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2 / 2)

“不会!”刘培吉笑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大将军还是朝廷的忠臣,他已经上书朝廷,为举荐非人的事情谢罪了,还自请贬官两级,朝廷已经允了,令其留任原职,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老鸨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刘培吉话中包含的巨大信息量,片刻后她又恢复了平日那种中年妇女特有的机灵劲:“那,那既然他自请贬官,那朝廷为何不干脆顺水推舟,夺了他的兵权,省得让他在河北,让我们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呵呵!”刘培吉不禁摇了摇头,为老鸨的无知失笑:“大娘你把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这就是大将军和朝廷之间演的一场双簧,你明白吗?”

“双簧?”老鸨眨巴着她那双金鱼眼。

“对!”刘培吉笑道:“王大将军上书朝廷请罪自贬,这是表明他对朝廷的恭顺,而不是他真的有罪;朝廷答应他的请求,贬官两级,这是表明朝廷的法度森严,也不是真的要治他的罪,所以让他留任原职,过不了多久还会找个理由让他官复原职。若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去夺他的兵权,那才是蠢到家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鸨叹了口气:“老身着实是不明白,罢了,前头就是斐然轩,慕容郎君就在里面,请,请!”

刘培吉看了看,斐然轩是一栋不大的两层小楼,但装饰的十分精致,看得出用了不少心思。在屋前有一株枝桠虬结的老梅、两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右侧还有十来竿翠竹生的十分粗壮茂密,二楼一字排开的冰裂式风窗里透出来橘黄色的暖光,给人一种安适的感觉。三个人影投在窗上,似乎是正在说些什么。

“女儿们,刘郎君到了,快出来迎接贵客!”老鸨的尖利嗓子大声喊道。

二楼的谈话停止了,随即响起下楼梯的脚步声。暖帘一掀,先走出来一个垂髫的少女。她向客人行了礼,转过身去,双手把帘子举起。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颀长的靓妆丽人姗姗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如体格魁梧的慕容鹉。

那丽人看见刘培吉,就把双袖交叠在腰旁,侧着身子,轻启朱唇,用娇滴滴的嗓音说:“郎君万福!不知郎君光降,请恕奴家失迎之罪!”

刘培吉向慕容鹉点了点头,然后借着帘子里透出的灯光,打量了一下那丽人,愈发觉得其秀美白皙,神气清朗,便微笑着称赞道:“久闻娘子美名,今日得见,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郎君见笑了!妾身不过是个女子,如何敢当!”丽人微微一笑:“外间风大,不如一起上楼如何?”

“也好!”刘培吉点了点头,众人一同上了楼,分宾主坐下,慕容鹉替刘培吉介绍了,才知道这身材颀长的靓妆丽人乃是姐姐,名叫大桥,另一个是她的妹妹,今年只有十四,却叫做小桥,显然是为了附会三国时的大乔小桥之说。

“倒也不是我等姐妹狂妄!”大桥解释道:“只是妾身原先住的地方有个小池塘,要过去须得过桥,妾身又姓峤,于是往来的客人便这般乱叫起来,倒是让二位笑话了!”

“小娘子不必过谦了!”慕容鹉笑道:“照我看,当初的大乔二乔姐妹也未必比得过你们姐妹,只不过后世史书评话说的多了,世人都知道了,愈发想的高了!”

第800章 刺杀

“不错!”刘培吉接口道:“说来也是时运,大乔二乔姐妹遇上的是孙策、周瑜,若是她们遇到的是董卓、张方(西晋八王之乱时武将,以凶残著称),只怕境遇还不如二位了!”

这姐妹听说过董卓,虽然不知张方是谁,但猜想也应该是仿佛董卓一般的人物,虽然她们也知道慕容鹉和刘培吉是在恭惟自己,但她们也看得出这两人都是富贵人物,这样的人物恭维起来自然与平常的听起来大不一样,看两人的眼神顿时不一般了。

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却是从酒楼订做的酒肴到了,两个伙计提着暖盒上得楼来,在四人面前的小方桌上摆开,然后唱了个肥喏便下去了。慕容鹉拿起酒杯,向刘培吉拱了拱手:“刘兄,这次的事情能够圆满,都是多亏了您,主上令我要好生相谢!请!”说罢,他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慕容兄说的哪里话!”刘培吉也拿起酒杯笑道:“贵主上既然开了口,我还能不听命行事吗?幸喜整个事情圆满了,否则那还不天塌下来!”

“这倒是!”慕容鹉笑道:“经由此事,只怕世人都以为刘兄与主上是死敌,他们若看到我和刘兄你这般同席共饮,恐怕吓得说不出话来!”

“是呀!”刘培吉一饮而尽,不觉有点微醺:“所以世间事不能只看表象,不然早晚要吃大亏!”

“刘兄这句话说得好,定要浮一大白!”慕容鹉笑道:“大桥,刘兄的酒杯空了,还不快斟满了!”

大桥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了,喝了一口,却将杯盏送到刘培吉面前,含情脉脉的道:“还请刘郎饮此杯!”

刘培吉看到眼前美人如玉,白皙的手腕与白瓷杯盏如同一色,分不出彼此,下意识握住大桥的手腕,将其向自己嘴边凑去,笑道:“饮酒容易,却要美人相赔!”大桥顺势倒入刘培吉怀中,拧成一团。

“好,好!”慕容鹉在一旁笑道:“果然是名士自风流,刘兄,美人恩重,君有意乎?”

