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寄贤轻轻摇头,“什么都好奇。”
“是。”陆由答应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通体镂空的玉佩。他知道南寄贤出身收藏世家,这肯定是好东西,陆由明白自己不大识货,也不敢轻易去碰,就只捧着盒子给赵濮阳看。
赵濮阳一见就叫出来了,“白玉竹节佩!大师兄偏心,我入门的时候,你才送几个字而已。”
刘颉笑,“濮阳这么说,大师兄可要生气了,虽然这是和田玉,但是,大师兄的字,也是无价之宝。”
赵濮阳小声道,“三师兄会拍马屁了。”
刘颉笑。
陆由傻愣愣地,他对于玉器的认知,只知道一句什么黄金有价玉无价,也知道,和田玉是特别好的,但是,好到什么程度,他就没概念了。
赵濮阳小心翼翼地,“小由,能让我看一下吗?”
陆由点头,连忙将盒子递过去,刘颉却是笑,“别给他。大师兄当年淘到这块籽料,濮阳就眼馋的不行了,后来,大师兄请高手匠人雕了这玉佩,小濮阳就眼巴巴地看着,我们都以为,凭着大师兄那么疼宠,这宝贝,将来肯定是他的,没想到,今天是给了你了。”
陆由真是诚惶诚恐,他是绝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夺了赵濮阳的心头爱物的,若是别的,他送给这小师兄也就是了,可这偏偏是大师兄给的入门礼,他连退让都不敢,实在是不知怎么才好。
南寄贤笑着瞪赵濮阳一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好意思眼馋师弟的东西,小由的茶白给你喝了?”
“是。”赵濮阳连忙合上了盖子,乖乖还给陆由,南寄贤虽是玩笑的口气,但他也知道,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小家伙非常不好意思,“别告诉老师啊,要不,他又要数落我了。”
徒千墨总说,南寄贤认了这小师弟,多年积攒的家当被他抢去一半。
陆由抱着那盒子,怯生生地望着南寄贤,“大师兄,这个,很贵吧。”
南寄贤笑,“送给你你就收着吧,东西还好,只是,这竹节的意思难得,嗯?”
“是,陆由明白,陆由一定谨记大师兄教诲。”陆由低下头。
南寄贤只是随意应了一声,望着刘颉。
陆由早都看到,刘颉进门的时候,怀中便抱着一只长盒子,他猜想,这是装画的,果然。
刘颉将盒子放在桌上,望着陆由道,“这里,是二师兄亲手画的一幅骏马图。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挑这一幅送给你。一则,是因为,你生肖属马,二则,二师兄的画,多是慷慨悲凉之意,难得这一幅骏马图意气风发,送给你,也是个勉励。”
陆由实在是没想到,连已逝的孟曈曚也会有礼物的,他当时查资料,就知道孟曈曚号称书画双绝,他的画,那是绝对非同小可的。如今,刘颉和南寄贤都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展开,陆由不懂画,但其中那种逸兴遄飞的意气飞扬他还是能看出来的,他想,三师兄挑这一幅画给他,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陆由记得在地下室的时候听人说过,有些好画,收藏的人都是舍不得给人看的,因为一开一合,对画就是损伤了,他看过一眼,连忙请大师兄和三师兄收起来,南寄贤等刘颉重新将盒子扣好才叹了一声,“这是他金鸢奖称帝时候画的,那时候,真是——意气风发,意气风发!”他脑中过了无数个词,可到了嘴边,还是刘颉曾经说过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