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日(1 / 2)

洗手台前没了人,感应水龙头也自动关上了。水流声消失后,整个洗手间只剩下了脚步声,和恐怖片里的氛围更为贴近。

不过只要不是一个人,裴穗不会害怕,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低头看了看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诶”了两声,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眼见着离出口越来越远,裴穗还以为贺霆舟是因为酒劲上了头,一时间打不着方向,便出声提醒道:“贺先生,门在那边,你走反了……”

可前面的人依然走得又快又稳,并没有调头的打算,而她又是被拖着倒退着走,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走得磕磕绊绊,途中还落下了一只鞋。

看着那只孤零零地躺在路中央的高跟鞋,后知后觉的裴穗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妈呀,该不会是要在洗手间里一起playplayplay吧?

裴穗被自己这三观碎尽的猜测吓尿了,怪自己太掉以轻心,回过神后赶紧去掰开他的手臂。

不幸的是,她手上的泡泡还没有完全冲干净,滑溜溜的,怎么掰都是白费力气,急得她语无伦次道:“贺……贺先生……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觉得你现在的想法有点危险……你……你听我一句劝,千万要冷静一下!”

而劝说以后的结果是,他不但没有冷静一下,而且还随便踢开了一间隔间的门,直接将她拖了进去。

酒店被建造得气势恢宏,连在洗手间的设计上也费了一番功夫,并不像传统意义上那般中规中矩。

为了营造出一种浑然一体的效果,设计师将每个隔间都打造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的小空间,不留一丝空隙,看上去好似是被镶嵌在了墙面上,别具一格得宛若一件艺术品。

然而艺术的东西大多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比如本狭小的空间因为多了一人而变得更加拥挤,几乎没有转身的余地,两副身躯紧贴在了一起。

可贺霆舟的动作并不温柔,进了隔间后便把她重重地压在了门板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之间,发出了两道相差无几的声响。

一道是来自被关上的门,另一道则是因为裴穗整个人都撞在了门上。

夏季穿的衣服大多单薄,毫无缓冲的作用,根本不能将这样大的力度分担走一部分,坚硬的门板硌得她的背火辣辣地疼,真可谓是风在吼,马在叫,裴穗在咆哮,裴穗在咆哮。

被他这样一圈,裴穗能够活动的范围小得用眼睛都可以丈量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把贺霆舟得罪了,疼得一张脸全都皱在了一起,半弓下身子想缓一缓。

可背上的疼痛感还没有减退,捏着她后颈的大手便一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而后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般地落了下来。

贺霆舟的性子冷,算在做亲密之事的时候,也是透着股寒意,像是雨水轻洒后擒住三分青色的风,清淡而又凛冽,很少会有这样浓烈的时刻。

裴穗有些不适应,这下不光背疼,连舌根也被他搅得发疼,真觉得他像吸血鬼似的,而自己是他的私人血袋。他要是口渴了,过来吸上两口解解渴。

幸好大半个月才被吸一次,这个频率她还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再疼也还是能够忍下去的。

不过有些事她还是无法忍受,比如当贺霆舟拉下她裙子的拉链时,裴穗终于试着反抗了一下,死死靠着门板,恨不得用强力胶水,把自己的背紧紧地黏在上面。

虽然她说了可以摸摸摸,但她必须先确认摸了以后还有没有后续动作啊。万一摸着摸着擦枪走火了,她到时候找谁哭去。

因为她的这一动作,贺霆舟也停了下来,离开了她的唇,视线向下,觑着被她压在身后的手看了半晌,忽得笑了笑,重新抬高的眼眸里却蓄满了冷凛,嗓音刺骨:“我以为你已经学成归来了。”

“……”忘性大的裴穗差点没记起来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等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想骂人。

我靠,到底是谁给他这样的错觉?

裴穗被看得有些站不稳了,眼底还萦着没有散去的迷蒙,只觉得空气稀薄,都快要被闷死了。

想了想后,她瓮声瓮气地解释道:“贺先生,是这样的,其实我还正在学……不过只差一点点好了,要不我们……”

“是没学好,还是根本没学呢。”

贺霆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打断了她的话,语速平稳,却像是一支箭,一下子把她的谎言戳破了。

“……”裴穗一时语塞,找不到话了,想不通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而且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了,怎么一见面送她这么大个惊喜,还突然把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

见她回答不上来,贺霆舟唇畔的弧度更深了,抚着她柔软的短发,面上却笼着层阴郁,好似下一秒那只手会掐上她纤细的脖子。

“看来是根本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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