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面前的事实就像是一盆冷水,将对父母还有一丝幻想的越知雪彻头彻尾的浇醒了,多年以来成长的殇痛阵阵发疼。
他想要蜷缩着,又唾弃自己不够坚强,或许一开始就应该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幻想从已经抛弃自己的人身上获得什么,本就是个伪命题。
越知雪感觉好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就到此为止吧。”他像是割舍开从前二十年的生命,瘦削的身形稍微有些踉跄。
方晚色下意识去拦他。
“你知不知道这里都是什么人?能是你想走就走的?”
越知雪面色冷的厉害,他突然道:“妈,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方晚色慌了神,“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要我说吗?要是我说出来,你明天会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越知雪冷漠的看着理智逐渐分崩离析的方晚色。
半说不说不挑明的话最让人害怕,方晚色拿不准越知雪手里有没有自己的把柄,但是她不敢赌。
“要是我说出来,你就会像从前那样被别人耻笑,吴秉胜也会和你离婚,他防你防的那么厉害,离婚的话你什么都得不到。”他悲悯的看着方晚色不敢相信的眼神,声音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方晚色彻底崩溃。
“吴秉胜还没查公司的账吗?”越知雪道:“如果他查了,应该会很惊讶的发现几笔去向不明的支出。”
方晚色脸色惨白。
“其中应该有一笔去向不明的钱和你缴给某拍卖行的保证金一模一样……”
“那串项链……”
“别说了!别说了!”
方晚色愤怒的惊声大叫,幸而这是宴会的角落,并没有很多人注意到。
王儒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面前,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朝着越知雪伸出自己粗短的手。
“知雪啊,怎么苦着脸,这是我的名片你收着,以后……”
“还是算了吧。”谢呈跑到越知雪面前,“你也是a大的学生吗?我是今年的新生。”
谢呈伸出手就要拉越知雪的手,他刚才打量了很久,早就垂涎多时。
他家是索洛大伯母的旁支,也算是沾了索家不少的光,他年龄比索洛小,论起来要叫索洛哥哥。
“不了。”越知雪拒绝。
谢呈顿时不满意了,自从谢家搭上索家,各种场合就没人给他甩过脸色,连王儒正这种业界大导演也要顾忌他,偏生越知雪敢不买他的账。
这种大美人果然性子烈,谢呈更来了劲,伸手就要去往越知雪手里强塞名片,“认识一下也不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