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阶的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听到她这样说,才开口,声音里却带了丝喑哑,“谢谢。”
沁宁在心底叹了口气,曾经她觉得自己是会嫁给他的,只是短短一年过去,物是人非,她对他仍旧是欣赏的,只是不是爱。
“他待你好吗?”他终是问了出来。
她沉默了许久,因为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他,好?还是不好?
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打从她假如霍家的第一天起就打好了要与他做一对陌路夫妻的,只是世事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到现在,她的心境却还是在一点点改变。
他见她沉默不语,也不再说话。
“烤红薯了,热乎乎的烤红薯咧……”街头的小贩吆喝着。
喻明阶跑过去买了一块,递给她,“暖暖手吧。”
“谢谢。”沁宁接过,蓦然想起以前两人在报社的时光,每天忙得像打仗一样,虽然累,但是却很快活。
嘟嘟……
身后有汽车的喇叭声,强烈的光射了过来。
靖承从车内走出来,唇线紧紧地抿着,一步步朝他们两个走过来,周身带着冰冷的寒气,沁宁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挥出拳头砸在喻明阶的脸上。
“靖承……”她担忧地唤了一声。
霍靖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令她几乎痛呼出声,“咱们回去!”
她很是看不惯他这样的做派,挣扎着想要挣脱,他却握得越发得紧,一直将她强行摁入车子里面。
喻明阶看着小汽车呼啸而去,良久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路上,霍靖承一句话都没说,脸色铁青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沁宁心底也憋着一股气,也不开口解释,两人就这么一路僵持着。
进了卧房,霍靖承先去洗了个热水澡,裹着一件藏青色的睡袍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正往胸口一滴滴地滴着水。她生了气,假装没看见他,一页页地翻着书。
他却从她身后抱住她,粗重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热热的,痒痒的。
她不为所动,伸手去推他。
他却将她的脸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吻住她,舌霸道地探入,彼此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他的手缓缓地探入她的衣襟,他的指尖冰凉,引得她一阵阵战栗。有水滴到她的脸上,她睁开眼,推了推他,“先把头发弄干。”
他这才放过她,任性一般地道,“你替我擦。”
她笑了笑,到底是拿了一块干毛巾过来,替他慢慢地擦着。
他们的旁边搁着落地镜,她看着镜中的两个人,仿佛真是可以相守一生的寻常夫妻。
“以后不许你再见他。”
“偶然遇见也不行?”
“不行。”
沁宁忍不住笑了笑,这话哪里像是统帅三军的将帅说的,明明是个赌气的孩子。
“你吃醋?”
“是,我吃了醋,我吃了好大的醋。”霍靖承翻过身来,拥住她,“这些日子我们这样好,我总觉得是场梦,梦一醒,这些就没有了。”
沁宁听他这样说,又是心酸又是感动,原来不是只有自己是这样想的。
她伸手环住他的背,鼻尖萦绕着他特有的味道,“其实,你不必吃醋,我对他只是欣赏,当初之所以要嫁他,不过是为了躲避这场婚事。”
靖承的眼睛一点点地点亮,“你是说,你从未喜欢过他?
“是。”她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答道。
他得到这样的答案简直是欣喜若狂,原来她的心底并不曾有人,那么是不是说明他有足够的机会进驻她的心?
“沁宁……”他埋在她的颈窝间软软地唤了一声。
“嗯。”