刘培吉怀中抱着美人,口中喝着美酒,十成脑子已经迷糊了七成,被慕容鹉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旋即苦笑道:“慕容兄说笑了,家有山妻,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呀!”

“这个好说!”慕容鹉轻拍了两下手掌,旋即便听到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走上来两个护卫来,各自提着一个藤箱,看上去分量不轻,两人将藤箱放在慕容鹉面前,叉手行礼后便下去了。慕容鹉从袖中取出钥匙打开一只藤箱,只见藤箱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枚枚簇新的金币,在灯光下发出黄灿灿的光,引得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倭国盛产金银,主上便令铸为钱方便使用!”慕容鹉笑嘻嘻的拿起一枚来,在刘培吉面前晃了晃:“一枚重一两,这藤箱里有五百枚,两箱一共一千枚,权当是先前那事的一点心意。刘兄,有了这些,便可筑金屋以藏二桥呀!”

咳咳咳!

似乎是喉咙进了异物,刘培吉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大乔赶忙拍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刘培吉才缓了过来,苦笑道:“这,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慕容鹉笑道:“君子有通财之谊,何况这次的事情,你的确是帮了主上的大忙,拿些钱财也是应有之义。再说了,这些金子好不容易运来长安,你若是不收,难道让我再送回去不成?”

刘培吉脸上神色变幻,最后长叹了一声,举起酒杯道:“罢了,令主的行事刘某只有佩服二字,请慕容兄待我谢过,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饮胜!”

“饮胜!”慕容鹉也举起酒杯,将其饮尽,旋即对二桥笑道:“二位美人儿,你们都看到了吧!刘兄才是腰缠千金的财主,我今日只不过是个来吃白食的,二位须得讨得他开心了,才是正经!”

二桥虽然也是长安名妓,但毕竟当时民间流通的主要货币还是铜钱和布帛,金银很少见,多半只流通于贵胄宫廷之间,多半是用来制造器皿和存储之用。这么多黄金摆放在面前的冲击力,两女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觉有点失神,经由慕容鹉这一提醒,二女也顾不得名妓的矜持,围拢上去竭力讨好,一时间刘培吉这个五十出头,头发稀疏相貌平庸的中年男人陡然间变成了一块香饽饽。慕容鹉笑吟吟的坐在一旁,喝酒吃菜,坐看刘培吉在香风肉雨中苦苦挣扎,倒是有点“但坐桥头上,笑看风浪高”的意思。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衣衫杂乱的刘培吉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大桥二桥姐妹的围追堵截,冲出重围,代价就是答应了待会就请她们妈妈上楼来议定身价,替二人赎身。当然,刚刚到手的身家也要损失不少。看着喜滋滋的姐妹下楼去收拾细软,刘培吉苦笑道:“慕容兄,今日这堆麻烦却是你替我惹的!”

“麻烦是麻烦,不过天底下又有多少男人不喜欢这种麻烦?”慕容鹉笑道:“刘兄你不谢我,反来怪我,当真是忘恩负义之极呀!”

刘培吉闻言也不禁哑然失笑:“你说的也对,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没有经验,却不知那老鸨会不会临时加价,欺瞒我!”

“这个你无需担心!”慕容鹉笑道:“有我在这里,量她也没有这个胆量!”

刘培吉想起这慕容鹉世居长安,又当过禁军将领,对这等烟花之地门道恐怕清楚的很,便笑道:“也好!”

不一会儿,得知消息的老鸨上来了,果然如慕容鹉所说的,虽然这老鸨叫苦不迭,哭的眼睛都红了,但报出的赎身价格也只是大桥六百贯、小桥二百贯,八百贯钱虽然是一笔大钱,但考虑到这对姐妹在长安的艳名,简直是打折打到骨折了。慕容鹉用黄金折算了身价,便起身告辞,约定三日后傍晚派人去接二桥姐妹过门。

为了确保赠金的安全,慕容鹉从自己的随行护卫中挑了六人,送刘培吉回家。当时天色已晚,长安街头早已宵禁,除了偶尔路过的巡街武侯,偶尔出没的就只有各种非法讨生活的。不过刘培吉倒是不太担心,一来他住的地方距离皇城也就两三个坊市远,算是长安城的市中心了,往来的除了巡街武侯,还有禁军的巡夜兵马,治安很好;二来慕容鹉派给他这几个护卫个个体格魁梧,背弓跨刀,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夜里讨生活的小毛贼只要没瞎了眼,谁会找自己的霉头?

于是刘培吉一行人走到他居住的坊市所在的街道,眼看距离坊门口也就十余步了。刘培吉的家仆上前高声道:“快开坊门!”

“三更半夜的,坊门不能开!”坊墙后传出看门人的喝骂声:“你们这群浪荡鬼,快快离开,不然就叫巡夜武侯来收拾你们!”

“我家主人是户部侍郎刘培吉!快开门!”家仆高声道。

门内沉默了片刻,旋即有人应道:“好,我马上开门,不过你们要是敢撒谎,我明日就去刘侍郎府上去告你们一个冒充官身,治你们的罪!”

“确实是本官!”刘培吉高声道:“今晚宫中有事,所以回来晚了,开门吧!”

坊门打开了,走出一个提着火把的看门人,睡眼迷惺的样子。刘培吉对慕容鹉派来的护卫首领笑道:“今晚有劳诸位了,送到这里诸位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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