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清醒,却又好像很醉了,因为她从前从未见过他这般的眼神,侵略感强得几乎要溢出来。
她避开他的眼神,往前走几步,将蜂蜜水放到桌子上。
“三哥……三叔,喝点蜂蜜水解酒吧。”
祁容敛没动,仍看着她。
【不是说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吗,居然还是醒着的,失策,太失策了。】
【算了,来都来了,我把蜂蜜水放到桌上就走好了】
【看样子也没有很醉嘛,我就说,明明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喝酒】
她放好蜂蜜水,朝他挥挥手,却发现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接她的话,没有看她,甚至还阖上了眸。
她这下就有点纳闷了,刚才还睁着眼看她呢,怎么这下完全没反应了。
这男人不会喝酒喝傻了吧。
姜梨试着喊。
“三哥?三叔?祁容敛?醒醒,你的魂还在吗。”
“不会吧,真没反应啊。”
她觉着奇怪,试图用其他方式刺激他,认为这是一个爬上他头撒野的机会,“你再没反应我就要说点刺激性话语了啊。”
还是没反应。
见状,姜梨终于穿上了自己的小恶魔皮囊,试探着隐晦低语道:“祁容敛和帕克是一家人。”
她说完后立马谨慎地观察。
他表情很淡,睫毛在眼睑上投落着浅淡的阴影,一派安静极了的模样,让姜梨觉得他现在很好欺负。
于是她胆大包天地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他的脸一下,嘴里还碎碎念地说着。
“狗男人,老东西,坏家伙,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居然还想和我结婚,世上哪里有这种美事,我才不答应,这叫做风水轮流转。”
姜梨这一长串话说话,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这下是真相信刘特助说的了,他是真的醉倒到失去神智的地步。
估计刚才那睁的一下眼,是因为有人开门后的条件反射。
看着自己特地端上来的那杯蜂蜜水,姜梨决定把醉酒的家伙摇醒,然后盯着他喝下,要不然她就白泡这么一杯水了,既然带上来了,那肯定要被喝掉的。
她起身把蜂蜜水端过来,正想伸手拼命摇他,但还没来得及碰他,他蓦地抬起了眼皮,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像是被吵醒了。
他这醒来的时机太刚好,叫姜梨觉得有点心虚,也不知道他刚才听见她的激情输出没有。
她把蜂蜜水递到他眼前,“给你,既然你醒了,那就快点喝吧,蜂蜜水,解酒的。”
他还是没动。
僵持了一会,姜梨都无语了。
醉酒的人就是不好伺候,跟没有手脚一样,无论怎么喊都待在那里不起来,真跟个石头一样。
“祁容敛,我告诉你,以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我就帮你这一次。”
她说着,将杯子递到他嘴边,杯沿压着他的唇,杯口的角度倾斜,浅琥珀色的液体跟着一同倾斜,浸润他的唇,喉结轻滚。
见他喝了,姜梨稍微放下心来,开始走起神。
她发现祁容敛穿着的是睡袍,领口很开,她能清晰地瞧见他胸口线条流畅的肌肉,很有力量感,看上去好像很好捏的样子。
当初在温泉庄园的时候,她就很想捏捏他手臂的肌肉了,可如今看来,分明是衣服里面的更好捏。
打住自己不由自主冒出来的不礼貌念头,姜梨并没有趁机伸出罪恶的手。
等到他将蜂蜜水喝光了,她将杯子放回小茶几,又走到他跟前。
只是这次她才走近,就被他那双手揽住了腰,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男人怀中,随后迎接的是落在她唇间的吻,他撬开了她的齿关,淡淡的酒精味和蜂蜜的甜在蔓延,她没有地方支撑,只能靠在他身上,他温度挺烫的,像个火炉一样。
他不再止于一个浅淡的吻,大手贴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顺着背脊。
姜梨不甘示弱,虎牙咬了他的唇角,她没轻没重,不小心就咬破了个口,血珠子漫出来,叫她迷瞪的眼霎时就清晰了些。
她想结束这个吻,他却没同意,仿佛感受不到唇上传来的痛觉,滚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后退的余地。
“小梨。”他大概是醉得很深,声音染上酒精与欲.色,说着喑哑的耳语,“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他们贴得很近,姜梨清晰地看见了,男人灰眸里的情绪,很深很深,深到叫她好像就要溺了进去。
她有些愣住,下意识抬起手,就这么地将她的手覆在他的眼上。
他应该是闭上了眼,柔软的手心被男人睫毛扎着,竟然是柔软的,又带着很强烈的存在感。
她轻轻地将唇贴在自己的手背,好像在吻他的眼。
两人都没动,任由呼吸蔓延,任由心脏跳动。
隔了安静的片刻,她低声开口。
“祁容敛,你别趁着自己喝了酒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动嘴也不行。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你还在考察期,而且我那个牛皮藓婚约还没解除,你别和我说你就喜欢顶着小叔叔的身份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