
他睁开眼,看见裴澄屿只身挡在他面前,替他挨了那一耳光。
裴澄屿脸上很快浮现五个清晰指印。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雪灯急切道。
猪头男笑笑,掏出手机扔到雪灯怀里:
“你这么喜欢逞英雄出风头,害的我老板家破人散,向你收一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雪灯不明白:“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