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一周,这天的课间,舒静瑶终于忍不住道:“段彦哲……去找过你吗?”
江循正在写物理题,忍不住手一顿:“怎么了?”
舒静瑶说:“没有吗?怪了,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说起你的事,他站起来就走了,那表情叫一个严肃,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了。”
“……”
“也是,你和他又不熟。”
江循想要解释,无奈手机响了,他站起来快步走出教室,走到走廊尽头:“喂?啊——李叔叔您好,我爸的货是吧?他还没来得及进,那笔钱……他突发心脏病的时候我拿去救急了,怎么解决……”
江循赔笑道:“我们店里还有些文具,要是不嫌弃的话,您都拿走吧。”
那头的人不很认可:“我是要办公椅,你给我一堆零碎杂货,我要来干什么?”
“……”
“没有桌椅的话,给我退钱吧。按道理都可以跟你收违约金的,但是老江这个事儿着实是怨不着谁,你可以把你的那些文具给别人,把钱给我,不过就是要快,最好三天内,毕竟我们新员工都来报到了,不能让人站着办公吧。”
江循眯起眼睛,盯着窗户外面瞧:“我还得上学,不知道这些文具什么时候能出手,这样,我爸原来的车抵给您,卡罗拉,去年才买的,十万,还比较新,顶您五万的定金……”
江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要是您觉得行,我把车卖给您,您给我一万块钱就行。”
“……不是拿什么东西抵的问题,但车确实比文具有点用处,不过多少还是不吉利,你说呢?我看五万就挺好。你要是不愿意,我还是等着三天内收定金。”
“行,可以,五万就五万,不过过户手续恐怕比较麻烦,您可以直接拿去开,慢慢办。”
马上就要过春节,段彦哲接手了一个商标注册办理,不算忙,最近廖雪神奇的没有来找过他,他也就过得格外轻松自在。
郑若尘的小舅子成功钓上了那间高尔夫球馆的小姑娘,叫段彦哲出来吃饭,算是答谢,段彦哲欣然赴约,几杯酒下肚,说:“你别跟你嫂子说这里边有我的事儿,日后成了我不邀功,散了我也不背锅。”
郑若尘气得嘴歪眼斜:“你会不会说话,人俩刚好上你就乌鸦嘴。”
郑若尘的小舅子倒是不介意,眉开眼笑:“没事没事,段哥是律师,说话实在了点。”
一闹闹到半夜,段彦哲回到家,蹑手蹑脚地打算上自己房里,走廊上突然一道门开了,段岳瞪着他:“你有哪天能不半夜回家?过来!”
段彦哲估计要挨骂,走进书房,略有唯诺:“爸,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啊?”
“你廖伯父病了,在干部疗养院呢,去看看。”
段彦哲没想到:“怎么回事?”
“肺上不舒服,不知道问题是小是大。”段岳脸一沉,“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最近又没和廖雪联系,是吧?”
段彦哲只赔笑,不吭声。
段岳从老花镜后面审视他:“不喜欢廖雪?”
段彦哲飞快道:“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费雯丽,琼芳登入得了你的眼不?”
段彦哲一下子把头抬起来,尴尬笑道:“爸……”
段岳叹了口气:“我老了,马上就不中用了,我就指望着你和星越都能把日子过好。”
段彦哲向来吃软不吃硬,有点坐立难安:“爸,我有数,您不用操心,要是曼思垮在我手里,我——”
“你最好有数,我不想听你说些虚头巴脑的丧气话,明天提着东西去看看你廖伯父。”
“那是自然。”
第二天,段彦哲提了点虫草和韩翠芬熬的川贝雪梨,开了车往疗养院去。
他去时廖雪正在一边陪床,廖衍精神状态不错,见段彦哲来了,忙招手:“哟,彦哲来了,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